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往楼下跑去,我跟了过去。
我说:“也不用这么急啊,你跑什么?”
王浪也不说话,只顾往下跑。跑到一楼他突然在门边停住了,我一看,只见门外面一片漆黑,那种黑不同于晚上的阴暗,而是仿佛无限深邃看一眼就要把人吸进去的感觉,仿佛是个黑洞。
“哇~~~”我一时紧张加上地面有些滑,没刹住撞到王浪背上。
“我操,你干嘛?”王浪骂了一句,身体向前倾摔进了黑暗中,我一把没拉住,自己反而也滚了进去。
等反应过来,我们两个已经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
“回屋里,这里不对劲。”王浪拉着我想回去,刚迈出去一步就停住了,骂了一声:“这么远,你力气够大啊,一下把我装出几百米。”
我一看,惊住了,办公楼竟然离我们有几百米远,没道理啊,我明明只是摔在门口最多两三米距离。
王浪说:“快走,那房子想跑,太不地道了,想抛下我们。”说着就跑了起来,我跟上去。两人一声不吭得卖力跑了五六分钟,办公楼还是离着几百米远,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我觉得反而比刚才更远了。
我让王浪先停下,“好像跑不到啊,想想别的办法。”
王浪说:“能有什么办法,这四周黑呼呼的搞的我很不安。”
就这停下的片刻,办公楼已经消失不见了,完完全全的黑暗笼罩着我们两个。
王浪说:“这下好了。”
我向周围看去,除了黑还是黑,简直要把人心神都吸进去的黑,奇怪的是我还能看见王浪,他也应该能看见我。我蹲下摸了摸地面,光滑如镜,已经不是养鸭场的地面了。
我问王浪:“现在怎么办?”
王浪摇头:”先别轻举妄动,哪也别去,我打个电话。”确实如王浪所说,现在还是不要动的好,往哪个方向走都不合适。
王浪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对我耸耸肩。
我掏出手机一看,没信号,我又试着打开摄像功能,手机屏幕还是显示一片漆黑,这方法看来是行不通了。
我说:“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们已经不在养鸭场了?”
王浪说:“不清楚,看起来像阴间,呵呵。”
我说:“那也。。。。。怎么回事,地震吗?”地面震动起来,“轰隆隆~~~”的巨响由远到近传来。
王浪说:“是什么庞然大物向这边走来吗?”
正在这时,头顶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把我们两个狠狠得压在地上。我感觉像是被大象踩着,五脏都被压迫得吐出来了,话都说不出来。
王浪也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呻吟,显然情况也和我一样,只是我看不到压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压力越来越大,呼吸都困难了,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变成一滩烂肉了。要死在这里了吗,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我意识变得模糊,快晕过去时,身下的地面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向下坠落,压在身上的巨力顿时消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重重的砸在硬物上,瞬间失去知觉。
醒过来也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胸口很疼,身上不知粘了什么了,黏糊糊的极难受。我看向上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窟窿,大概是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我站了起来,四周还是漆黑,连王浪都看不见了,我惊慌起来。
“王浪?”我试着叫了一声,这时候我真怕只剩我一个人。
“嗯~~~”还好,王浪回了我一声,我安心多了。
我问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王浪说:“还好,你呢?”他的声音比方才近了一些。
我说:“我没事。”眼前出现一道亮光,眼睛被刺得生疼,过了半分多种,我才看清是王浪打亮了一只小型手电筒。
王浪说:“这好像是某个地道。”他把手电照向前方。
我顺着光看去,的确,我们身处的地方,四面都是墙,而且很窄,只能容两个人通过,也不高,最多两米左右。我还注意到,地面和墙面都是由巨大光滑的石板铺成,显然是人工地道,而不是天然的溶洞或地下河道之类。
王浪挥手示意我过去:“你过来看,这墙上是不是写着什么?”
我过去一看,只见两边的墙上有密密麻麻却很淡很淡的红色笔迹,有些地方已经无法识别,似乎是某种文字——我从未见过的文字。
我说:“这是养鸭场的的地道吗?”
王浪摇头:“我们还在不在地球都不一定,算了,别管这些了,找出路要紧,我们往前走看看。”
我回头看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地道的另一端被什么堵住了,能走的只有前面一个方向。
王浪拿着手电在前面走着,我紧跟其后。地道里很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我一路看过去,发现无论是地面还是头顶都很干燥,没有印象中地道那种潮湿的感觉,也没有蛇虫鼠蚁之类的小生物,连蜘蛛网都没有,甚是奇怪。
越往前走,地道渐渐变宽,好在没有出现岔路,不然搞的像迷宫一样就麻烦了。
我问王浪:“你说,这会是什么地方?”
王浪头也不回,幽幽的说道:“我看着像墓道。”
我说:“不会吧。”我又看了看两边,王浪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像,自己就觉得阴森起来,忙加快了脚步,跟紧了些。
王浪说:“这种时候最好别去想那么多是什么为什么,别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我对他这种消极作死的心态不敢苟同,但这会也没什么好说的,继续走就是了。
我估摸着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了,路变得更宽了,将近比之前宽了一倍有余。在这种狭窄的通道里,前后都望不到头,走着走着心里就烦躁起来,特别是王浪一路都很沉默,静悄悄的憋得我很是难受。
我便找话说:“浪,你看那些乘客会不会和我们是一样的遭遇,最终也走到这里来?”
王浪说:“那那些鸭子呢,也从这走过,这里岂不是一地鸭毛?”
我说:“这样一说,刚才在养殖场里好像连根鸭毛都没看见,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浪说:“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地道里看不出有很多人走过的痕迹,当然也可能还存在其他地道,但应该都会通向一个地方,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们继续走,就应该会遇到他们。”
我说:“你怎么知道地道都会通向一个地方?”
王浪说:“挖地道肯定是为了通向某处,那么即使这里有多条地道,也肯定都是为了通向某处而挖建的,不然这些通道不是毫无意义了吗,仅仅是为了让我们走着玩?除了你,谁会这么无聊。”
我说:“这也只是无根据的猜测,最近发生的事,都不是常理所能揣测的。”
王浪说:“我也只能按照人的逻辑去考虑,合不合理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这里的存在就很不合理。”
我说:“除了那个皮卡丘,似乎和叶子失踪的事也扯不上联系,但恰恰方瓶也出事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那个方瓶自称是叶子的发小,我怎么从来没听叶子提起过呢,听她说起来倒是和叶子很熟的样子,连叶子家住哪都知道,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我对方瓶老有种不信任的感觉。”
王浪说:“我也怀疑过她,但仅仅是怀疑,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有什么不对。”
我说:“为什么叶子已失踪她就出现在叶子家里,我假设方瓶真的有问题,假设她是敌人,那她出现在叶子家中的唯一目的应该是找什么东西,却被我突然的破门而入给打断了,当然也可能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王浪说:“要证明方瓶的身份很简单,找到叶子就可以了,或者找叶子最好的朋友问问应该也能问出些什么。”
我说:“对啊,问叶子的朋友不就行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来不及静下来好好想想?”
王浪说:“问题是现在叶子和方瓶都失踪了。。。。别过来,前面有东西!”
我说:“什么?”刚说完,眼前一暗,王浪的手电灭了,前面一片寂静。
“王浪?王浪?”没有人回答我,我正要拿出手机照一下,身上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我一个踉跄,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