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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野

山野,山与野,山乃重之,山乃天地育养之物,山之豪迈,山之奇险,山之俊秀,山之平坦,山,时而鬼斧神工,时而平淡无奇。

山的性格是刚强的,不惧怕任何压力,但平素时和蔼慈祥,文质彬彬,英俊而又柔情。

而人又何尝不是山,刚强而又柔情,平淡而又不凡,有山雄壮的风采,也有山朴素的品格。

山野之下有一村庄坐落,茅草屋子坐落有至,绿树成茵,一条小河环绕村子而过,老人坐在树荫下摇扇乘凉,享受天伦之乐,田地里,青壮年勤劳耕作,汗如雨下……

吴家父子此时正在自家田地里耕作,太阳毒辣,不一会父子两人便汗流浃背,衣服紧紧的贴在身子上,很不舒服。吴祷抬头望了一眼太阳,不由的眯了眯眼,暗道:“好毒辣的太阳。”

脱掉上衣,清风拂过,一阵凉爽,吴祷不由长吸一口气:“舒服。“

望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叫道:“阿爸,歇会,实在受不了这鬼天气。“

中年男子看着吴祷,笑着摇摇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走了过来:“你小子,干了一会都不行了。“

“唉,阿爸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吴祷稚嫩的脸上满是憧憬,”听说外面有能上天入地的仙人,阿爸你说这是真的吗?”

中年男子和蔼的看着吴祷,笑道:“有是有,但仙人是很难见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

吴祷满脸的惊喜,兴奋极了,嚷嚷的说道:“二狗蛋果然没有骗我。“

“等你走出了大山,就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

中年男子慈爱的摸了摸吴祷的头顶,吴祷低头享受这片刻的父爱,但满眼疑惑,“阿爸,你们这么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仙人,你们不是也没有出过大山吗?“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哼,谁叫你不好好读书,还叫先生给赶出了书房。“

吴祷一听,讪讪的笑道:“不就是拔了先生家老母鸡的毛吗。“

“你还敢说。“中年男子抬手,欲打吴祷

“别,别打,阿爸我知道错了,再说这和读书有什么关系。“吴祷见中年男子要打自己,急忙的求饶。

中年男子瞪了一眼吴祷,收回了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哼,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告诉你,咋们村子每十年读书的头筹,由全村子人资助去外面深造,考取功名,自然知道仙人的存在。”

“啊,这么说,连考取功名的人也是仅仅知道,而不是见过,那我岂不是……”吴祷一听,一脸灰败,不过到底是孩子心性,转眼间,又好奇的问道,“那些出去的人,怎么一直不见他们回村子呢?”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黯淡,“见识了外面世界的花花绿绿,谁又想回到这里受苦。“

“这么说,这出去的一些人全是忘恩负义之辈了,拿着乡亲们的钱财,自己享乐去了。“吴祷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中年男子笑道:“也不全是,总有一些记恩之人,每年让人给村子里捎些银两,要不然一大村子的人吃啥喝啥?只靠乡亲们地里的庄稼可不够养活村子里的人。”

“哦,那到是,每年庄稼让那些个害虫就给糟蹋了。”吴祷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行了,快干活吧,你小子不好好读书就要多吃苦,不然你以后拿什么养活妻子儿女?”中年男子摆摆手说道

吴祷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瞅了瞅身上的汗水,脸色一苦,嘀咕着:“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啪,一声脆响,吴祷脸上出现了五根红指印,中年男子站在了吴祷的面前,厉声道:“你个懒驴,不好好读书,还不想吃苦,我吴汉天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玩意儿。“

吴祷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看见吴汉天一脸厉色,吓得呆了一呆,声调也带上了哭腔。“阿爸,我……

“我什么我,你个懒驴,今天给我耕不完这二亩田地,就别想回家吃饭。”中年男子把手中的锄头一扔,地也不耕了,转身走去。

显然把工作量全给了吴祷,吴祷看了眼走远的阿爸,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拿起手中的锄头。

两个小时过去了

阳光普照,难得的好天气,可却苦了田地里耕作的农民,更别说只有十五岁的吴祷了,此时的吴祷,豆大的汗滴如雨一般的落下,正应了那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时离吴家田地不远一颗大树下,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名妇女,遥遥的望向吴祷,其中的妇女看着耕作的吴祷,不忍的道:“阿天,让小祷歇息一会吧。“

这中年男子正是吴汉天,看着身旁面容较好,身材矮小的妇女,叹息道:“这孩子不好好读书,还不想吃苦,以后可如何养活一家子呀。”

“可读书又不是万能,又何苦苦了孩儿。”吴母的眼中满是痛惜

“我知道读书不是万能的,可我们山里人除了种地还能干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每年收成不好,要是还不勤快点,这一年的收成可就没了着落。”吴汉天看了一眼远方的吴祷,摇摇头说道。

“可孩子毕竟才十五岁啊。“

吴汉天一听,冷哼一声,“十五岁,搁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成家年岁了。“

“照他这懒惰的性子,成了家,苦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

“唉。“

吴母叹息一声,不再言语,默认了吴汉天的话。

吴汉天接着道:“过上两三个年头,把这孩子懒惰的性子改改,也该给孩子物色个媳家了。”

一听这话,吴母的话匝子一下打开了,“阿天,我觉得村东头的李姑娘善良贤惠是个做好儿媳的料子,可老王家的闺女知书达理,能够相夫教子也不错,还有李涛的女儿……

吴汉天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吴祷的耕作,浓浓的叹息了一口气,与吴母转身离去。

一缕清风吹过,带起衣角飘扬,阳光的斜射,把吴汉天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曾经如山一样的挺拔的脊梁,却在阳光下逐渐的弯曲,生活的重担已经让他的双鬓斑白,父爱是厚重而又深沉的,他就像冰山一样的冷漠,只有在你不经意间,落出的丝丝温柔。

二亩田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吴祷体力有限,歇歇停停,当他耕完地时已是落日的残阳了,看着残阳照射的红色光芒,吴祷闭着眼,享受短暂的美好,半响后睁开了双目,露出犹如黑曜石的眼眸,叹道。

“这残阳如此美好,就犹如短暂的人生,难道人生也只有将近死亡的时候,才会感到世间的美好吗?”

吴祷摇了摇头,把这些甩出脑后,拿起了锄头,走上回家的路程,暗想:“不知阿爸消气了没有。”

夕阳西下,把天边打的一片通红,走在幽暗的小径上,四周反射着点点的金红色,使人目眩神迷,煞似好看,深吸一口气,吴祷嘴角点缀着点点微笑,少年的心性发作,一路连玩带跑的,也不觉得耕地之后的劳累。

心情舒适,连回家的路程也不觉得远了,一路欢声笑语的回到了家,进了家门,吴母正好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望向吴祷,招呼他上前吃饭。

傍边坐着不苟言笑的吴汉天,使得吴祷刚得到舒缓的心情又立刻紧绷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碗筷,吃着碗里的粗米,感觉这时间过得十分的缓慢,不由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与平时一样,吃完饭来到了自己一间单独的茅草屋子,躺在木板搭的床上,不由的舒了一口气,望着屋顶,不由的遐思起来,满脑子全是上天入地的仙人,叹道:“我如果能见到仙人该多好呀!”

“哼,仙人要见也是见德学皆备的人,岂会见你这懒驴。”

屋外传来一声冷哼,吴祷立马坐了起来,接着吴汉天走了进来坐在了吴祷的对面,沉着脸:“今天可曾知道错误。“

吴祷沉默半响,抬起头,双目对视着吴汉天的双眼,说道:“我不该高瞻远瞩。“

接着自嘲一笑,苦涩道:“仙人离我太过遥远,我不应该……”

“你错的不是你的理想,而是你的懒惰。”吴汉天打断吴祷的话,眉头皱了皱,似不满意吴祷的答复,叹息着摇头走了出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句话从屋外飘来,使得吴祷陷入了沉默,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一轮皎月冉冉升起,洒下片片银辉,村子里陷入了安静的睡眠中,一缕风吹过,带起了呜呜的声音,吴祷也沉沉地睡去。

吱呀

一声门响,吴汉天推门而入,看着已经沉睡的儿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为吴祷整理了踢开的被子,走了出去,缓缓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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