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学期的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邝梓健以五门不及格技惊四座，年纪名次倒退四十二名，班主任的眉毛似乎要燃烧似的在全班面前对他说：
“邝梓健，你家里的事情老师也是知道的，可你一下子退步那么多大概还不止这原因。”
全班都知道另一个原因便是早恋……
于是隔天梓健便换了座位，被换到四大丑女第二名的“口臭王”身边。
口臭王名为汤晓，她的脸无论正面或侧面都同青蛙无异，而外号也绝非浪得虚名。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汤晓一开口，类似氨水的臭气便会飘来，最要命的是她自己竟十六年浑然不觉。
当然，老师换座位往往都是用心良苦的，汤晓成绩一直在班中前五以内，同松子、慢悠悠、姚琳，这批人是一路的。
但口臭王一如名字般毫无友善可言。
换了位子温妮自然有些沮丧，吃午饭时两人都心情不佳，直到放学梓健几乎一天没同什么人说过话。
傍晚时分，走在回家路上两人连手都没有牵，而气温由下午开始骤降了七八度，已在十度上下徘徊，简单的秋装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温妮去超市买了几串关东煮与梓健吃了，梓健没什么胃口吞了两颗贡丸便扔下了。
“我们去新月吧。”温妮提议道，“我只去过那里一次还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你教我。”
梓健看看她，低落的摇摇头。
“这老太婆脑子有病的，谁成绩没个上下起伏，用得着当着全班的面说吗？”
“……”
“梓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觉得我害了你？”
“没有……和你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
梓健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来到温妮家门口。
“再走走好吗？”温妮说。
“去哪儿？”
“我们去蘑菇坐会儿好吗？”
于是温妮拉上他，发现梓健的手冰冰凉，就像刚泡过冰水一样，便抓的更近了。
来到不远小区内的蘑菇亭，小亭掩藏在一片松树、水杉、槐树之中，四下寂静无声也没什么灯光照来。上次两人来这里时还是盛夏，时光有如随意切换的电视镜头，一下切到了此刻。
“梓健冷吗？”
“不冷。”
“可你的手好冷。”
“没关系的。”
“汤晓其实人满好的，她……”
“唔，是啊。”
“梓健，你不要这样子好吗？你这样子我会很难过的。”
“怎么了？”
“我不是说过你有什么话都能告诉我的吗？我会替你保密，帮你想办法，绝不会出卖你。”
“…………”
“你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心事都放在心里。你那时候不是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和我说的吗？”
温妮讲的“那时候”是两人在梓健床上，相拥而泣的时候。
梓健低着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有些感动又有些懊丧。温妮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恨不得把身体的热量全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