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夜后,我们俩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更粘稠了。
许杰风一有空就在网上和我说话,聊着聊着,就冒出一句,我想你了。
偏偏就是这几个字力量够大,足够我开心一整天的。
可是没粘糊几天,他苦恼地跟我说,“以后不能给你买蛋糕吃了,要喝开水吃咸菜过日子了。”
“发生了什么事。”
“公司资金链断了,撑不到半个月了。”许杰风绝望地说。
我知道创业初期是很辛苦,成功率很低,可是这样的结果也来得快了些。我想对他说,没事,我可以吃得苦,我可以和你同甘同苦,想想是不是有点矫情,话到嘴边,就变成,“或许是机会没到,再奋斗一段时间,反正还年轻。”
“我是怕你等不到我开着宝马来娶你。”
“我倒是怕你开宝马的时候,早忘记我是谁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听到这句话我还是开心的笑了。
“我是这样的人吗?”
“男人都这样。”
“也有例外的吧,比如我。”
“但愿如此,你会是个极品男”
下班的时候习惯往蛋糕店方向走,可是一想到他说要过苦日子,纠结地望着那花花绿绿垂涎欲滴的小蛋糕,到底是吃还是不吃的好,买吧,一想到他还在困难时期,不买嘛,想想我们现在的钱还没有属于共同财产,又何苦纠结呢,难道我真的连一块小蛋糕也买不起了吗?当我在纠结了几分钟后,决定还是买吧,何必为了一块小蛋糕影响生活质量呢。
进店后,发现橱窗里空落落,没有现成小蛋糕了,能让我买的只有面包,可是姐不想吃面包,只能空手而回。
回家半路还是忍不住打个电话给他,他很快就接了,问在干嘛。
他说正在网上随便搜搜,相信我,很快就有班上了。
他没说找工作,我明白现在他的处境为了生计也只能暂时找工作了,刚想跟他说想吃蛋糕,却又说不出来了。
是呀,要相信他,年轻有为,还怕找不到事做吗?
随便聊了几句,告诉让他早点睡,就悻悻然挂了电话。
没过几天,我接到许杰风的电话说,现在母校外聘网络技术的老师,让他回去试课。真替他开心,心里替他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其实为他担心是多余的,终究是人才,不会被社会埋没。
一天上几节课总比天天上班好吧,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晚上也会有课,但也不是每天晚上。
下了班忍不住想给他打个电话,好久才接通,问他,“今晚一起吃饭?”
“不了,我在学校饭堂随便吃点就好了。”
“哦。”
“我准备上课了呀,下课联系。”
“哦。”
“这几天都要备课,会比较忙。”
没等我再说一句话就挂了,一连好几天了,总说要备课,连吃饭也说在学生饭堂将就着,我想毕竟是外聘老师,当然要比正式老师多努力几分了。
直到昨晚跟他约好的了,今天下了班直奔学校,在爱情里最怕对方失去热情,也怕自己失去热情,所以我对他的约会还是有期待又保有热情的,要不然约会有什么意思吗?
电教楼6楼还有电梯,是不是有点奢侈了,我按下电梯,电梯的顶灯在一闪一闪的,我突然感觉害怕起来,学生下课都跑了吗?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进了电梯,这猪头怎么不接电话,都打了一百遍了,等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电梯出来的第一间教室里灯光闪亮,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正在嘀咕,都下课了还在教室干嘛,才往里走两步,就能清晰听到一女生的声音,娇气无比地说着,“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嘛。”
想着到底是哪对学生还没有走,还在教室里约会呢,停住了脚步,想着要不要进去。
“我已经陪你好几天了,都是吃饭,今晚真没有空了。”
“不嘛,今晚还要你陪我。”
这分明是许杰风的声音,我疑惑地往门口走去,看到的是一女生正摇着他的手臂,一脸的期待,嘴唇红润微翘,这语气这神态分明就是在撒娇嘛,女生继续摇着他的手臂说,“去嘛,人家就是想要你陪。”
一路狂奔而来的欢喜被打击得粉碎,看着他们暧昧的样子,我心如刀割,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滞重,迟缓,两人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那女生反而镇定从容的表情望着我。
而许杰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身边的她,我才注意到这就是原来我在操场上碰见的女生,这妞还真有本领,敢情她是抢男朋友高手,而现在的她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我的心彻底凉透了,这是背叛吗?这是出轨吗?捂着胸口把急跳的心和欲呼啸而出的悲痛死死地按在原处,不让它们喷泻而出,用最大的毅力筑起来一道高墙,关住了冲动还有愤怒。
我扬起手里的蛋糕,想向他们砸过去,可是手在半空停住了,这一砸过去,能消掉心中的怒火吗?我只能愤然转身,身后只有他的喊声,轻到不能再轻地一声覃思!
我慌不择路地寻觅出口,等不及电梯的到来,狼狈奔下楼梯,不知道何时两行泪无声地从脸颊上滚落,待我跑到2楼时才发现楼道的拐弯处漆黑一片,一脚踩空,直接滚到了地上,跌落在墙角,脑袋是硬生生撞到墙角,我摸着阵痛的脑袋爬起来,所幸没有晕死过去。许杰风这时赶上我,许杰风慌忙地跟上我一把抓住好的手臂,轻呼我的名字。
我冷若冰霜地甩开他的手继续跑下楼,跑到校门口,被许杰风拽住,许杰风不管我听不听,一脸慌乱地说,“你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嘛。”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跟我什么了吗?总说没空,谎言总会有被撞破的一天。”
“是那个女生缠着,我也不就陪人家吃了几餐饭而以。”
“那你继续去陪人家呀,理我干嘛。”
“我们是没有发生什么实际性的关系,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是被我撞到的太早了,你们还来不及发生关系吗?”
“你怎么说这么难听?”
“那我能怎么说?”我摸了一下肿起的额头,一片阵痛,刚才怎么摔的,会不会脑震荡呢,会不会变傻呢。
“刚才摔痛了吧。”许杰风伸手过来想摸一下。
“不要你管。”我甩开他的手。
“我害怕你要走,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少之又少,感觉你把我这里当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让你搬过来总是不愿意,你的心压根就没在我这里,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住的房子,舍不得他买给你高档的家具,你是在等他回来是不是?”许杰风语气也软下来。
“你扯远了吧,反而反咬我一口,这事跟我以前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不是忘不了他。”
“我……”我恼怒地说不出话来,干脆沉默不语,加快脚步,继续走,难道我保持的距离是太远了吗?当初想着距离才能产生美,希望能保证我们俩都有自我的空间,不致于大家彼此会这么厌烦,可是没有用,无论在不在一起住,分手都会有理由。
“算了,你不要不说话,你一沉默我就害怕,你骂我吧,不要不说话,你这样不说话算什么意思。”他看起来也有点恼怒了。
我冷眼看他,“你不是喜欢学生妹吗?人家找上门来,不是正中你下怀,我应该骂你卑鄙无耻下流吗?乱搞师生恋吗?”
“什么师生恋,我们都是同龄!”
“你才去几天,就跟我发展到这地步!也太神速了吧,怕是你们第一眼就对上了吧,你不是有校园情节吗?现在好了,有个女学生跟你谈恋爱了。”
“你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吧。”他刚还有点血色的脸马上暗了下来。
“不是吗?我天天下班盼着和你吃饭,你倒好原来是陪别人去了。”我越说越激动。
“不是说了嘛,就是吃了几餐饭而以。”
“这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是吃饭吃出来的,你要是喜欢上人家,就干脆点,我也不赖着你。”
“越扯越远了呀,都说到分手了。”
“不正合你意吗?”
“你?”
他盯着我甩出一句话,“你永远都是这副假清高的样子。”
我愣住,原来我在他眼里是假清高,我自己这么一个可爱的女生是假清高!悲哀呀,我鼻吼里哼了一下,你不觉得这个理由这么的荒唐吗?我就是这样。不屑一顾,分手就分手,出轨就出轨,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你!你想分手也用不着这么说。”
“你别哭着来找我。”他咬着牙。
我真的生气了,脏话脱口而出,“妈的,我不会哭着找你,以后不会永远不会,你不要再跑来找我,我就当你是神经病。”
“原来你也是个泼妇。”他恨恨甩下这句话,愤然离去。
这倒成了我的错了,我仰天长叹!
晚上,我在家里,寂静的可怕,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安静得可怕,不是环境安静,而是内心寂寥,远离世界了。
这一夜也没有他任何的一通电话没有任何一个信息,男人昨天爱你今天不爱你,如日出日落般平常。男人在爱你的时候是花开,不爱你时候是花谢,你只有重新等待含苞待放,
还好当初我听从了杨月明的话,我没有搬去跟他住一起,要不然呆在一个房间里要打冷战,不住一起才眼不见心不烦,分手了可以这么干脆。自己不知道爱他有多深,只是昨天哭了一场后,胸口似乎有隐隐作痛的感觉,再者见谁都有强颜欢笑的姿态,每个人都要习惯你的生活里因为另外一个人来了又走的空缺。
万般无奈的我在家里再也呆不下去,想起今年某知品牌咖啡店在离公司不远开了一家,我是不是应该去喝上一杯唤醒一下沉睡的心灵,远远地看到高大尚招牌,我钻了进去,已近黄错,这个时段人少些,挑了个舒服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的那一秒就喜欢上了这里,不会太安静也不会太吵,而这里的安静不同于家里,在家里,害怕一个人呆在一个人的沙发上,而在这里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却能看着匆匆忙忙的路人,在这里还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寂寞却不孤独。
可没过几分钟,我的手机响起来。
“亲,你在干嘛呢。”是杨月明的声音。
“我在外面闲逛。”失恋的事没告诉她,自己自生自灭了几天。
她大声问,“哪里?”就故意让她着急。
“在咖啡店。”
“什么时候这么小资了,跑去咖啡店了。”无法想象电话那头她的表情。
“来这坐坐而以。”
“跟谁呀?男朋友一起?”印象中谈恋爱没来过几次咖啡店。
“不,是一个人。”
“那请我喝咖啡。”我们之间应该说连请字都省了。
看来不愁没人说话了,最好的闺蜜过来了。“
正当我望着窗外的阳光没眨过眼的时候,杨月明闪电般站在我面前,“几天不见全身上下全是小资的模样。”这是杨月明大嗓门看见我第一句话。是我有点忧伤的神情,还是我独坐在这里孤苦的身影,抑或是我那小碎花连衣裙?这小资到底还得有点钱的人才能扮一扮的,还得装作与世无争的样子。
“有吗?我都失恋了,还小资呢。”还好店里人不多,虽然安静,但别人也只是转过来看了一眼,没到看什么热闹的程度。
“原来失恋会让人变得小资呀,我以前怎么没呢。”看这人就不关心我,气死我了,没回我的话。
“看你这表情还真失恋了呀。”
“你今天也有点特别呢,这妆化得有点重了。”
“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可是给谁看呢。”感觉做为女人有点悲哀了,为了男人得做这个做那个。
“我给所有的男人看,哎,你不是失恋了吗?这话题岔来岔去的。”我一脸的得意。难道女人都得围着男人转吗?生下来就得为了寻找爱我的那个男人吗?
“我们是吵架了。”我说一脸平静。
“吵架而以,床头吵架床尾和。”
“吵架即是失恋的边缘。”
“为什么事吵?”
“我怀疑他和一女生好上了。”
“啥意思?”
说到这里突然不想说下去了,可是不说明白她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种事可以把他扼杀的摇篮里。”
“有些事情是挡也挡不住的,一旦发芽,就会迅速生长。”
“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样,朝三暮四的。”
“没事,姐看得开,哪有什么长长久长的爱情,无非就是图个曾经拥有。”我应该如何定义这一段爱情呢,可是每一段感情,有甜蜜有苦涩,黯然收场,或是完美结婚?生命本来就变化莫测,险象环生,更何况一段称之为爱情的关系,终不是骨肉相成,血浓于水的亲情,而只是陌生人变成最熟悉的人再变成陌生人的一个过程,法律没有规定一个人非得爱某人一辈子。
“你说得倒是轻松,是这么容易的事吗?好了,别在这里装小资了,咱们去KTV,KTV才是你的天下。”说着就拉着我出了咖啡店。
失恋是哪种境界,我已经把自己当成失恋人士对待了,原来还心盼着电话,盼着信息,经常是掏出来看看又放下去,有些失神落魄,有些魂不守舍,做事变得只有一分热情,九分厌烦。个人爱好在什么时候才突显出来最重要,内心孤苦无依,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唯有在你的爱好里重拾信心,重新发现身边的美好,我的爱好就是K歌。
到了KTV里,杨月明要了一打酒。
我苦笑着和杨月明碰一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酒?”
“敢情是我失恋般,我不是陪你喝的吗?”杨月明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喝下去的姿态比我熟稔多了,何况杨月明常混于酒席间,就等于混在酒水里了。
“好好好,是陪我喝,哪个恋爱过的女人没有借酒浇过愁,我要搞特殊吗?”当然我们俩都没有到把啤酒当开水喝的程度,苦涩的酒液灌到胃里,除了苦还是苦的味道。原来很习惯上班前看消息,下班前打个电话给他,我恍惚拿着手机,自己苦笑作罢,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人安排自己的休闲时光,没有了无休止的等待。而在KTV里不用等待,不用伤心,只有纵情地发泄,我不管不顾拉着杨月明似哭非笑般狼嚎一通。
杨月明说,“你别自己毁了你原来的嗓子,正正经经地唱,行吗?”真是好嗓子,生在我身上是不是可惜了呢,这么多的唱歌比赛的节目丝毫没有让我动过心,不像别人举着热爱音乐的幌子,频频跳在各个节目之间,目的就是成名。
我的潜台词则是,平凡的人做平凡的事,我唱的就是平凡的歌,纯粹是唱给平凡的你和我听。我苦笑说,“我只是假伤心,不伤心,哪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
“说得你真是不伤心似的,我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了。”等我唱完一首她就给我递一杯酒,生活中或是电视剧情里每个女生都应该有一个或两个闺蜜,可以拉手逛街,可同穿一条裙子,可以抱头痛哭的闺密。
我累倒在包厢宽大的沙发上,半躺着,似喝醉般挥着手喊,“唱得真是过瘾,真是痛快。”
“痛快就好,明天还是灿烂的一天,这仅是你第二个男朋友,你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愁啥。”杨月明看着傻笑的我,说这话都有点潇洒,要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谈何容易。
“要是能买一个回来,我现在就冲出去买十个八个回来,谈何容易。”
“被打击得没有自信了呀,你青春貌美,随便往大街上一站,吼一声,绝对有一打的男人要跟你回家。”
“那些是能带回家的男人吗,都是骗子一大堆。”
“今晚痛快得出的结论是男人都是骗子。”
我俩互相搀扶着从包厢出来,我才发现喉咙有点沙哑了,吞咽口水都觉得有点疼痛。
杨月明笑我说,“你就假装感冒生病,明天别去上班了。”
“要是平时倒好,现在的我难道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有意思吗,现在最怕的是空虚寂寞。”我说完一句又咳嗽一下,沙哑的声音,像变了一个人。
“去药店买盒含片吧,唱歌都这么拼命的,别弄坏了你的嗓子,你身上就这嗓子值得钱。”杨月明现在看着我有点发愁。
“这么晚了药店早关门了,哎,这嗓子坏不了,哪天失业了去街上或是酒吧卖唱去。”我说着自己都笑了。
“行了,我们回家呀,明天你记得买含片。”
初秋,本是我最爱的季节,现在却是我伤心的季节,风卷着树叶绻缱,内心只有孤寂,想起家里也有过他的气息,也有过他的影子,忽然想放声大哭。
男人移情别恋,就像花开花落,四季轮回般正常。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大街上人来车往,他们是否是受伤痊愈,继续迈着匆匆的步伐,或是他们都是爱情的成功者,唯独像自己受伤的人都躲在角落里舔着流血的伤口。爱情迷惑了我的心?最后虏获的又是谁的寂寞,我们醉过多少?岁月的使然里,浅浅的清秋里,我们哭泣过后,还能凝眉抿嘴的浅笑吗?在所有的痛哭里,最终会明白自己的任何一次错爱,都是人生向前冲的推动力。人生不怕的是流眼泪,最怕的就是在眼泪里最后自己把自己的人生输得精光。谁没有痛过呢?痛过之后,能擦干眼泪继续前行,生活是自己的,生命也是自己的,别人不能代替你过,他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过场,过场。
要不是明天,那就是明天的明天,遗忘伤痛,是对生命的全新释然。或许,一段历程又会推着我向前走很远,远到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会全然的改变和接受这一切。
我失眠了,不知是喝了咖啡的缘故还是夜不能寐,整晚失眠,连锁反应,连续几个晚上都失眠,感觉像是刚出院的病人,憔悴颓废,脸上暗淡无光,额头冒出几颗痘痘,原本伤心的情绪刚刚平复下来,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又悔恼起来。
虽然自己没有悲伤到要去死,但是没想到这几天功夫,自己真像老了几岁,把王老吉当水喝,刚刚还在擦BB霜的苏兰清凑过来笑咪咪地问,“喝这么多凉茶干嘛,脾气再大,也去不了火呀?谁惹你上火了?”
“嗯,反正是男人。”我声音冷冷地回她,我有点怀疑她是在打听我和许杰风的进展,是不是有小人之心了,反正也不怕,都分了,怕什么。
“是许杰风吧,他看起来是不错,据说脾气好,人也聪明能干,也许我也是在你喜欢上他的时候喜欢他的,可惜我没有缘分,其实我这个人没有帅哥缘,桃花运的对象全上些年纪或是有家室的男人,却碰不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帅哥,当初我喜欢许杰风只是一厢情愿,盼着能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惜不能如我所愿,只能跟老男人谈钱,他们哪里懂得谈什么情呀,说喜欢你,爱你那全是虚伪的话,所以我越来越变得物质,既然爱情没有安全感,钱有,起码能给我安全感。”
我刚刚的笑容在这里凝结住了,然后就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我半安慰抚半自怜地说,“爱钱有什么不好,这年头钱也最实在,这感情也不过三三两两,淡了就淡了,没了就没了。”语气听起来就是有点伤心之情。
她睁大眼睛,慢吞吞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吵架是小事,分手是大事。可惜姐的事是大事,要是跟他说分手了,我会不会幸灾乐祸
总有一件事来是不是要解释一下最近这几天消极工作的态度,乱糟槽的情绪。
“当然是失恋了。”我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为什么分手,谁甩的谁?”
“要听真话吗?”我本来就有点烦闷,苏兰清问来问去,感觉要上火了,说话都有三分火。
“嗯,当然,你我说话还要分真假吗?”我想不到苏兰清来这么一句,像是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变成了闺蜜。
“他甩的我。”我想被甩的人应该值得同情一下的哦。
“许杰风?他?”苏兰清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定定看她三秒钟,不说话,当作是默认,她是不是有点不敢相信我们这么快就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
“不是他劈腿就是我劈腿了,你说会谁呢?”
“你?不会。”
“我为什么不会?我也想劈腿给他看看。”
苏兰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分了也好,你不怕没有人要,反正你各方面都不赖,上次唱歌的那个帅哥还向我打听你来着,要不考虑考虑?”
“哪个帅哥?”我随口问了一下。
“和你唱歌的那个呀?《电台情歌》这么快就忘记了?”苏兰清迫不及待想勾起我的回忆。
“我现在对女人感兴趣,怎么办?”我头也不抬地说。
“你讲这么冷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不要说你受打击太大了,连性取向都变了,也不要说你对我感兴趣了。
“就算是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也不可能。”
好了,我下班了,要一起走吗?”苏兰清拎起包,习惯性用手甩了一下头发,走了两步,回头甩一下头发,“你不下班,还想着有加班费吗?”
苏兰清走后,我心里有种空落落的,心情烦闷的时候随便有个人说说话也好,下班了,漫长而又窝心的一天,应该去干点啥,以前还有期盼,跟你打球或是随便逛逛的,现在对于下班后这么美好的时光居然没有了期盼。只好悻悻然收拾东西下班,夜色已经弥漫下来,街灯渐次地亮起,身边总有亲呢拉着拥着的情侣走过,我在街上走着,向来觉得表面高贵,实际内心卑微,表面光鲜亮丽,内心却千疮百孔,若此时怕是再受点刺激会疯掉。
苏兰清在这时却突然冒出来,“嗨,单身的女人,走这么快干嘛?”
“你刚不是走了吗?”
“是不是姨妈快来了?心情更不好了?”
“是呀,难道姨妈来这个你能帮我?”我白她一眼。
“当然不能,但是看在你失恋的份上,请你喝东西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
反正回家也徒增伤感,我跟着苏兰清刚走到商业街,正当我东张西望精神开始有点恍惚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一米外的她,陌生却又可恨的身影,真是冤家路窄。
“嗨!”赵玉丽不卑不亢地叫住了我。
“有事吗?谁认识你?”我客气委婉,不能以失败者居之,毕竟她才是第三者,难道还是嫌我好欺负吗?是想看看我义愤填膺,恼羞成怒,气愤难平的样子吗?
“当然是谈不上认识,毕竟大家也见过面。”
赵玉丽的笑真想让我抡一巴掌过去,只是我始终以善良人自居,她笑着递过来一张钱包照,这张相片我再熟悉不过,相片里我笑不露齿,眼神迷人,原来这张相片曾经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一直以来放相片在钱包里是一种流行,也是一种情怀。想起那日,许杰风笑咪咪地从我钱包里把这张相片占为己有直接塞进他的钱包里。我当时还佯装恼怒,跳过去要抢回来,他把钱包举得高高,我跳起来也够不着。他边逗我边说,你的相片我一张都没有,难道不应该有一张吗?我像个小猴子般跳了几下,最终没抢到,轻轻踩他一脚,才罢休。
而现在这张相片却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拿着我的相片跑到我的面前耀舞扬威。是的,我现在很受打击,表面却还坚挺着装成不在意,伸手去拿相片,她却立马收回手,紧紧盯着我,双手却轻轻在撕相片,手一甩碎片七零八落飘散在地上。
我愕然看着她瞬间万变冷若冰霜的脸,想必她是口蜜腹剑,俗不可耐,为了目的不惜手段,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了,许杰风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干净清爽的样子,看来在校园里染了不少书卷气,当初谁说是赵玉丽缠他的,这话真不能信,两人怕是一下课就外出溜达了。她看到许杰风一下子收回刚才的趾高气扬,快步上前拉住许杰风的手臂,娇气地说,“我还给她,她不要,你看。”还很无辜的样子指着地上的碎片七零八落,眼角却是挑衅的眼神。
惊得我无法言语,如鲠在喉,就像是狗血剧情的电视里的镜头,被分手的人却总是个弱者,也是被害者,也总是撞见别人的恩爱。
他忧怨地看着我,不可理解般的眼神,冷冷的眼神,让我从头冷到脚。我的心口像是突然被人用刀刺了一下,立刻尖锐地痛起来,鼻子一酸,有泪涌的冲动。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半搂着她走了,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笑是讥讽,明显的得意洋洋。
我望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试问这个社会的男人都要靠抢才能得来的么。
苏兰清刚才很识趣地不发一言,以很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说,“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呀?许杰风被鬼上身了吧,就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仙子,我们是村姑,想不到许杰风还是花花肠子。”
这么难堪的一幕被苏兰清看到,怕是日后变成了她的谈资了。“仙子她好,仙姑也好,管他呢。”
“好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去吃甜品。”
我一想到最近这两年流行的甜品,满地开花般涌起,一碗甜品的价钱比吃一餐还贵,心里打鼓,真是贵呢,贵就贵吧,失恋的人喝点甜的,应该会好些吧。
走到甜品店门口,就有人在角落里朝苏兰清招手,我刚想跟苏兰清说,你碰到朋友,那我先走了,却被苏兰清推搡着走到位置坐下。眼前是个男生,似乎在哪里见过,咋有点面熟呢。
“你是苏兰清同事吧,你不记得我了吗?”这男生眼里藏不住的惊喜。
我们仅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礼貌之情,说,“有点面熟,难道我们见过不成?”
“那当然了,我们还唱过歌呢!”看他一脸的兴奋。
“你忘记了,我跟你说过的,电台情歌。”苏兰清一脸的笑意插话过来,看来不是碰巧呀。
“哦,原来。”我刚燃烧的热情一下子又冷了下去。
“你唱歌真是好听呀!”此男神的眼珠子还是盯着我不放。
“是呀是呀,我朋友一直都在夸你呢,还说要请你去KTV,再来一场你的演唱会。”苏兰清也真会煽风点火。
“随便唱的,把我说到天上去了。”我面对他们一唱一和的恭维,丝毫没有飘飘然,却怎么也无法对面前这个男生起半点好感。
“你同事叫什么名字,你怎么都忘记介绍了?”那男生故意责怪起苏兰清来。
“覃思,思想的思,你看名字就是好听,那像我的名字叫兰清,多土呀!”
“覃思,是好听。”
“他呢,叫杨安,家是本市的,算是地主哦,城中村,不怕没有房子住。”
我霍地站起来,说,“搞得像相亲似的,没事我走了。”
“别呀,你看甜品还没有吃到呢,猴急什么。”苏兰清一听我说要走一脸的着急,一把拦住我,用恳求的语气哄着我,我又悻悻然坐了下来,对着服务生大喊,“那个服务生,我们点的甜品怎么这么久不上,都半天了。”这一句声音够大的,似乎被压抑得太久,被突然拉开闸释放出来一样,在原来安静的小店里里,显得特别突兀。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的,左看右看这个叫杨安的男人,杨安,杨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怎么在哪里听过,突然想起原来杨月明说起过,那个人叫杨安,地主二代,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前段时间还纠缠杨月明来着。
这时,甜品端了上来,苏兰清正想开动,被我拦下了,“这么小资,我们也来拍个照放朋友圈晒一晒才好。”
“是哦,没想到你也是手机控呀,平时在公司也不见你这么张扬。”
“在公司我很低调嘛。”覃思虽不情愿离那男生太近,为了拍个合照还是勉为其难。
我用微信偷偷把相片发给杨月明,不到半秒钟,杨月明打来电话,“你怎么跟这个贱男混在一起了?”电话里头杨月明如广播喇叭般的声音,怕是被旁边的俩人听到一清二楚了,覃思赶紧捂着电话,对苏兰清俩人解释道,“是在说我前任,前任,你们也知道,我刚被甩。”
自揭伤疤的我忙跑到路边接听,“我说你,这么大声音干嘛,小点声呀,都听到了。”
“怎么这个贱男缠到那你里去了?赶紧远离他。”
“我这也是刚认识呢,见着他的时候,就觉得面熟嘛。”
“到处都是无为青年在社会上祸害善良无知的少女,社会的可悲呀!”我在电话那头痛心疾首,
“你没事就赶紧走人,别呆了。”
“刚点的一大碗甜品还没得吃一口呢,多贵呀。”我想起刚刚端上来的一大碗绵绵冰,吃完不用吃饭了,可惜还没得尝一口。
“小市民心态。”
“我心里苦呀,本想吃点甜的,呼呼,没喝上,刚刚又被许杰风这个王八蛋刺激了一下。”
“关键时候总惦记着吃。”
“有得吃才是福。”我自嘲地笑了。
“好啦,你赶紧回家吧,别在街上晃荡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单身女人很危险的。”
“是吗是吗?原来你也这样觉得呀,看来我走在街上还是有市场的。”
“还抬杠。”
“我这样不打招呼一走了之,不礼貌吧。”
“行呀,你对他们礼貌,你离头入虎口不远了。”
“好吧,好吧,我现在马上走不行吗?”我没来得及挂上电话,伸手拦下过路的的士,被杨月明说得这么紧张,我像逃命般,哪敢还坐公车。
第二天苏兰清对我抱怨,“你怎么接个电话就跑路了,害我没法交待。”
“下次你最好别让我见到这个男人呀,见一次打一次。”
“嘿,我说他怎么就得罪你了?成见这么深,到动手的地步了?”
“劝你也远离他,别跟他来往,”我说完埋头再也不理苏兰清,默默做事。
“你这人真是,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