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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纠缠不清

回了家,易已然煮了晚餐,面对美食,坐在餐桌前的夏之歆还是蔫蔫的。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你做得挺好吃的,只不过我没胃口。”夏之歆又扒拉了两口饭,闷闷地说。

“你和唐尧之间,是怎么回事?”易已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夏之歆仍然沉默。

“稍微透露下也好啊,我都被你利用,拿我做拦箭牌了。”易已然委屈地说。

“怎么,你不愿意了?觉得自己吃亏了?”夏之歆白了他一眼。

“我当然愿意,”易已然说,“但也得是真的才行啊。你现在就承认是真的,我就乐意。”

夏之歆白了他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夏之歆天天重复着被送花,在楼下被拦截的经历。

“唐尧,你怎么又来了?”这一大早的,易已然和夏之歆都还没到办公室呢,唐尧就在楼下守着了。“夏之歆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

“我们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夏之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们单独谈谈吧。”唐尧绕过易已然,对夏之歆说。

他这样一说,夏之歆居然脸都白了。“不行。”直接的拒绝。

唐尧悲痛地说:“为什么?夏之歆,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夏之歆不敢看他,快步就走。

易已然默契地挡住唐尧,直到夏之歆走进电梯。

又是下班时间到了。

夏之歆磨蹭到最后。

“怎么还不走?”易已然都忍不住催她了。

“我怕他又在楼下……”夏之歆小声说。

“我带你从后门走吧。”

夏之歆高兴地随着她走了。

如此从后门走了两天之后,唐尧又成功地在后门截住了夏之歆,再次表白。

这一次,易已然没忍住,骂了他:“唐尧,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人家都说不喜欢你,你还缠着人家?”

然后两个人就动手打了起来。唐尧瘦弱,哪里是易已然的对手,很快处于劣势。

夏之歆忙着劝架,只是拉开易已然:“别打了别打了。已然,你住手!”

唐尧在地上弓着腰,痛苦地缩成一团。

夏之歆害怕了,蹲在地上问他:“没事吧你?”

唐尧哀求地看着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夏之歆,能不能别离开我?”

易已然火了,蹲下来说:“受伤了没有,受伤了就送你去医院,我给你垫医药费。少在这装可怜。”

唐尧示意夏之歆扶他起来,夏之歆吃力地扶着。易已然伸过手,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一用劲,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已然,你轻点!人家受伤了!”夏之歆不满地轻斥。

易已然醋意大发,但他又什么都不能做。只得任夏之歆默默地扶着他。凭他的经验,唐尧最多是一点点皮外伤,这一点小痛都忍受不了算什么男人。很明显是在装可怜。

“夏之歆……这些年,我吃了很多苦。”唐尧看着她说,“好不容易从做服务员开始慢慢攒钱,现在有了自己的一家店面,也开始慢慢稳定下来了。我真的,能给你幸福。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夏之歆轻声说:“你先看下你身体有没有受伤。”

“他没事。”易已然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说。

“夏之歆,我们走吧。再不走电影就要开场了。”易已然随便编了个借口,又说:“唐尧,要不要帮你叫个车?”

唐尧不语。

易已然拉着夏之歆走了,而夏之歆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

“夏之歆,要不你先请几天假吧,先躲在家里避避风头。”易已然说。

“不好。我才刚来这上班没多久就请假,影响不好。”夏之歆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可唐尧这样子……”易已然今天看到了夏之歆对唐尧的温柔,开始担心她被人抢走了。

“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讲清楚的。”夏之歆说。

“那样最好不过了。但是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过去,我可以给你们单独空间,但我要在外面等着。免得他会伤害你,我总觉得他似乎偏执狂一样的。”

夏之歆没有吭声。对易已然给唐尧的评价没有理睬。唐尧变成这样,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她。

第二天中午,又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中餐一般是给一个小时解决,大部分同事都是叫外卖的,少部分会下楼吃。而易已然为了树立亲民形象,一般与大家一起吃。而夏之歆则为了更快的融入,也是是叫外卖的,然后跟其他同事坐在会议室边聊边吃。

今天也是提前叫了外卖,还没送来。易已然把夏之歆叫进了办公室,了解一下她对公司及客户的掌握程度。

不一会儿,飘来一阵菜香,而大部分同事都跑会议室了。

“今天的外卖怎么这么香?”吃货的鼻子总是特别灵,夏之歆率先说。

“知道你饿了,走吧,一起去吃吧。”

他们一起走了出去。会议室里人声鼎沸,食材摆得满满的,而且都是用漂亮的餐盒装的,不是一次性饭盒哦,看得出来非常用心。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而围在正中间的正是唐尧。

夏之歆和易已然目瞪口呆,两个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谢谢夏之歆请我们请大餐!”同事们看见他们俩,赶紧拉进来,还给着夏之歆道谢。

夏之歆惊呆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易已然。而这一举动在同事们眼中,刚是她害怕受上司责骂的意思。

“易总不会生气的哦?”小英说,“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借夏之歆的面子,吃点好吃的,易总会理解的吧?”

“对啊,来,易总一起吃。”同事们盛好了饭菜给易已然递了过来。

“大家开心就好……”易已然无奈地接过,“但是,下不为例哦!”后面那一句话,他是看着夏之歆说的。

“大家不用客气,吃吧吃吧!我们家夏之歆是新同事,有很多事都需要大家照顾帮忙的!请大家吃上一顿是应该的,都是些家常菜,我们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呢。”唐尧连忙又招呼着大家吃饭。

唐尧也递了一个餐盒给夏之歆,还贴心地说:“快尝尝看好不好吃,我亲手做的哦。”

夏之歆没有接过,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唐尧没料到她如此不给面子,一愣,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易已然不能也随他们出去,只好默默地吃着,感觉食之无味。

夏之歆一直走到外面走廊转角处,确定这里过往的人比较少后,她转过身来看着唐尧:“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到我公司里来,你这样会害我被辞退的。”

唐尧冷笑着说:“有易已然在,谁敢辞退你?”

夏之歆说:“不需要他在,我会自己辞职。你已经打乱了我的生活和工作,我不希望这样。”

唐尧说:“当年,你又何尝不是打乱了我所有的生活?”

夏之歆沉默不语。心底升起的愧疚她也控制不了。她知道,很多事情她不能控制,她也是受害者,但她就是抵制不住地愧疚。

“况且,我今天所做的这些,我并没有觉得过分。我只是在表达我自己,表达我的感情,我的诉求。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变过,反而越来越强烈,我知道你或许恨我,我也曾暗暗发誓,如果老天有眼,让我再遇上你,我一定不会放你走。”

夏之歆无奈地问:“如果是我自己愿意走呢?唐尧,我跟你说实话,我从来,从来没有考虑过你。”

唐尧热切地说:“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一旦你开始考虑,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一旦我们在一起了,你就会知道,我,可以给你幸福!”

夏之歆说:“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我不可?”

“夏之歆,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我伤害了你。这些年我也从来没有原谅过我自己。所以,我想要补偿你,补偿你一辈子。”

夏之歆看着他:“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唐尧,我的幸福,不需要你来给。”

唐尧的目光有些冷下来了:“是因为易已然吗?”

“不是因为谁。”

唐尧说:“即使,你拒绝了我的补偿,但是,我需要你补偿我。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给我幸福。”

“当年的事,我……”

唐尧大声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没有站出来,我过得有多惨吗?我妈妈带着我不停地逃,不停地逃,可我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我坐了三年的牢!我什么也没干但是我做了三年的牢!”

早已匆匆吃完饭跑到走廊偷听的易已然此时吃了一惊,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心惊肉跳。当年,当年,他们不停地提着当年的事,究竟当年曾发生过什么事?

夏之歆沉默地别过脸去,不敢面对他。

唐尧继续大声申诉:“他在牢里有人,找人不停地欺负我,我能活下来,真是奇迹。而在外面,他则以放过我为由,不停地欺负我妈妈。待我出来,我妈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成样……还患上了艾滋,不久就死了。”

唐尧边说,边流泪。

“我现在,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我只有你了,夏之歆。”唐尧说,“你不能离开我,如果你再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唐尧紧紧地抱住夏之歆。

夏之歆没有挣扎。她不敢。她怕唐尧会发疯,她感觉他随时会崩溃。

唐尧抱着夏之歆很久,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

夏之歆感觉到他的平静,便轻轻地说:“我要去上班了。”

唐尧说:“要不,你干脆辞职吧。我有个店面,我们一起经营,也可以赚很多钱。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可以再开几个分店……”

夏之歆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唐尧,请你不要来安排我的生活,好吗?我要上班,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我必须要坚持下来。”

唐尧愣住了。

夏之歆继续说:“我让你抱着我,仅仅是因为看你哭得伤心,你需要这个安慰,我便给你了。这,不代表什么,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

夏之歆趁唐尧愣神的功夫,转身快速离去。

正碰到在旁边偷听的易已然,她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易已然拉着她的手,直接从从旁边的楼梯下了一层楼,然后走向另一侧的电梯。

“你要带我去哪里,易总!”夏之歆不满地叫道。

“你现在这种状态,能好好上班吗?要是你一直呆在办公室,没准唐尧会一直在办公室里闹!你信不信他现在就回办公室找你了?他就是吃准了这办公室里我是老大,而我喜欢你这一点!你从今天开始放假。我现在送你回宿舍。”易已然面无表情地说。

夏之歆回到“宿舍”,便把自己反锁了起来。易已然无奈,他知道她需要空间,她需要冷静,要不然如何理清目前的关系呢?

此时电话铃声响了。易已然一看,却是好久不联系的云想容。

她此时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沉吟片刻,易已然还是接起了电话。

“云想容,找我什么事吗?”易已然的语气非常客气,一如大学四年间对她公事公办的疏离态度。

电话那头的云想容虽然早已习惯,但还是有些受伤。“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易已然用轻松愉快的语气回答。

“我听说你去了A市?”云想容问,“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呢?离家这么远。”

“其实也不怎么算突然。”易已然掂量了一下,决定说出来,“因为这两年来夏之歆一直呆在A市。”

云想容沉默良久才说:“那恭喜你了,易已然,有QING人终成眷属。”

易已然淡淡地道了谢。又客气地随聊了两句,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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