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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隐忍

梦澜玥靠在院子里养神,怀里抱着火花。一摸一手毛,梦澜玥最近发现,这火花开始掉毛了,知道它这是褪胎毛,也不在意,依旧抱着它,找了把小梳子,给它梳毛,火花哼哼唧唧的,很享受。

这时,上次来院子里的小丫鬟又来了,微微福了福身子“四小姐,夫人叫您去前院。”说罢,也不管梦澜玥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梦澜玥起身,把火花放在椅子上,正好此时良辰也回来了,说都交代好了。梦澜玥带着良辰来了前院。

进了前厅,看见都到了,就差自己,还有几个面生的人。还没开口请安,梦依依就开口了“呦,四妹妹架子真大,满屋子的人,就等你一个了。”

梦澜玥心里摇头,这安生了这么长时间,真是难为她们了。身上动作没停下,一一见礼,“澜玥,有些不舒服,起的晚了,请母亲见谅。”梦澜玥冲李夫人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良辰再旁边扶着她。

有外人在,李夫人有意想为难她,却也不好做的太过,叫旁人笑话了去。端着主母的架势“既然澜玥不舒服,就坐着吧。”

“谢母亲。”良辰扶着梦澜玥坐在了靠下的位置上。

“好了,都到齐了。这是你们姨母,还有表姐。”李夫人开口介绍。

“见过姨母,见过表姐。”梦氏姐妹都起身见礼,然后又各自报了名字。

“妹妹,依依出落的可真是漂亮啊,无愧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啊。”说罢,便拉过梦依依的手仔细打量起来。梦依依故作羞赧的低下了头。

梦澜玥这才看清楚这几个陌生人,记忆里搜索了一圈,没发现这几个人,悄悄看了良辰一眼,良辰也摇摇头。看来这两个人不常来,那这会儿来干吗的。

不等梦澜玥想完“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姐姐和雅儿刚到,快去歇歇,午膳时候差人叫你们。”李夫人边说边吩咐身边的丫鬟带着下去休息了。

待她们走远,“梦澜玥,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家里来了客人,你就是这般懒怠的?”李夫人开口训斥。

梦澜玥起身“母亲,澜玥知道错了,以后会早早来的。”其实梦澜玥并没有耽搁,那小丫头前脚走,她后脚就出门了,不过是梦依依叫那小丫头晚点去,好给她点颜色看看罢了。

梦澜玥低眉顺眼的半蹲着,李夫人此时也不知道再怎么开口了。平日里,这光景儿,梦澜玥肯定已经嚷起来了,她也就接着训斥,闹到老爷那,更是少不了一顿臭骂。可这突然这么恭敬,她到不知道怎么办了。摆摆手,“知道就好,起来吧。”

“十日后是老爷的生辰,最近会有不少亲戚登门,当日更是有很多贵客,都警醒着点,别失了规矩,丢了梦家的人,都记住了吗!”李夫人一瞬间恢复主母的架势。

“女儿,醒的。”梦氏姐妹,齐声回到。

“好了,都回去吧,梦澜玥留下。”

一群人出了前厅,只留梦澜玥,李夫人和她们身边的丫鬟。

“梦澜玥,十日后是老爷的生辰,这次会大办,你就不必出席了,省的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院子,今日叫你来,就是告诉你有这么回事,别到时候,冒冒失失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丢了梦家的人。”李夫人语气不善。

“澜玥醒的了,澜玥除了自己的院子哪儿也不会去。”梦澜玥恭敬的应声。

良辰忍不住了,“夫人,四小姐也是老爷的女儿,怎能不出席呢。”

“啪。”茶碗摔在地上的声音,梦澜玥忙拉良辰跪下。“母亲息怒,丫头不懂事。我一定不出自己的院子,不让母亲心烦。”

“哼,一个小丫头也敢教训我?反了!”说罢就使旁边的婆子要拿良辰。

梦澜玥一把拉过良辰,藏在身后“母亲,丫头不懂事,我自会教训,就不劳烦母亲了。我虽是庶女,但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生辰,王姨娘会出席,我不出席,外人指不定怎么编排您这个当家主母呢。我可以称病不出,也可以。。”

梦澜玥未尽之意李夫人怎么会不明白。若是让这梦澜玥在外人面前闹开了,自己不仅脸面全无,日后再贵妇圈儿里混不下去,老爷也会厌了自己,女儿的好前程就也就无望了。李夫人定了定神,这丫头何时这般伶牙俐齿了?看了看梦澜玥带着人走了。

“小姐,良辰又给你惹祸了。可夫人从不带您去交际,您都没什么朋友,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这好不容易赶上老爷生辰,夫人竟然不让您出席,真是太过分了。我去求王姨娘带您去。”说罢小丫头就要往王姨娘的院子里跑。

“回来。”梦澜玥一把拽住良辰。“今日你出头,我知道你为我好,你说的我都懂,可是良辰,记得小姐跟你说的话?我们现在重要的是自保还有挣钱,旁的事,旁的人,我已经不在意了,懂了吗?”

良辰不吭声,跟着梦澜玥回了院子。良辰此时已经明白,她的小姐已经对这个家彻底死心了。

李方背着一包的东西来了无尘斋。掌柜的看它的打扮便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厮,以为是来拿某个小姐订购的东西,便主动问了起来。

“掌柜的,我不是来买东西,我是来卖东西的。请掌柜的掌眼。”说罢小厮放下手里的包袱,在桌子上打开。

“神荼”,“郁垒”二神,栩栩如生。一对桃木簪,一枚含苞,一枚绽放。一个梨木首饰盒,一株梨树爬满整个首饰盒,繁花满树,连飘落的花瓣都栩栩如生,似有风一般。另一个也是梨木首饰盒,山间流水,溪水旁开着幽兰,花蕊的都丝丝分明。一个雕成竹节状的笔筒,筒身雕的是陡峭的岩石和那屹立于岩石上的劲竹,旁边刻了一首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另一个笔筒,筒身则是巍峨的山尖,一株孤傲的轻松,漫天飘雪的意境竟也雕刻的细致入微。旁边刻着“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颜掌柜饶是在这无尘斋里这么多年,见过了许多宝贝。也不禁被这桌子上东西吸引,虽说都不是名贵木材雕刻的,可新颖的花式,雕工精湛,是店里的大师傅也比不得的。更不要说着笔筒上刻着的诗了,这样的胸襟和文笔可以和自家公子相比了。

颜掌柜爱不释手,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李方看在眼里,“掌柜的,可还入得了眼?”

“自然是喜欢,敢问小哥,这些宝贝打哪儿来的?”

李方按照梦澜玥教的说辞“掌柜的,我也是受人所托,只听得来人唤他无忧公子”。

“哦,是这样。”颜掌柜边说,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自己经营这无尘斋多年,从未听过一个叫无忧公子的人,这雕刻手法更是没有见过的。难道是自己这些年精力不济了?竟然连这号人物都没听说过?

“掌柜的?颜掌柜?”李方唤他,他才回神。

“唉,这些宝贝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颜掌柜回神出声。

李方在梦澜玥给的价钱上加了一成,颜掌柜爽快的使人拿钱给他包好。

“小哥?这无忧公子可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有的,无忧公子说了,他雕东西向来都是一对,也请掌柜不要拆开来卖。”李方答到。

“好,这不是问题。只是一样,烦请小哥带话,若是还有新作,定要来我们无尘斋。”颜掌柜嘱咐道。

“我一定把话带到。颜掌柜请留步。”李方离开了无尘斋便去办自己的差事去了。

颜掌柜的命人把博古架清理一个出来,放在门口显眼的位置。自己动手把刚收来的东西摆上。两两摆在一起。越看越喜欢,更佩服这无忧公子的手艺。

刚摆好,碰巧梦逸尘办完差来看给父亲生辰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梦逸尘是嫡子,尚未出世,当初许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父亲就纳了好几房姨太太,母亲早产,一病不起,终在梦逸尘三岁的时候含恨而终了。因此梦逸尘对梦老爷除了面上恭敬没什么感情。但面儿上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颜掌柜还在欣赏博古架上的物件,听到脚步声,连忙回头,发现是梦逸尘,忙请安。别人不知道,掌柜的是梦逸尘的心腹自然知道,这“无尘斋”是梦逸尘的产业。

梦逸尘也看见了那个博古架,径直走了过来。拿起笔筒,看着上面的图案,最后目光落在那两首诗上。半响开口“这是近日新收来的?”

“回公子,就刚刚收来的。”

“哦?什么样的人?可曾打听了?”

“那小哥,像是哪家的小厮,问了说受人所托,只知道那人叫无忧公子,旁的问不出什么。”

“下次再来叫人跟上他。”

“唉,我知道了。这无忧公子嘱咐了,说是他的东西向来都是一对,让咱们不要拆开卖。我也跟那小厮嘱咐了,无忧公子有新作品来咱们无尘斋卖。”

梦逸尘点了点头,“把这些个物件价钱按进价的十倍卖。”

掌柜的点点头,跟着梦逸尘到后面去看给梦老爷准备的贺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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