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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完完整整的爱情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藏在心底的恋人,不论时光的洪流如何凶猛,也都席卷不走隐藏的爱恋。穆怡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很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穆怡很讨厌这种失眠的感觉。今天这一天,穆怡和可欣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一下子消化掉。

穆怡辗转反侧无数个回合后,依旧睡不着。忍无可忍的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录进了人人网,她很期待着乐康能在线。这一次,真的没有失望,乐康的状态是在线。穆怡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本来就难以入睡的她,这下完全精神了,以她现在的状态,还能去参加个三千米的比赛。穆怡正犹豫着该怎么和乐康打招呼,没想到乐康主动发过来消息:“可算逮着你上线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你也看球赛啊?”

“不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睡不着了。是足球还是篮球?”

“足球赛,篮球赛我也爱看,但是从来都不打篮球的。”

“为什么?你个子挺高的啊,我还以为你经常打篮球呢。然后有女生捧着矿泉水站在球场旁边默默地等着你,你每进一个球她都会欢呼。汗水顺着你棱角分明的脸庞滴落下来,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看着你嘴角扬起的笑容,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你……真够花痴的,白痴小说看多了吧?”

穆怡正想着怎么回击乐康时,她有电话进来了。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打电话?

穆怡匆匆对乐康回了句:“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

穆怡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显示的是可欣的号码。她觉得很费解,可欣刚才明明都还在房间的,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你出来陪我聊天吧,我在院子里。”可欣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穆怡甚至能感觉到可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住的泪水终究还是要落下来的。

穆怡拿了件外套,走出房间,看见可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旁边放着两个空啤酒罐。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四周偶尔传来夏夜里的虫鸣声。穆怡借着月光,看着可欣美丽的背影。穆怡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农历五月十五,十天前的端午节,可欣拉着自己在学校的广场看了一次露天电影。穆怡和可欣都不知道那部影片的名字,只记得两个人是因为打赌猜测片子中的剧情才停下脚步来看的。她们俩一人坐一个广场中的大理石圆球,其中有一段情节是男女主角在接吻。看到这儿,可欣走过来捂住穆怡的双眼,坏笑着说:“少儿不宜”,而自己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曹可欣,你这个色女人。”

“我哪里色了,这都是为了你好。”

那个时候可欣是开心的,至少悲伤还没有写在她的脸上。

而此时的可欣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穆怡走过去,将外套披在了可欣的身上,拿起了一罐啤酒,坐在了可欣的身旁。

穆怡用肩膀轻轻地撞了可欣一下,说:“你还挺诗意的嘛,重现了李白当年的浪漫。”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不对啊,哪来的三人呢?那小三在哪呢?”

“大半夜的,别讲鬼故事。对影成二人不就行了。”

“狗屁!你才二呢!”可欣将头靠着穆怡的肩上,两个人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一起聊着大学里美好的时光。

“大半夜的,你能不能不要讲鬼故事。”穆怡狠狠地给了可欣一记响亮的“栗子”。

“穆小怡,你找死呢!”可欣放下啤酒,穆怡以为她要揍自己,没想到可欣却温柔无限地挽起自己的胳膊说:“你知道吗?其实,军训那会儿我特别讨厌你。那个时候,我打心眼儿里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生,整天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装着一副让男生看了想去保护的样子。可是,时间长了之后,我发现你不是那种做作的女生。有一次,我来例假了,肚子痛得躺在床上,连午饭也没去买。其他舍友都在忙自己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倒是你,二话不说就提起我的开水瓶去水房给我打了壶水,又给我买了红糖,冲好了递给我,让我喝完了先睡一觉。后来我醒了,你又陪着我去吃饭。当时我感动得不行,简直爱死你了。我也终于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得有多么正确了,原来你还是蛮讨人喜欢的嘛!”

“这个……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真不知道我长着这么一张不招人待见的脸啊!”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你要是越变越好,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了,那你肯定就不要我了。你永远都是我的,等你以后有了男朋友,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不喜欢的话,你就休想和他在一起。穆怡,我是不是很霸道?”

“没有,这不叫霸道。你现在只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不过我也没你说的那样好。你放心,爱情是爱情,友情是友情,这两个是我的左膀右臂,我都舍不得的。对了,你这几罐啤酒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买票的时候,我不是去了趟洗手间么,然后就这样了啊。不然呢,去偷去抢的啊?”可欣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指了指身边的啤酒。

“可欣,《她比烟花寂寞》里面有一句话,说当人们开始喜欢上回忆的时候,就说明他开始变老了。你说,我们两个是正在变老吗?”

“嗯,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变老,不只我们两个。而且,我们喜欢回忆,一半是因为天生具有的忧郁文艺气息,还有一半是因为我们快毕业了,对不对?”

“真是没一句正经的。”

可欣用手指着月亮说:“穆怡,你看,那玩意儿真圆真亮。”

穆怡一把将可欣的手拍了回来,说:“别用手指月亮,小心……”

“小心晚上耳朵被割掉对不对?多大的人,还相信这些!”

“毛病多,小时候你妈妈没提醒过你啊?”

“小时候……小时候……唉,我就是一个没有童年的人!”可欣说完这句话,把罐子里还剩的啤酒一饮而尽,将空瓶高高地抛进了夜色里。

“你是我天变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可欣借着酒劲,鬼哭狼嚎似的吼出了一嗓子。穆怡吓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道:“你是想把叔叔阿姨都吵醒,然后陪你一起喝酒聊天唱歌是吗?”

可欣已经完全听不见穆怡说了些什么,半睡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说了句:“难怪揭然平会那么……那么地恨我,他爸和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婚了……”穆怡突然僵住了,连问了可欣好几遍她在说什么,可欣却歪着头靠在她身上睡着了。穆怡没办法,拖着体重三位数的她进了屋。穆怡将可欣扶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后才猛然间想起乐康还在等她打完电话聊天呢。完了完了,这下该轮到穆怡鬼哭狼嚎似的吼一嗓子了。

穆怡冲到电脑跟前一看,乐康还在线。屏幕上全是他的留言,穆怡一条一条地看着:

这么晚了还有人给你打电话?不会是男朋友吧?

还没回来?

聊这么久,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吃醋了……

我先看球赛了,回来了告诉我。

……睡了?

不公平,别人都有你的手机号码,我却没有!

这么多留言,穆怡一下子不知道该回哪一条。她想着乐康在发这些消息时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呢?他吃醋起来会什么样子呢?

最后穆怡回了一串11位的数字。

乐康立刻就回复了,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穆怡的消息。乐康说:“女孩子熬夜不好,赶快休息去。”

穆怡心里一阵温暖,她最后一遍刷新着人人网页,有个朋友改了一条状态:做回最初的自己。精彩的是下面的评论,一楼是这样回复的:那其实就是个受精卵……穆怡看到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穆怡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开心起来了,之前还是烦躁不安的状态,现在的心情却是如获珍宝,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穆怡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满足感。穆怡听见有些情绪格格地生长出来,开始有某些不同寻常的人和事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穆怡心中的那个他,有着令人难忘的侧影,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洁白的牙齿,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这就是爱情吗?有时候,我们开心的并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就像我们情绪不好的时候,真的无关天气什么事,真正的原因只是那个能左右你心情的人而已。

可是,可欣会喜欢乐康吗?为什么可欣那天碰见乐康,会愤怒地离开?穆怡的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就在穆怡准备躺下休息时,手机震动了,是一条短信:

麻烦确认一下,我是乐康,这是我的号码。早点休息,晚安。

穆怡紧握着手机,反复地看着短信,好像害怕短信会一下子飞走。这是来自乐康的第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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