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研究所说任何时候都能去,邝梓健便在2037年的第二天——1月2日晚上,一下班便去了那儿。
之前他已在John的小饭盒内撒上足够多的狗粮与水,承粪的沙盆也换了新的,只是John或许会孤单的渡过一阵。
没有John便能放心的乘坐轨道交通,只是车厢内的人不太友善。只要空间足够他们都尽量和邝梓健保持一定安全距离,仿佛再近一步,即刻毒发生亡一般。
晚上的研究所看起来非常神秘,像随时随地会有导弹从裂开的地面内发射升空。正门与后门的气派也完全不同,让人联想到一个强盛的正在不断崛起的民族。
主楼呈现正立方体,楼面上的每扇窗也都像精心计算过间隔般整齐的难以置信。有大型探照灯由下往上打,楼内零星闪烁着日光灯。
依附于主楼旁的副楼呈长条形,条形的一端竖有接收卫星信号的巨大天线。
这两栋楼的整体形状,就如同一只巨大的正伸出脖子努力朝前爬的蜗牛——主楼是壳,副楼是软绵绵粘糊糊的身躯。
不禁想起几十年前盛行的那首歌《蜗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但这都与邝梓健无关……
他被身穿办公服嚼着口香糖的小子径直带入离主副楼百米远的地下车库,车库内此刻空空荡荡,那小子领着邝梓健如穿梭迷宫般的饶了个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后才用密码启动一架内部电梯。
电梯垂直往下,就像为躲避核弹而建的安全室一般。下降了许久,恍若离地心也不远了。
终于门打开了,刺眼的灯光扑面而来。邝梓健猛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莫非是做梦不成?
但又并非是梦,他清晰地刷了手腕上的菱形号码牌,门发出如轮胎泄气般的“扑哧”声后打开。
门内的空间很大,在里面举办场室内足球赛也不成问题,可天花板却很低,大约莫只有两米,手无法向上伸直。
整个房间干净的几乎让人心生厌恶,怎么会有这么无理的干净的房间存在?
不由得使进来的人感到——我好脏,每多跨一步似乎都是玷污了这里。
更为奇妙的是整个房间除了三面白墙,一面映出自己模样的玻璃外,正中间仅放有一张床……或沙发的东西。
这张床或沙发的东西形如蚕蛹,软绵绵的,中间似乎可以割开,就像儿时调皮的孩子割开蝶化到一半的蛹,使人作呕。
一同过来的小子突然拍了拍邝梓健的后背,索要了银行划账的指纹卡,之后便离开了。
门一关上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邝梓健一个人,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白瓷地板上留下了他一路走来的乌黑鞋印,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折磨。
突然的由房间四周同时传来声音,声音很熟悉,一听就知是上次那位做解释的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