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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夜袭(二)

赵紫风观察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几个小时的急行军,自己已经赶了一多半的路程。再向前一点就是一道悬崖,自己这些人需要攀爬这道山崖,这道山崖后面就是“花和尚”萧楚的大寨。

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天已经蒙蒙亮了。凌晨,嫩绿的叶子上常常滚动着一些晶莹的珍珠一样的露珠。它的根部白中泛青,还夹杂着几条红丝,仿佛红线镶嵌在碧玉里。

树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那躲在灌木后野兔,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不只是要出来觅食还是来附近欣赏着唯一一片嫩绿色的风景,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还应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却被那仿佛刀刃般的风摧残着慢慢地坠落在地。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然而树梢微微摆动,林荫道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的雕像在其间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喷泉吐水,沙沙声十分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

这时候一队黑衣人已经用完早餐,坐在原地休息。这些黑衣人大都在闭目养神,虽然这些人体力要比一般人号上不少。但是他们毕竟经历了一夜的急行军,到了早上大都都到了体力极限,急需补充体力。

赵紫风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众人,低声道:“起来,等到了悬崖边上再休息。”

赵紫风话一说完,几十名黑衣人便都一股脑站了起来。他们行动一致,赵紫风依旧在前面开路,在山里走路白天要比晚上好上不少,起码不用在到处乱撞了,走起来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很快,一众人便走到了悬崖边上。望着这道山崖,虽然前几天赵紫风随向导来过,但是现在赵紫风看了这道山崖还是免不了担忧。这道山崖实在是太陡峭了,而且这道山崖海拔极高。在山崖上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在攀爬过程中突然力竭,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休息两刻钟,养足体力,一会攀爬山崖。”赵紫风说话依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从他的脸上你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管是喜悦还是担忧。赵紫风性格冷静,之前赵紫风就不怎么爱说话,自从洛川交给自己训练这一支特种部队之后,赵紫风变得更加不爱说话,甚至冷血起来。

其他人都坐在原地休息,而赵紫风则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座悬崖。悬崖上很光滑,但是悬崖上生长着许多野花,红、白、黄三色花儿从悬崖边的夹缝中垂挂下来,长长的,宽宽的,简直就像一条五彩缤纷的花的瀑布。赵紫风认识,这是悬崖上特有的植物,叫做“悬崖菊”。

悬崖菊朵朵怒放,沁人心脾。它挺立在高高的悬崖上,像孔雀开屏,似凤凰展翅,又如少女拖着裙幅,亭亭玉立。悬崖菊的花骨朵涨破了皮,个个都像小桃似的,一枚顶着黄尖儿,一枚吐着红嘴,一枚挥着白头儿。

远望时,它像墙壁上的爬山虎,又像悬崖上的长青藤;走近时,似乎没有一条条的感觉了,而是一丛丛,一片片的了。这些悬崖菊肩并肩、膀挨膀,神态不一、各具情趣,或似孔雀开屏,或如银河落地,或若蛟龙探海……真是仙客窈窕,妙趣横生。

看着遍布悬崖的悬崖菊,赵紫风闭上了眼睛,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洛川身边的几个手下当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田单的憨直,赵冀的真诚,李小满的诡谲,孙继田的谨慎,赵紫风的冷静。即使是孙德海也一样,他虽然性格上有些让洛川不喜,但是洛川不得不承认,有孙德海在身边,洛川可以省下不少时间,身边的琐碎事情孙德海都可以为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也是洛川一直将孙德海留在身边的原因。

两刻钟很快过去,赵紫风身上绑上绳索,和另外两个黑衣人向悬崖上爬去。因为普通的弓箭很难射到悬崖顶上,所以需要有人先爬到山崖顶上,将绳索固定好,这样才能让其余人上去。

所有人中赵紫风武艺最高,其他两个则擅长攀爬,三个人固定好身上的绳子,便向悬崖爬去。

悬崖垂直下来大概有一百多米,虽然听起来很短,但是爬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因为山上没有地方可以注脚,所以只能一口气爬上山顶。否则,下场便是掉下山崖粉身碎骨。

赵紫风用力紧了紧身上的绳子,看着眼前的百丈高的悬崖,心里给自己鼓了一口气。便抓着悬崖上的凹处向上爬去,赵紫风爬的很慢,而且呼吸也很有节奏。赵紫风很有经验,他知道在前半程必须节省体力,否则到了后半程很容易力竭,到那时候可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日头越升越高,气温也变得越来越热,赵紫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岩石的温度在逐渐升高。他看了看另外两人,两人和赵紫风的距离不远,赵紫风没有说话,这时候最怕情绪波动。

赵紫风往下看了看,感觉已经爬了一小半的路程。赵紫风深呼出一口气,继续向上爬。

底下的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人,每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呼出一口。

终于,赵紫风的手触到了悬崖顶端。赵紫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赵紫风使了把劲狠得登上去。接着把另外两人也拉了上去,三个人坐在悬崖上喘着粗气,赵紫风感觉浑身没了力气一般,乏力是赵紫风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

望着天空,休息了大概半刻钟的功夫。赵紫风拿出身上的绳子,在岩石上牢牢绑住,然后将绳子放了下去。下面人一一拽着绳子往上爬,相互之间很有秩序,丝毫不凌乱。

等到三十人全部爬上悬崖,日头已经升的很高。悬崖上的风很大,热扑扑的刮在脸上很不舒服。不过悬崖上的风景着实不错,往下看去,一片葱郁,一览众山小的豪气油然而生。

这时候“花和尚”萧楚的飞云寨便近在眼前,飞云寨靠着悬崖而建,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有路。而在这条路上“花和尚”有重兵把守,一般很难攻进来,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打眼望去,看得出几年的发展,飞云寨已经很是壮大。十数座木头建成的房屋错落有致的建在悬崖脚下,有一座屋子上面有炊烟飘过,下面不时有身穿黑色或棕色褂子的汉子经过。

飞云寨近在眼前,离目标只差一步,包括赵紫风在内所有人都很激动。现在时间尚早,现在下去很容易被人发现,赵紫风决定黄昏前动手。

话题在转到洛川身上,洛川将赵紫风派出去之后,洛川也没闲着。召集所有人马,一千余人。但是洛川没有告诉众人要向“花和尚”动手的消息,因为洛川怕西川城里有萧楚的探子。

全部士兵集结在即,洛川带着一众人马向华盖山行进。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外说是练兵。在距离华盖山十里处洛川便下令扎营,等待赵紫风的消息。

洛川派大军在华盖山十里处集结扎营,消息很快传到“花和尚”萧楚的耳朵里。萧楚身高足有六丈,浑身的肌肉紧紧崩在身上。萧楚微微渗出的汗水淌在他结实的胸部,在阳光中折射出一种金属的光泽。随着呼吸慢慢起伏,流露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杀气。

听了探子报来的消息,萧楚眉毛一挑,厉声说道:“哼哼,毛孩没长全的毛头小子,才上任几天,就敢来冒犯你萧爷爷。我看他是找死,传下去,让弟兄们加强戒备,等会官军来了都不要客气。把官军打退了,老子好酒好肉管够。”

“是。”下面坐着的几个土匪头目都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完全没有紧张。也不怪他们神情轻松,官军多次围剿华盖山,进攻飞云寨,都是铩羽而归。飞云寨易守难攻,要想攻下飞云寨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可是让萧楚疑惑的是,洛川带人在华盖山十里处停下完全没有进攻飞云寨的迹象,反而是扎营起来,更像是出来野营似的。

听着探子不时传回来的消息,萧楚也疑惑了。这洛川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消遣自己。

“继续打探,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禀报。”萧楚对着探子说道。

“大哥,咱们是不是给草上飞和霸王花传个消息。”其中一名手下有些担忧的向萧楚进言道。

萧楚大手一摆,道:“还不知道这新来的毛头小子要干什么,现在给他们消息,那岂不是露了怯,让那草上飞和霸王花怎么看老子,以后老子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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