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妻子吃的太饱想睡觉,梓健便将她放上客厅大沙发,让她枕在腿上睡会儿,花勇父母在厨房洗碗,花勇坐到身边瞟一眼小喻,跟着小声说:
“以前我有个梦,就是把我所有的好朋友都接来一起住,住在自己设计的楼里,想去谁家串门一坐电梯就到。”
“那还真是梦。”梓健笑起来。
“可后来发觉根本用不着设计什么楼,朋友就那几个,你、鸡、老牛还有饼少……大学的时候真是开心呀,梓健。”
“确实开心。”
“没想到一晃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怀念蓝河夜市和eight-een咧。”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一直是大学多好,而且还要大一大二那会儿。”
“为什么?”
“因为那会儿雅妍还没来啊。”
花勇收起笑容,本想点烟可见小喻睡的这么香又拿了回去。
“我希望你和小喻别再出事,我真得希望。”
“花勇你现在还真多愁善感啊。”
“这也没办法,如果你也在远洋船上呆过的话就会明白,24小时天天对着的都是男人,大多数时候累的半死,有时候累的连怕死这回事都记不起来,更别提多愁善感了。”
“可这么久在海上没女人能行吗?”
“太累了,也没心思想这些,饱暖才思淫.欲,不过也有靠岸的时候,岸上有女人。”
梓健无法想象这种脱离庞大的无形社会体制的生活,但他能明白花勇对好朋友越来越多愁善感,肯定是因为寂寞。
小喻翻个身将头埋入梓健大腿,感觉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狗,于是两人讲话的声音更低了。
“本来我这次回来还打算拉你去香港的。”
“去找严吟君?”
“嗯,他结婚我没回来,还是想去看看他,飞机上还想最好能把老牛也拉上。”
“老牛错过项静蕾,这辈子大概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了。”
“项静蕾家要求太高,爸妈又强势,因为父母的原因最后没走到一起是可惜,不过这也是命。项静蕾是我见过最听父母话的,叮叮还会和爸妈唱反调,你老婆就更不提了,直接断绝父女关系,可项静蕾很乖,只听爸妈的话。”
听了这样的分析让人不知是喜是忧,花勇跟着说:
“你大概去不了香港了,等过段时间如果我还没回日本的话,就自己去次香港。”
“嗯,鸡的电话你有吗?”
“有,上次不还写信给我,信下面有电话。”
“你还真收的到哦,那信。”
“收是收的到,可要过好久,说不定写信来让我去参加婚礼等我看到的时候孩子都有了。”
“有这么夸张吗?”
“不夸张,在海上干活谁管他春夏秋冬,谁管他几年几月几号,没有时间这个概念,只有干干干!”
“干你的。”
两人笑一阵,这样轻松的氛围叫人想到在寝室的影子,只是稍一回神,眼前的那个人头发变的稀疏了,生出了皱纹,连笑容也不再放肆了。
这……应该就是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