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责备老公的手艺拙劣,梓健便将大学时的一件事告诉了她。
那时他还和雅妍牵着手,一天回出租屋,在走到二楼时看到楼梯口有张画,画的是海里游的鱼和天上飘的云,很简单的蜡笔画,右下角署名“于家硕”中2班。
梓健看着这张画感概万千,倒不是因为幼儿园的孩子画的有多还,而是梓健感概自己二十三岁的年龄,画画的水平却不如这个幼儿园孩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要他选择世界上最困难的事,那绝对是画画,时至今日,三十岁的他的画画水平,更不如幼儿园孩子了。
小喻提着两人做的蛋糕听着老公的这段回忆,笑的合不拢嘴。
黄昏将近,两人进了间名为“Rainbow”的小西餐厅,餐厅坐落在静谧的街边,半透明式的琉璃屋,到了晚上每桌都有一束属于他们的灯光打来,如果想更浪漫还能花一百元点支甜蜜的小提琴曲。
就是在这家Rainbow,梓健向妻子讲了“造人计划”,结婚也一年多,小喻也不像以前上班时那般娇小,她的身体应该准备好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了。
“老婆,好吗?”梓健望着她杯中的红酒问。
小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短暂的不安,“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啊,我们不是已经准备几个月了吗?”
“………”
“怎么了?”
“没有,你一下说这个。”
梓健抓住妻子桌上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啦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医院做的检查,听听医生怎么说好吗?”
小喻吐口气,又喝口酒,“哎呀好,我没事了老公,都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等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闲了。”
“身材也会变得更差,我现在都快110斤了。”
“有110了吗?”
“怎么没有,你看我的腿,喝着红酒瓶一样粗。”
梓健看看红酒瓶,确实有几分相像。但由于天天看的缘故,小喻如果不说他是发现不了的。
梓健早已不像过去,对女人的身体那么观察入微了。
如今他想要迎接的,与准备迎接的,是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那个阶段——名叫家庭。
然而虽然嘴上说什么都挺老公的,可当去医院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小喻的不安之情还是会不时显在脸上,有时看电视看着看着就恍了神,眼睛固然面对电视可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事。
烧菜时将老抽生抽,盐和味精弄混的情况也有发生。她自己心里清楚,一个孩子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孩子对她的重要肯定超过丈夫想要一个孩子的渴望。
对此,在去医院前梓健就没有提过任何能叫人联想到那方面的事,他讲的最多的是公司的事,以及奖金还有抛了父母股票赚了多少钱。
赚到钱总是会叫人高兴,即使小喻对这不感兴趣。
到了晚上,两人同躺一张床,梓健想做什么时小喻表面迎合,可那事会让她联想到怀孕继而想到孩子,于是也就草草了事。
这种局面让梓健即惊讶又束手无策,他只能认为是过去打胎的阴影深埋在妻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