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碰撞

两阵箭雨过后，子羽已经率先一人突破了章邯军阵的首道防御，那些正在放箭的弓卒还没有看清来将的样子，就已经有十几个同袍死在来将的手上。就在这些弓卒惊骇的同时，恒楚季布也已赶到，在这三人的联手攻击下，这些弓弩手纷纷放下手中的弓弩，拿起近战的武器开始加入搏杀。没有了弓箭的危险，中路军在虞子期钟离昧等诸将的率领下，很快闯入秦军军阵，加入到了肉搏战中。而在中路军的两翼，分别在英布和李林的率领下，也很快与章邯大军的两翼碰撞在了一起。

在中军高处的章邯，眼睛死死盯着楚军中路最突出的那名战将，这名战将所过之处无不倒下一片秦兵。正是他，让秦军引以为傲的弓弩丧失了应有的威力，也是他，在见楚兵与秦兵胶着时，总能及时赶到打破这种平衡。还是他，每到一处，楚军总会士气高昂，斗志百倍。

这时，章邯的副将司马欣走了过来，提醒正看得痴迷的章邯，告诉他阵中的那名战将正是楚军的统帅项籍。章邯自知失态，在此关键时刻，竟然出现走神。他感激地看了司马欣一眼，随后命令道：“凡斩得项籍人头者，赏地千里，封万户侯！”

章邯的命令传遍全军后，子羽身边的秦兵在巨大的诱惑下，许多人竟然奋不顾身的与子羽拼命，面对前赴后继的秦兵，子羽的步伐受到限制，眼看中路军又要陷入与秦军胶着的状态，子羽暗叫一声：“不好，秦军比我军多上一倍，若是胶着，时间一久，我军必败无疑！”

突然，一声巨响，子羽的身边响起了如雷鸣般得声响，尘烟四起。战场上两军将士不约而同朝那里看去，但他们只能看见尘烟，不见人影。这时楚军将士的心中无不担忧，因为没有看到他们如同战神般的统帅。这一刻虽然很短，但在楚军将士的心中仿佛过了很久，他们终于看到了他们主帅依然矗立在那里，他的身边是无数秦兵的尸体，还有那躺在地上的血红战马。

原来在胶着之际，子羽用十成功力使出他最强的一招“雷霆斩”。他身边数丈范围内的秦兵无一幸免，连自己的战马也被震死。

楚军看到这一幕后，季布本能的喊出了一声“战神”。“战神！战神”很快，楚军上下皆在呼喊战神。受到主帅发出巨大威力招式的激励，这些楚军士卒的斗志再次被激起，不顾一切的杀向身边的秦兵。子羽在重新骑上亲卫牵来的战马后，率领大军直插章邯中军，而两翼的楚军也是朝章邯中军杀去。

反观秦军，被刚才子羽武力的恐吓，竟有人开始逃跑，刚开始是一人、两人，渐渐的，逃跑的人越来越多，甚至章邯的中军也出现了浮动，当子羽冲到秦军中军方阵时，中军也有人开始逃跑。面对秦军从未有过的临阵脱逃的情形，章邯虽然极力劝阻，甚至杀了数人，但所谓兵败如山倒，最后在司马欣懂胰的劝说下，不甘的往后方退去。

在战场边观看的河北军将领，无不被两军将士的强悍所震服，他们几乎都在心里评估，若是自己率领部下与这样的两支军队作战会是什么结果，最终，他们都得出了四个字“全军覆没”。于是当他们看到章邯败退的一霎那，虽然激动异常，但都默契的没有提出出兵相助的话题。但还是有不惧震撼的，臧荼的部将栾布便建议道：“趁秦军败退之际，与楚军一同追击秦军。”但他的话并未打动臧荼和诸军将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不愿出兵助楚除了缺少勇气外，保存实力才是最大的原因。

在秦军主帅章邯撤退后，这两万中军没有坚持多久也随即溃散，留下断后章邯部将李良也被乱军所杀。楚军一路追击，直到阜阳渡口。

在占领了渡口信道后，天时已晚，士卒早已疲惫，于是，子羽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今天前后两战，楚军伤亡了一万多人，八千江东子弟也损失近千。杀了一天的士卒早已精疲力尽，扎完营后倒头就睡，连楚军各将领也都疲惫不堪，但惟独楚军的主帅似乎没有一丝倦意，他带着数名军医到各营探望士卒，亲自为轻伤者包扎，安慰重伤者，这些士卒看到他们战神般的统帅亲自前来看望自己，无不激动万分，尤其是除项家军外的其他楚军，心里暗暗发誓为了他们的主帅，就是死也不会后退半步。至于项家军，他们早已司空见惯，早就视项羽为主公，为了项羽，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义无反顾。

王离在得知楚军破釜沉舟，打败了章邯的十四万大军后，无不惊讶万分。局势瞬息变化，现在甬道也被楚军所断，大军粮草也只能维持十天，自己的二十万大军反而被敌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如若率大军与楚军决战，可谓胜负难料。

秦军人数虽占优势，但现在楚军斗志高昂，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楚军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难以想象的。于是，王离决定留下两万大军继续围困巨鹿，留下四万监视河北军，然后，他把剩下的十四万大军分为七阵，依次前去阻击楚军，他要看看，不到五万的楚军如何在一天内攻破他的七道防线，只要能拖过这一天，只带三天干粮的楚军必然锐气尽堕，到时定会不战自溃。

第二天天刚亮，子羽下令全军饱餐一顿后，随即命令英莆两位将军率所部驻扎在阜阳渡口信道，阻击章邯的援军，务必坚守一天。虽然我军昨天刚击败了章邯大军，但秦军只是溃败，不是全歼。章邯势必会收拾残军前来救援王离，加上驻守在棘原周边的驻军，章邯的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而子羽则率其余不足四万的楚军攻向王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