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汽车声,一辆银色斯柯达停在路对面的大型公园前,车上下来两个女人,而开车的人看起来有点不男不女。
两个女人穿过马路,是庐小喻和她闺蜜,两人合租一间屋的蝶儿。小喻看到师傅脱了衣服撩着袖子在那儿投篮,疑惑不解。
“冬冬,别打了都八点多了,楼里的人都要睡觉了。”蝶儿跑上去说,“还有,这袋馄饨回去放冰箱,明天早上煮给你爷爷吃。”
“明天我要上学。”
“七点上学你不会六点起来煮啊。”
“唔,会。”
“爷爷今天好吗?”
“比昨天好。”
“师傅。”小喻看着额头冒汗的梓健,像是从未料到原来这男人还有这一面。
“资料在椅子上,对,就在头盔下面,你今天…”又射一球,“今天晚上就看,明天下午收盘了我们不去开会先练一遍,我看你有什么问题能马上改正。”
“嗯好的。”
叫冬冬的孩子拿着袋馄饨跑上楼,跑到一半才想到球没拿,又跑下来拿了球。
“小喻这就是你师傅?”
“是,师傅这是蝶儿,我室友。”
梓健礼貌的笑笑,发觉这女人长得还算标志,但人高马大一米七的个子体重应该也有六十公斤。只是蝶儿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会是她一生中最痛恨的人。
蝶儿打量着梓健,来一句,“也不像坏人嘛,小喻你乱想的毛病又犯了时不时,他哪里像混蛋二百五了?看起来挺顺眼的嘛。”
“……我哪有说过。”
“哎,上次我打小喻电话就是你接的吧?”
“恩。”
“谢谢你照顾小喻哦,他还没男朋友。”
“………”
“她没什么脑子很容易给人骗,不过你不像坏人。”
小喻将资料捧在手上,也不知该应什么。
“总之…工作愉快啦。”蝶儿同娘娘腔男友上了楼,半片球场上只剩下梓健与小喻两人。
“师傅这么多都要背下来吗?”
“背到用不着,可你要看熟,至少如果下面有客户问哪一家基金公司的情况你要很快能找到,懂我的意思吗?”
“懂。”
“嗯…”梓健点头,转而问:“你们这里住的是不是都是老人?”
“老人多数,这里环境好啊,树多公园多。”
“那你怎么也住这?”
“便宜咯,我和蝶儿两个人住一个月租金才两千多。”蝶儿撒谎道。
“是嘛,嗯,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看吧。”梓健边说边套上外套抓起头盔来到摩托车旁。
小喻走到他身边指着一条没有灯的小路,“从这里走的话穿出去就到市中心了。”
“这里?”
“恩。”
“知道了,你回去吧。”
发动车照小喻指的路行驶,耳中的音乐换成甲壳虫的“Let’sBeIt”两边全是低矮的桃树林,将谢未谢的桃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诡异,但随着BEATLEST的音乐,梓健心情惬意。
他觉得小喻生活的地方不错,虽然房屋老旧交通也不方便且多为老人,可刚才在同名为冬冬的孩子打球时梓健却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轻松感。
好像所有过去的悲伤、工作上的烦恼、独自生活的疲累,都随着一次次滑框而出的投篮慢慢消失了。他觉得住在那儿应该也是种放松,至少可以听到熟悉的篮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