“军爷,他们只是搭我的骡车,跟我并不认识,我这就让他们滚蛋。”山羊胡一躬身,谄媚地笑道。
“赶紧的,否则,别怪我把你们丢进大牢里。”小队长不耐烦地催促道。
山羊胡灰溜溜地跑到骡车后边,掐着腰,尖声尖气地说道:“喂喂喂,都到城门口了,还想死在车上,快点,给大爷滚下来。”
“你……”卡斯对这山羊胡的感官差到了极点,骂道:“你这老东西嘴巴真欠,老子花钱做你车子,怎么着,还当我欠你啊。骂人,当你小祖宗不会骂啊。”
“小乞丐,你是谁的祖宗,不想活了?”山羊胡气得胡子撅起多高,却不敢继续说,只因城门口的小队长脸色早已不耐烦。
卡斯刚想回驳,却被身后的苏岩拉住胳膊,不耐烦地回头问道:“你拉我干嘛,这老东西欺人太甚,我想跟他拼了。”
“卡斯,把我弄下去,别跟他计较了。”苏岩的语气很急,卡斯想骂,但一看苏岩清澈又焦急的眼睛,又咽了回去,把苏岩背下骡车,山羊胡狠狠地瞪了二人,赶着骡车走进城门。
小队长阴冷地说道:“卡斯,又去月仙湖了?来,让哥哥查查你肩上的包袱。”
卡斯咬着嘴唇,眼睛喷火,怒道:“覃和,你想怎么样?”
苏岩不知道卡斯从哪弄了个脏兮兮的包袱,这才上了骡车,一路都抱得紧紧的,生怕丢了似得。
“不怎么样,别人能拿银币进城,唯独你不能。”覃和一挥手,走过来两个挎刀的兵士,卡斯紧抱的包袱被抢了过去,打开一看,眼前猛地一亮,说道:“卡斯,没想到你真得找到了玉灵果,这可是价值千金的三阶灵果。”
“你还我灵果。”卡斯速度突然很快,探手去抓覃和手中的包袱,却被覃和一拳打在胸口。
卡斯倒飞出去,掉落在苏岩身旁,吐了一口鲜血,精神萎靡地爬起来,目光凶恶地望着覃和,四周过往人群望着眼前的一幕,谁也没出头。
“看什么看,不进城,都滚蛋。”其他行人慌忙交完入城费,陆陆续续地进了城,覃和望着躺在路边的卡斯二人,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拍了拍卡斯的右脸,笑道:“卡斯,既然你爷爷快死了,就不要浪费这么珍贵的灵果了,等我送给城主府大小姐,她要是赏赐下来点宝物,到时候,也能分你一点,听说她怀里的五尾雪狐最喜欢吃这类灵果了。”
卡斯硬着头皮爬起来,怒道:“覃和,你竟然夺走救我爷爷性命的灵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什么报应,玉灵果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我能遭什么报应?卡斯,我看你的目光,想报复我吧,嘿嘿,就凭你炼体四层的修为,还敢报复我?”
卡斯吐了一口鲜血,恶狠狠地说道:“覃和,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拧掉你的脑袋。”
“哈哈哈,我等着。”
覃和扭过身,脸色狰狞,暗道:“想拧掉我的脑袋,等天黑,老子连你爷的脑袋一块割了。”
覃和没再阻拦卡斯,卡斯咬着嘴唇,一丝血迹从嘴角渗出,眼球布满血丝,恨不得跑上前去,一口把覃和撕吃掉,站起身,说道:“走吧,我背着你。”
宣城热闹至极,宽阔的青石街道四通八达,而卡斯走的方向是北城,街道越来越窄,房屋越来越低矮破旧,连做商的酒楼店铺都越发稀少,苏岩虚弱地问道:“咱们是去哪?”
“土地庙。”卡斯喘着粗气,低沉地说道。
土地庙破旧凋敝,满院子长满了荒草,庙内神像倒塌,铺着脏乱的杂草,角落里躺着一个蜷缩身体的老头,花白头发,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衣服,正在睡觉。
把苏岩放在旁边,卡斯坐在老人身边,老人睡得不舒服,庙里一有动静,立刻扭过身体,说道:“卡斯,你回来了。”
“歩济爷爷,你好点了吗?”歩济剧烈地咳嗽,卡斯忙把他扶着坐起来,右手在其后背轻轻地捶着,诉苦道:“都怪我,本来,我把玉灵果都带回来了,可到了城门口,却被覃和那狗东西给抢走了,真是龙翔浅滩被虾戏。”
歩济咳嗽了一会儿,说道:“卡斯,抢走就算了。我丹田快被击碎,灵魂又受到重创,玉灵果对我用处不大,别再费心思了。对了,他是?”
卡斯也不知道苏岩的名字,把目光投向苏岩,却发现苏岩再次昏迷过去,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是在宣江边的小树林救了他。”
歩济皱着眉头,以灵魂秘术探视了一下苏岩,说道:“他灵魂混乱,散发的气息却极为庞大,真气凝液,应该快突破灵元境了,可又不对。”
“不会吧,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突破一个大境界。”卡斯奇怪地望着苏岩,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出去弄点饭。”
“卡斯,是老奴拖累你了。”歩济伤心地说道。
卡斯拉住歩济的手,说道:“歩济爷爷,别说什么拖累的话,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你的九转皇极功突破到第二层,我就带你离开宣城。我发现了血堂的探子,恐怕过不多久,咱们就会被发现。”歩济黯然道。
“歩济,总有一天,我会回到奥斯帝国去,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卡斯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唉!”歩济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等到傍晚,卡斯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陆陆续续走进来七八个破衣烂衫的乞丐,中间年长的老头,笑着问道:“卡斯,你从月仙湖找到玉灵果了?”
一提玉灵果,四周的乞丐眼睛立马瞪圆了,闪亮闪亮的。
卡斯咬着嘴唇,说道:“拐大叔,别提了,找到是找到了,可被别人抢走了。”
说完,卡斯再也说不下去,走进庙内,说道:“歩济爷爷,给,我搞了两个肉包。”
歩济托着早已凉透的肉包,眼泪噗嗒噗嗒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