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恶气珍妃遭难 讨欢喜春煊保驾

却说那慈禧太后，得知洋人解救了东交民巷使馆，眼看自己暴露在联军面前，荣禄所调董福祥那点兵也无济于事。忙叫李莲英安排，准备逃走。慈禧太后一言西狩，宫中乱作一团，王公大臣早已收拾细软，令家人先行逃去。慈禧太后哭道：“先帝时，与英、法开战，惨遭失败，后吾励精图治，大量利用汉帮能人，李鸿章训练水师，也曾红极一时，外寇胆怯，怎耐那光绪小儿不争气，听其父之言，大量截扣水师军费，名其曰：给我修园子，吾知军费被抽，国之将破，故吾反其道而行之，不给他皇权，谁知还有今日之祸，实我之罪也。”李莲英忙也擦着泪道：“老佛爷切勿悲伤，洋军区区万人，攻我京城，只为让我大清灭义和团，赔偿他们点银子。并非像太平军进京，要灭吾大清，改朝换代，今太后老佛爷先西行避之，速派李鸿章等与洋人谈判，等谈判成功，我们即刻回京。”慈禧太后哭道：“当年英、法联军进京，将先皇二百余年所修园子抢劫一空，临了又付之一炬，今日八国联军进京，别说那园子不保，恐连皇宫也不肯留下。先帝基业皆毁于吾手，吾实不甘心。”李莲英道：“太后老佛爷且莫悲伤，我等走后，即刻留庆王爷奕劻在京都与洋人接头，若是能保住皇宫与园子，可答应他一切条件。”慈禧太后一经李莲英提醒，忙诏奕劻晋见，慈禧太后一一吩咐，奕劻领命含泪退出。外面车帐，人马早已备齐，偏那光绪帝不愿离去，誓与京城共存亡，荣禄知此事，忙找到李莲英道：“皇上不愿离去，我等若强令士卒架皇上走，被大臣们看见，皆以为我等反了，群起而攻之，我等性命难保，总管可速与太后老佛爷言明，让太后老佛爷来此逼之，其他大臣皆无话可说。”李莲英道：“此事还是荣大人说给太后老佛爷较妥。”荣禄忙与李莲英一道去见慈禧太后。且说那慈禧太后，听到枪炮声，一声急一声，一声近一声，早已急的像热锅上蚂蚁，见李莲英和荣禄急促进来，忙问道：“为何不走？”李莲英忙道：“不是不走，只因皇上不走。”慈禧太后道：“皇上不走，让他在此等死，吾也懒得管他。”荣禄道：“太后老佛爷可记得唐朝安史之乱时，京城被攻破，唐玄宗携杨贵妃逃至马嵬坡，太子李亨煽动御林军、杀杨国忠、诛杨贵妃、登基为皇之事否？”慈禧太后忙点头道：“吾被洋人吓昏了头，仲华所提甚是，我应深防之。”荣禄忙接着道：“康有为虽走，可京城里康党甚多，若皇上不走，他们在此借洋人之力，辅佐皇上，我等在外为寇，永无返还之日。今我等必须携皇上一同前往，且寸步不离，谁人想造反，也无借口。”慈禧太后道：“甚是，何不传我之言，要皇上一同西去。”荣禄道：“现非常时期，太后老佛爷不亲至，他人迫之，恐有借口，还烦劳太后老佛爷亲至，迫皇上走，大臣、御卒才无话可说。”慈禧太后长叹一声道：“我一生荣耀，什事都有人尽心办之。没想到，我这年过七旬之人，还得亲自出马？”说罢令荣禄去准备车帐，由李莲英搀扶到光绪皇帝住处，看到个个嫔妃悠闲自得，没有一个急着跑的样子，不禁怒道：“你们不想活了，没听见洋人的枪炮声？”众嫔妃丫环皆不敢言，唯有被慈禧囚禁半年的珍妃，出逃时才被放出见到光绪皇帝，闻听慈禧之言，出来向慈禧太后道：“我等又没得罪洋人，怕什么？”慈禧太后一听，有人还敢与她顶嘴，气上加气道：“你这小狐媚子，平时里你撺掇皇上与我作对，我不与你计较，今又是你作怪，不让皇上离去，想置皇上于死地吗？”珍妃冷笑道：“皇上励精图治，维新变法，何罪之有？被囚禁瀛台，并宣布其病重，要将其治死。今反倒说我要治死皇上。”慈禧一听大怒道：“这还了得，洋人快攻进城，你却胆子大了，难道想反了天不成？把她拉出去投井淹死。”珍妃亦怒道：“你这妖婆，只会耍淫威，大清国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有本事去教训洋人，杀我这无辜之人算何能？”慈禧太后一时气的脸色铁青，一生之中何曾有人这样对她，一声接一声地道：“快将她处死！快将她处死！…….”却说光绪皇帝坐在室内，打定主意，至死不走，看谁人能奈他何？不料慈禧太后要除掉珍妃，慌忙出来向慈禧太后跪道：“请亲爸爸饶她一命，她已身怀六甲，希亲爸爸垂怜。”慈禧太后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听皇上之言，乃吼道：“怪不得说话真有底气，原来是怀了孕，若是生了皇子，她还敢吃了老娘！”光绪皇帝本想救珍妃，编了个谎说珍妃有孕，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加重了慈禧太后的恼怒，光绪帝知言有失，忙不迭地求情，珍妃向皇上喊道：“圣上别求她，臣妾临死之前，只想看到你站直身板，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那妖婆作恶多端，死后定遭报应。”说罢仰头，视死如归。慈禧太后直气得脸由青变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光绪帝磕头如捣蒜，一直在求慈禧太后，看到太监将珍妃架走，才直呆呆的站起身，挺直身板，自言自语地向珍妃离去的方向走去，······却说荣禄早已备好车帐，御林军已净街两个时辰，总不见慈禧太后出来，派出几趟人催促，总是有去无回，眼看洋人已开始大举攻城，情况万分危机，不得不亲自催促，进入皇宫，见皇上呆呆的站着，慈禧太后气得脸铁青，忙向慈禧太后道：“洋人已开始攻城，望太后老佛爷以天下苍生为念，速速离去，再晚已来不及了。”话音刚落，一太监速报：“洋人已封锁永定门、东直门、朝阳门、安定门，士兵们拼命阻挡，保护着老佛爷西狩之路，若天一亮，洋人们再将西直门、阜成门攻下，后果不堪设想。刚大人传信，要太后老佛爷速化装出行。”慈禧一听，也慌了手脚，顾不得他人，忙有李莲英备好的农婆服装给慈禧太后换上，荣禄等亦脱下官服，换成商人模样，带着皇上，乘车离开京城。却说那洋人进入京城，先将西什教堂解救，然后追着庄亲王载勋的虎神营、神机营、火器营、马部军打，庄亲王载勋的那点家当很快损失殆尽，庄亲王府也被联军攻入，数百口男女老幼被枪杀，载勋不知去向。洋人仍不罢休，对京都一抢、二奸、三烧、四杀，见豪门就进，见财宝就拿，见大官就杀，直闹得京城鸡犬不宁，人心惶惶，闹了三天三夜，才集合队伍，守着主要隘口。找外务大臣，那庆亲王奕劻，奉慈禧太后之命与洋人接洽，可他也怕洋人杀头，装扮成下人藏在屋中不敢露面。直到洋人要找外务大臣，有人将洋人引到他府上，他才战战兢兢出面，法国元帅弗雷向他问道：“你们的慈禧太后和皇上那儿去了？”奕劻回道：“他们已逃出京城，不知去向。你们有何事，有我全权处理。”弗雷道：“我们没派军队时，几国外使，多次找你协商，你只推说做不了主，遇事要和慈禧太后商议，可是久等无音，你今天怎么又能做了主呢？我们今天来，就是要见你们的女王，让他和我们直接谈判。”奕劻道：“一时找不到她，该如何是好？”弗雷道：“我们的兵已侦知她向西逃跑，我们定要派兵把她抓回。”奕劻忙道：“弗雷元帅，请不要追了，过去我不当家，是由于慈禧太后未给我授权，今慈禧太后走时，已授权给我，所有的事都可以谈。只要保证慈禧太后和皇上的安全。”弗雷笑着从奕劻的头直看到脚，弄的奕劻也莫名其妙，只听弗雷说道：“我的总理大人，今天我见你，可比前日见你变化多了，你那高仰的头也低下了，挺直的胸脯也弯了。强硬的话语也没了。”然后一转身，直指着奕劻的鼻子道：“我只想问问你，你们这些中国当官的有没有头脑，知不知道有今日下场！包括你们的慈禧太后，都是一群蠢猪！猪！猪！……”吓的奕劻忙道：“是！是！……”等弗雷发泄完了，才缓口气向奕劻道：“按照我们西方的法律，慈禧太后授权给你，你就可以和我们谈判。”日指挥官福岛道：“不!不！不！跟他们这些不懂外务的蠢猪谈判，等于瞎费口舌。要他们找既懂外务又当家的谈判代表。最好找那李鸿章来。”奕劻忙点头道：“是！是！”奕劻退出，忙给慈禧太后发电报，速派能员前来谈判。却说那慈禧太后，自从逃出京城，一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还不说，连个护甲的军队也没有，万一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劫掠，后果不堪设想。正在和李莲英唉叹，忽听战马嘶鸣，一人高声喊道：“太后老佛爷何在？太后老佛爷何在？”小太监一看是官府中人，即引着向慈禧太后行宫走来。那人见慈禧太后，纳头就拜，口中还大声说道：“臣岑春煊来迟，让太后老佛爷受苦，臣万死！臣万死！”慈禧太后叹道：“唉！那么多被我认为是顶梁柱子，可倚重的人，在我有难之时，一个也不见，而让我想都想不到的岑春暄却来到我跟前。真是应了古人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到这岑春暄为何人，能让慈禧太后感慨，岑春煊，原名春泽，字云阶，咸丰十一年，出生于广西西林县。壮族，云贵总督岑毓英之子。性豪爽、狂放不羁，少年时，在京中厌纨绔子弟，对酸溜溜的儒生，非打即骂，被称作恶少，二十五岁中举人，捐官后任候任郎中，父亲岑毓英去世，岑春煊荫以五品京堂候补，光绪十八年补授光禄寺少卿，旋迁太仆寺少卿，署大理寺正卿。后向光绪帝上疏裁汰冗滥官员，光绪帝大悦，擢升广东布政使。到任后，要大力发展洋务，与两广总督谭钟麟发生矛盾，改任甘肃按察使。八国联军入京，慈禧太后向全国发出勤王电，各省都按兵不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的郑孝胥，因官微言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突想起好友岑春暄，即告假星夜前往甘肃见岑春暄。本来岑春暄对进京勤王之事没有决策权，只是有建议督察权，加之官场内部潜规则太多，一个按察使将天喊破也没人理，岑春暄也就缄口不言，郑孝胥来到陕甘见到岑春暄说明来意，岑春暄道：“陕甘有总督巡抚，我无兵无权，岂能调兵勤王？”郑孝胥道：“我等都是几代吃大清俸禄的人，大清国没了，我等也成丧家之犬，现保着大清国，就是保着我等性命和荣华。若督抚率兵勤王，岂能轮到我来找你？现全国无一人率兵勤王，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就看你如何作为？”岑春暄思之道：“是这个理，然我无一兵可调不说，既是有兵调，上边还有总督巡抚。”郑孝胥道：“上边有总督巡抚之事你不用管，因有太后懿旨，现你只要想法拉出一队人马奔赴北京就行。”岑春暄挠着头度着步子想了一会儿道：“此险值得冒，然万一真的朝廷败了，我等该怎么办？”郑孝胥道：“万一大清国亡了，可你有一干人马，还有一拼，总比你光杆司令，任人宰割强。”岑春暄听此，心中慢慢明朗起来，即决定联络自己的亲信部队，进京勤王。却说岑春暄带几千人入京勤王，在山西与慈禧太后等相遇，急忙前来参见。慈禧太后悲喜交加，忙道:“岑春煊，起来吧！难得你一片忠心。”岑春煊一边起来，一边向慈禧太后道：“微臣听说洋人入京，圣驾西移，臣万分焦急，星夜兼程赶往，不想在此与太后老佛爷相遇，不知太后老佛爷今何往？”慈禧太后忙问道：“京城以西，风沙弥漫，百姓清苦，不知何处可安身？”岑春煊道：“太后老佛爷勿惊，往西有几大去处，臣说之，太后老佛爷决断，第一是这山西太原，四周天堑，西、南黄河环绕，此段落差大，水急带着泥沙，能乘船过的地方极少；北、东由大山隔阻。只要守着娘子关和雁门关，别说是千军万马，就是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再说这太原城池，依山傍水而建，地势险要，城墙坚固，古往今来，只有那李自成拆墙为豁，杀妇铺路，进过城，其它盗贼，流寇从未涉足过此地，故千百年来，富商、豪富在此聚集。太后老佛爷可到此居之，虽不如皇宫，然太后老佛爷也不会吃苦；其二，是陕西西安，乃千年古都，自不用说，若再往西，即刻到四川CD、重庆等。”慈禧太后道：“就先到太原避之，等京城消息再说。”于是就命岑春煊为护卫，向太原进发。有一民曲唱的好：护屎蝇，护屎蝇，臭气招的千里嗡，你道臭屎无人问，苍蝇食之美无穷，世人多骂无机遇，护屎蝇中计已定。欲知慈禧太后到太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