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人。这个词义在这里又蕴含很多的意义。不办成事,她就不停止。她的身上似乎有无穷的干劲,不到目的,就在那里无休止地忙忙碌碌。
他们两人对阿茹娜的这个性格,看法不一。阿茹娜很喜欢她的这个性格,刘龙则对阿茹娜这个性格颇有微词,说阿茹娜有些呆板。
阿茹娜就是这样的人,她在工作中,把这个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想不到阿茹娜的这个性格,得到单位里的普遍赞誉。
老人偏偏遇到热心而又很执着的阿茹娜。
第二天,阿茹娜又领着老人,又来到了老人的小儿子家。阿茹娜这样执着,就是想给老人讨个公道。那个儿子一见阿茹娜和老人又来了,就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又来啦?”这一句话把阿茹娜气坏了。什么叫“又来了?”,这话很刺耳,阿茹娜听起来那么不舒服,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这不是他的父亲来的地方吗?
他似乎在提示,他们家不该他父亲来。
这活像是在贬低他年老的父亲。老人对他儿子的态度却熟视无睹。
对他付出一辈子心血的父亲,不该来他的家。他父亲似乎习惯于儿子这样的态度。
他的人生逻辑,过于荒谬了。
阿茹娜可怜这位父亲,他太软弱了。
听到老人小儿子的话,阿茹娜的脸拉下来了,阿茹娜厉声呵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本来就是你父亲的地方,什么叫‘你们怎么又来了?’你父亲不是从你这儿走的吗?”
阿茹娜听出老人小儿子话里的谬论。是他把他的父亲赶出去的,不是他的父亲自己走的。这两种说法有本质的区别。
他这话出现要命的逻辑混乱。
他的这个逻辑需要必要的谴责。
听到阿茹娜的训斥,老人的小儿子声音变小了,“谁让他走的?那是他愿意走的。”他把老人走的理由,归咎于老人的不是,他把自己责任推拖干净。
在儿子们看来,一切归咎于老人。阿茹娜看到老人,只是在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儿子把自己摘得干净,把一切脏水,泼到老人身上。
老人的孩子们在利用老人的善良,利用老人的忠厚老实。
阿茹娜听到他的话,又不愿意了,“要是你们好好对待你父亲,你父亲能走吗?这个责任完全在你。”阿茹娜不给他脸面,毫不给情面地说。阿茹娜心里暗暗使劲,对这种逆子,就得这样暴训。
让阿茹娜失望的是,在阿茹娜侃侃而谈的时候,那位父亲却看着儿子,显出怜悯的神色。老人还在怜惜他的不孝之子。
这位父亲太需要一些启示了。
“这位父亲,你绝不能可怜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对你对过分了。”
他需要这样的当头棒喝。
阿茹娜以为,她这样对他父亲的帮助是极其重要的。
让阿茹娜想不到的是,老人这时候讲话了,“他待我挺好的,我那个下屋住的很好,是我不愿意住了才走的。”
他还在替他孩子说话。
阿茹娜惊愕地看着老人了。
老人这时候孩替他的孩子说好话,他的心太善良了。
他的善良有些过头,直接导致了他的孩子们对老人的无理和不敬。
阿茹娜听见老人说的话,听出了他话里的错处,“他们让你一个人住在下屋,还说好呢?”阿茹娜回头惊愕地看着老人。这也太没人性了,自己把父亲的上屋抢去,让父亲住在下屋,住在像仓房一样的下屋啊。
老人是良莠不分。老人有些麻木不仁。
阿茹娜看出来了,老人在包庇他孩子们的缺点,致使他的孩子们对他为所欲为。
“我是我爸的儿子,父亲愿意住在下屋,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呀,你哪儿的?为什么对我爸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谁护着他爸,他就不愿意。老人的孩子对老人的庇护这样对待。
他就是这样恨屋及乌的人。他这样的人太需要一些救治手段了。
老人这样的庇护,直接导致了他儿子们的漠然。
老人的小儿子看阿茹娜管他爸的事情,惊奇地说。他把管这件事当作干坏事,他太不是东西了。
这小子面无惧色,在阿茹娜面前表现出大丈夫的神情,大概是以为阿茹娜是个女的,奈何不了他。可阿茹娜气得已经站不了了。
他在表现他的所谓的仗义。
儿子们的仗义在无遮掩地抒发他们的无耻。但是他们一点也不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的出格。
看来谁也奈何不了他,只有刘龙他们那里很适合他。也只有他们也只能治得了他。
他仗义,那就让他恨恨地仗义下去。
得换个方式跟他们说话了。他们不撞南墙不回头。
阿茹娜什么也没说,领着老人就出来了。她改道径直向公安局走去。阿茹娜找到刘龙说,“老人的那几个儿子只有你们才能制服他们。你们把他们带到公安局来。”
刘龙的这个地方正是合适的地方。
阿茹娜认为,他们应该得到一些警示,需要一些必要的猛省。
他们认为他们做的很仗义,可以利用老人对他们的溺爱,对老人进行为所欲为,以为谁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有事实,才能对他们进行必要的教育。
让他们醒悟到这样对待老人的可悲下场。
刘龙却质疑阿茹娜的行动,“公安局是抓坏人的地方,去抓老人的儿子不太对头,阿茹娜算了吧,这样的事情你管也管不完的。”
阿茹娜认为,只是借用刘龙的宝地一用,只是增加威严而已。
刘龙认为阿茹娜有点小题大做,大可不必。
“不,这件事我管定了,没事的,你把他们带到公安局来,由我出面教育他们,他们要是再不改变,他们就要受到制裁。”阿茹娜态度很坚定,脸上显出刚毅的神色。
刘龙知道,阿茹娜执着的劲头又来了。
刘龙告诫阿茹娜,教训一顿就放人,不要触犯法律。阿茹娜笑着,“我自有分寸。现在只是利用的你的宝地用一用。”其实,也有借他们的威力一用的意思,但阿茹娜没有说。
阿茹娜想狐假虎威,用这里的威严,来镇住他们。
刘龙考虑了一下,同意了阿茹娜的做法。
对特殊的人,应该特殊对待。
刘龙派几名民警,把老人的几个儿子带到公安局来了,以壮行色。看着进进出出的警察,几个儿子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偷眼看着坐在前面的他们的父亲,露出愤恨父亲的脸色,大概是以为。是他们的父亲把他们告公安局了。
他们怨恨他们的父亲。
看见把几个儿子带到公安局,阿茹娜和老人刘龙坐在前面,让那几个儿子站在前面,首先是刘龙讲话,他穿着警服,正襟危坐,很严肃地说:“你们因为不善待老人,而带到了公安局来,你们并没有犯什么法,却被带到这里,这对你们来说,是你们的耻辱。你们好好想一想,你们的父亲是怎样把你们养大,而且教育你们的。”
身着警服的刘龙,站在他们面前一讲话,几个儿子都心里不舒服起来。
那几个儿子见刘龙这么说,一个个眼睛都看着别的地方,好象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知道自己并没有犯法。
阿茹娜说:“按理说父亲养育自己的儿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你们的父亲却付出了超出常人的艰辛,你们就想一件事情,你们为什么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