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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生一次,是为了再死一次,还是为了不死?从坟墓里传出婴儿的啼声。

岩石,是饥饿的大地储存的压缩饼干。至于在更深处涌动的岩浆,则是炉火上熬着的一锅坚硬的稀粥。

我睡着了,可我的大脑却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断断续续地做着梦。无法自控时滴出的水珠,有着不为我所知的连续性与乐感。

月亮有多厚,或有多薄?

在彻底的寂静中,我听见一种极轻微的怪声音。是蝉鸣?但此处不可能有蝉,连棵树都找不到,再说也不是夏天--蝉会藏在哪里?莫非藏在鄙人的耳朵里?怪声音,比蝉鸣的音调要低一些,要缥缈一些,若有若无,时断时续。不像是任何存在之物所发出的,而像是来自虚无--听着听着,猜着猜着,连我也变得虚无了。最大的可能性:我听见的就是寂静本身。寂静也会发出声音的,怪怪的声音。它藏进我的耳朵里,就变成一个阴谋家--如同清风吹入岩石的空穴,什么也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可却响起了幽灵般的口哨声……

你在电话的那头。你的声音(也许还包括你的灵魂),像一条鱼,顺着曲折而漫长的电话线游过来了,扑进我的怀里;可你的身体,还在那头。你的灵魂离我越近,身体就离我越远--隔着许多比身体要牢固得多的东西。甚至隔着我自己,和你自己。

在这里,或在那里?哪儿?哪儿似乎都不是,哪儿似乎都是--痒是模糊的。皮肉之痒属于低层次,痒到骨头里,痒到血液里,痒到心里,才是抓不到、挠不着的……与痒相反,痛则是明确的。

即使把白云装进枕头里面,也不可能更柔软。况且白云是靠不住的。而这只麦秸枕头,是一次丰收后的副产品,它治疗了我的偏头痛,和单相思……

你等的人迟迟未来。因为她也在等人,等另一个迟迟未到的人。很多爱情都是这样:被等待杀死!没有比等待更温柔的了,也没有比等待更残酷的了。

生活不是幻觉!可你却长期生活在幻觉中,或者说,把幻觉当作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别人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觉得:你很超脱。

一口井,上半截是铁锹挖的,直到铁锹都挖断了。一口井,下半截是指甲挖的,直到指甲都磨秃了。靠近泉眼的最后一层泥土,是用牙齿啃的,直到牙齿都掉光了。泉水和泪水同时流了出来--一口井诞生了,因为饥渴而拚命挖掘的那个人,却被淹死了……他不是在挖井,是在挖自己的坟墓。

一场叫做“非典’’的瘟疫,使大自然在人类眼中又恢复了神秘。我们必须重新学习“怕”与“爱”。

雨下多久,我就在窗前站多久。我像是雨的影子,笔直地站着--只不过隔着一层玻璃。

生活煎熬着我,我煎熬着诗歌。而憔悴的月亮,是谁折磨的呢?

那些寻找永恒的人,至今没有回来。莫非他们迷路了,或者被收留了?那些背负着干粮和水囊的远行者,即使如愿以偿地寻找到永恒,也无法返回--他们已忘记了出发的地点,和流浪的路线。可以说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开始为终点而活着了。

同样在堕落:雨是快的,雪是慢的--或者说雨是果断的,雪是犹豫的。犹豫的人在落地之后才会真正地融化。

你是个极端的形式主义者:不挑剔食物却挑剔餐具。你经常因为拒绝使用一次性筷子而挨饿。

一匹马,溜跶的时候最美,最吻合自己的梦想。如果因为受惊而奔跑起来,它就在瞬间变成另一匹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马了。

森林的边缘,肯定有一棵树,作为画框而存在。在远处仍然能看见一些稀疏的树,那是森林一不小心长到画框外面。

刺,可以长在肉里。它被重重包裹,忘掉了疼痛。

蝴蝶,让我们彼此交换影子。你只比灰烬略重一点,而我,比你还轻……

瓶子在寻找着能够分担的杯子,杯子在寻找着不会拒绝的嘴唇。这就是吻。所有的吻都建立在寻找的基础上--即使是征服,也不可能省略试探。

水里面有风。金鱼的裙摆,在游动时被一阵阵掀起。它感到热,还是冷?越是具体的瞬间,越能表现出抽象的永恒。金鱼的梦在继续:从玻璃缸的里面,一直游到外面,游到空气中,它遇见了最小的阻力。直到实在游不动了,它才从地板上收回了自己的影子。

珍珠适合泡在海水里。如果没有海水,泪水也可以代替。它不怕能够融化在水里的盐粒,却怕怎么也无法溶解的沙子--尤其是在那漫长的发育期。它不得不一层一层地裹紧自己;直至衣服的外面长出肉,肉的外面又长出一件衣服。

所有的废墟都是失败了的建筑。即使建筑已不复存在,可一种深深的失败感,依然按照原有的规模与格局笼罩着并站立着。当然,只有境遇相同的失意者,才能触摸到那在回忆的地平线上高低错落的影子--而影子似乎比原先的建筑本身更为沉重。

挑选窗帘时我倾向于那种最别致的图案--因为它不是一块普通的布,而是一个家庭的国旗。记得谈恋爱的时候,每当她千里迢迢来看望我,在拥抱之前,我总要先腾出手拉上窗帘。她脸红了(一块红晕升起在她的脸庞):“大白天的,干嘛要……怕别人看见?”我则作出了更合理的解释:“这是为欢迎你,而举行的小小的升旗仪式!”一对情侣,在自己的国旗下接吻,像仪仗队员的敬礼一样标准、一样虔诚……

为了寻找地平线,总有人会提前出发。我远远看见了地平线上的他,可他还在苦恼中继续寻找。

擦过泪水的手帕,干了。可那被手帕擦过的地方,还是湿的。

走在树林里,园丁是一棵可以移动的树。走在花园里,园丁是陪衬叶子的叶子。走在路上,园丁是一条分岔的小路。他把时而分岔、时而合拢的路,制作成一把可以删除记忆的剪刀。

一个人不会表达爱情,我们可以原谅,就像原谅一个哑巴。不能原谅的:一个人不是缺乏表达的技巧,而是根本就没有爱情。一个暂时的哑巴: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无话可说。

你的心里是没有四季的,只感到热:热带的热,内热与外热……连肉体都能长出叶子。被烘烤得微微卷曲。你的眼中也就无所谓色彩了,只剩下了绿--覆盖着别人同时覆盖着自己。在这座无限蔓延的森林里,你只是一味地臆想着怎样使自己比别人显得更绿。

他是农民的后代,可却过着另一种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商品房里,他定期收割的仅仅是自己的胡须。

对于现实,他已由喜欢“说不”而变成了“不说”。就这样加入了沉默的大多数。这所谓的大多数是如此庞大,甚至还包括了死者。抗议的声音因而显得愈加低微,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麦田里的守望者在守望什么?守望着另一个前来换岗的人?可见再神圣的职责也会有令人厌倦的时候。只要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你就做好了抬起麻木的腿脚,沿着这段该诅咒的田埂离开的准备。

深夜的公园多么安静!没有游园的人,甚至也没有看门的人。看门人已入睡了,他一动也不动的身体,跟草坪、假山石一样。构成公园的梦境的一部分。他睡着了,可门却醒着。

生活在嫉妒莎土比亚!如果没有戏剧,或许它不至于显得那么平庸。

如果你想忘掉世界,就必须让世界上的人首先忘掉你--而又不至于觉得缺少什么。这样就可以做一个真正称职的隐士。你把自己完好地隐藏在别人的遗忘里。

只有假想敌是无法战胜的。你越是谨慎,他就离你越近。

沿着海岸线,不停地走。直到让自己相信:灯塔也可以移动。你边走边散发着周身的光和热。虽然这是别人无法察觉的。

静静地享受晨风。在虽然醒来、但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刻。它抚弄着我的灵魂像仔细地叠一床蓬乱的棉被。我愿意放弃别的什么,只为了让这种陶醉能增加一分钟。

如果你不允许他撒谎,他就会黯然失色。他的谎言并不单纯是在迎合别人,更为了欺骗自己。他只有在说服了自己的情况下才是美的,乃至强大的。他长有一张雕塑般的脸,只是你很难弄清:那究竟拥有花岗岩的质地,还是用石膏做成的?敲打他饱满的额头吧,看看是否会发出空壳的声音?

想见你就能见到的时候,我不曾做过有关你的梦。然而在离别之后,我终于可以梦见你了--一个在我的梦境中迟到的人。

你来到了抚顺。你并未觉得:这是出雷锋的地方。因为你首先想到了:这是杜拉的那个中国情人的老家--很多年前,一本书告诉过你。你所喜欢的法国女作家并未来过这里。可她在16岁时却爱上一个从这里走出的男子。抚顺,仿佛注定要为一部小说的诞生而存在。甚至这两个普通的汉字,都使你联想到抚摸和理顺的意思。这座东北小城的繁荣或衰落,并未出乎你的意料。你惊讶的只是: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跟别人,跟来到这里的大多数人--那么地不同?你从不怀疑任何虚构出来的东西,却很少相信现实。

除了历史之外,肯定还有一部关于历史的历史:阐述历史如何诞生。如何遭到无情地纂改,以及如何自欺欺人……然而它就跟史前史一样,隐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它就跟史前史一样,找不到自己的作者。

今年过得实在太慢了,慢于去年、前年……慢于我生活的任何一个年头。今天过得实在太慢了,慢得就好像--再也没有明年。我的动作变慢,慢得像没有动作。我的思想变慢,慢得像没有思想。你绝对找不到比我更慢的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无法继续衰老,也无法变得年轻。今年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是我生命结束后的第一年。

你说,我将继续活下去,一直活到下辈子--中间没有停顿。当然,你并不渴望永生,只是想活得--比别人更长一些。只是想一口气活到下辈子,然后再死。然后再也不用醒来。

是左拐还是右拐?是去厨房还是去卫生间?是躲避妻子的目光还是接受女儿的拥抱?是继续写诗还是回归生活?总之,我在自己的家里面迷路了。

死去的人又回到我们中间,只是他彻底丧失了记忆。他已认不出你或者我,他露出的笑容,只能算作在陌生人面前习惯性的笑容。不管他与那个人长得多么相像,他确实变成了另一个人。至少,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如此。即使我们感到分外亲切,他体会到的却是--怎么努力也无法缩短的疏远。

他梦见了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出生的人。或者说,那个人仅仅在他的梦中,有过短促而缥缈的诞生。

钥匙,把锁唤醒。咔嚓一声,它的梦境就被解构了。不管它在梦中显得多么坚定。

石像的脚趾动了一下。莫非那是它全身最敏感的部位?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是否暴露了它在假寐?它尽可能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式,是为了等谁?一旦谁愿意接替它站着,它就会放心地离开。毕竟,它一出生就站在这里,而在过于漫长的闲暇中,它想去的地方太多了。

我的所有习惯,都是有开始的。在开始的时候,还不能叫做习惯。我做每一件事情并不知道:哪些已经是习惯,哪些将要成为习惯,而哪些将结束--成为被克服了的习惯。总之,我似乎为习惯而活着。

飞鸟最初的力量,来自于上帝挥动的羽毛球拍。

每一尊石像的体内,都站着一个人。每一尊石像,都借用着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每时每刻都在使劲啊,却无法把自己挪动。站得久了,人也会扎根--他只能活在这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根里面。

拍照:一秒钟的分身术。夜色,是最好的显影液。

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后,蓬头垢面地成为闹市里的露天水果摊贩。我没尝过禁果的滋味,可我手提的一网兜水果,却是因为偷吃禁果而遭到惩罚的女人卖给我的。

风吹了一整天也不停止。风吹倒了停在楼下的自行车,也不停止。它还在继续吹,仿佛为了把倒下的车辆再搀扶起来。我站在楼上,透过玻璃窗,观察着笨手笨脚的风,所做的一切努力:我想,是否该下楼去,帮风一把呢,还是帮摔倒的车一把?

鲸鱼喷出的水柱,跟我做着的梦相似。我在沙发床上游泳,厚厚的被单像海浪覆盖着我。我闭着眼睛,一边有规律地呼吸,一边尽可以地把梦--做得更大,做得更高……除了我自己,谁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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