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小喻又将那只野猫找回来,野猫像知道躲在大楼取暖就会有好心人来喂食似的,可每次都是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仿佛给我喂食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野猫终归是野猫,野性未训在客厅中又窜又跳,撞到花瓶刮花沙发,连地毯也撕的起球。
小喻好不容易抓住它想把猫指甲剪了再带去浴室洗澡,可野猫哪管这一套直接惊慌的夺门而出,留下一片狼藉的家。
“死东西。”妻子骂一句,转而去找温顺听话的John。说到底她的大多数生活都是在自己找乐子,感觉就像儿时拿着玩具独自一人玩一下午似的。幻想中的机器人大战,或洋娃娃们的聚餐。
梓健开车送小喻去了第一次的课,教室借在一所健身房的三楼,门上挂有诊疗中心的牌子,不知情的会以为是做按摩或针灸的地方。
教室也不像教室,布置的窗明几净,像精致而简约的厅堂。学员呈半圆形的围坐在一起,包括两位辅导老师在内的全是女性。
十多个人精神不佳却又要挤出笑颜,没看多久梓健就被请出教室。
他坐回车里期望这样的辅导能对小喻有所帮助,如果她能走出这片阴影,那两人今后仍会有美好的明天,会有相守到老,白发苍苍的誓言。
而如果不能……她仍旧这样神经兮兮,那今后的日子无疑是痛苦的,但梓健绝不会扔下小喻不管。
没坐多久张振伟来了电话约他去吃饭,双休日的饭局通常比工作重要的多,师傅应该还同时约了总公司的一些人,想拉近关系。
梓健由张振伟一路带来,若梓健能更往上爬对张振伟在公司内培植自己的力量也有好处。
加上近期家庭支出已捉襟见肘,梓健更无法拒绝这样的饭局。他透过车窗看一眼楼上的教室,即刻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仅发了条消息给妻子,让她课结束后自行回家,而后便奔赴那儿。
意外的是饭局上叮叮的叔叔也在,可看起来他对梓健的印象一如既往的好,他应该不知道梓健和其侄女苟且的关系,看来叮叮还是做不到报复,就和大学时一样。
从下午十二点吃到四点方散,好在这些老男人都各有家庭不然接下去肯定要再找活动。
梓健有点担心妻子,课应该三点结束可她到现在都没打来电话。一同他们告别马上赶回家,路上打通了小喻的电话,才安下心来。
“我在地铁上。”
“要去哪儿?”
“回家呀。”
“哦…课上的怎么样?”
“很好,我很喜欢,是一个很好的班。”
“是嘛,那就好。肚子饿吗,我帮你带吃的回去。”
“炸猪排行吗?沾酱油的炸猪排。”
“行。”
回到家妻子在阳台上鼓捣着什么,她穿着新买的毛绒睡衣,还戴着睡衣上的帽子。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喂兔子。
野猫几次被赶跑后轮到了兔子登场,一只灰色的长耳兔,大概是厌恶冬天,紧紧缩成一团,对送上嘴的食物也不理不睬。
显然这同那野猫一样,是小喻的一种寄托。将失去宝宝的心痛寄托在动物身上,可兔子倒比脏兮兮的野猫靠谱许多。
梓健亲下妻子,见她将兔子摆到John的额头上,狗正好无聊,见这圆鼓鼓的家伙以为是球立马来了兴趣,用两只前爪反复拨弄,可没几下小喻便将兔子救出来塞进睡衣的大口袋里,跟着享用美味的酱油炸猪排。
“今天课上讲了什么?”
“自我介绍,问我们有哪些兴趣爱好,然后一起玩游戏。”
“玩游戏?”对于心理辅导班还玩游戏梓健有些惊讶,“什么游戏?”
“抢苹果,有个塑料苹果抛到天上看谁先在落地前抢到。”
“…这,还有吗?”
“唔,抢苹果的时候放的歌很好听。”
“什么歌?”
“英文歌,叫Miss什么的,记不清了。”妻子一抹嘴起身去厨房洗筷子,口袋里的兔子大概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