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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转战西川(二)

另一种考验的方法是陪着土匪出去抢劫,或者不给他枪和刀让他去“踩盘子”、“望水”,打探情况。如果来者干得很出色,就会有人向土匪头领汇报说:“这人骝过了(考验过了),还算顶硬(能挺住、胆大)!”经过考验后,就进行拜香入伙仪式。

拜香时,想“挂柱”的人要插19根香,其中18根表示十八罗汉。19根香要分5堆,插法很讲究,前3后4,左5右6,当中插上1根。一切准备完毕,来“挂拄”的人双腿脆下,发誓道:“我今来入伙,就和弟兄们一条心。如我不一条心,宁愿天打五雷轰,叫大当家的插了我。我今入了伙,就和众弟兄们一条心,不走露风声不叛变,不出卖朋友守规矩,如违犯了,千刀万剐,听大当家的插了我!”?

这时,大当家的在一边说:“都是一家人,你起来吧!”然后领着他去认识其他土匪头头。

首先见的是“炮头”。“炮头”告诫他:“强中更有强中手,你的枪法还得练。每天早点起来,别踏被窝子。到你的卡子时精灵点,你要及时,生命都在你这儿了。”话毕,叫人给拿子弹和枪。

接着见的是“粮台”。“粮台”告诉他:“我们在外追风走尘的,不易啊!吃饭时别挑肥拣瘦的,东西少了大伙分着吃。你听说过孔融让梨的典故吗?要好生学着点。”然后派人给他拿套衣服或被子、毛巾、肥皂之类的东西。

接着见的是“水香”。水香向他说的是一些他管辖之内的注意事项。最后,见过土匪股中所有众兄弟,这“挂柱”的入伙仪式才算完成,新来者正式成了土匪。

参加入伙仪式后,一般不能退伙,只能将土匪一直当下去。但是,在东北地区,如果土匪的爹娘、老婆孩子在家里出了大事,一定要让儿子或男人回去,有正当的理由,还是可以退伙的,这在土匪中叫“拔香头子”。之所以这么称谓,是因为入伙时拜香起誓,现在要退伙,就得把香拔掉。

土匪退伙也有仪式。这个日子一般选在某个月份的阴历十五左右。皓月当空,星星闪烁,众匪徒在夜晚选定某个院子,在院子的空地上插好香,插法和“挂柱”时相同,也要插19根,插的数字还得是前3后4、左5右6,中间插一根。

退伙仪式开始。要退伙的人跪在中间的香柱前,口中念念有词:“十八罗汉在四方,大掌柜的在中央。流落山林百余天,多蒙众兄来照看。今日小弟要离去,还望众兄多宽容。小弟回去养老娘,还和众兄命相连。有窑有片弟来报,有兵有警早挂线。下有地来上有天,弟和众兄一线牵。铁马别牙不开口,钢刀剜胆心不变。小弟废话有一句,五雷击顶不久全。大哥吉星永高悬,财源茂盛没个完,众兄弟们保平安。”

每说—句,拔香一根,19句说完了,香也就拔完了。如果说得流利,把大伙都逗乐了,土匪头头便站起来,说:“兄弟走吧,啥时候想‘家’,再回来‘吃饭’!”如果说得疙里疙瘩、吞吞吐吐,大家听了没有笑声,则会被认为不上路子,便会让欲退伙的人自己选择死的方法。

当然,大多数欲退伙的人,只要有正当理由,还是能退出的。不过,总的说来,退伙难于入伙,土匪中间就流行着一句话:“挂柱容易、拔香头子难。”有的犯了案的人想到土匪队里去避避风,在此之前一般请别人指点“拔香头子”的全过程,如果不清楚“拔香头子”的过程,就不轻易去“挂柱”入伙,怕“挂”了以后就“拔”不出来了。

西川位于庆州府的南侧,而泾河镇则在庆州府的西侧。西川地理位置不如泾河重要,但是正因为处于内地,所以西川的居民远多于泾河。

西川附近因为地形复杂,四周高山林立,土匪盛行。这些土匪有的是流窜多年的悍匪,有些是迫于生计的流民,种类多,数量大。经常下山抢劫沿路的商团、百姓,所以西川最大的就是匪患。

前些日子西川遭遇了史上最大的一次匪患,江湖人称“草上飞”的土匪头目率领二百多土匪竟然强攻西川,并且还打进去了。抢掠了大量财物逃回山上,得到消息之后的周晋勃然大怒,连续撤了西川防守在内多名官员。

本来周晋还在考虑让谁接任西川防守一职,而这一次洛川给周晋的印象太过深刻。加上周晋有意收揽洛川,所以洛川一年之中第三次升职了。防守在品级上要比县尉更胜一筹,所以说洛川竟比程天鸣官职还要大了。

防守不光是官军事,还要官吏当地的政事。而周晋把洛川安排到这个位置,是因为周晋从洛川的谈话中感觉洛川文武双全,有意让洛川历练一下。不过周晋把洛川提升的太快,下面难免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虽然周晋在庆州府有绝对权威,不过如果洛川在西川做的太过平凡,那么周晋身上的压力也会更大。

周晋为了配合洛川剿匪,还给了洛川最大的照顾。让西川当地的军队和洛川的千户营兑换,也就是说洛川可以把自己的军队带到西川。这就打消了洛川的后顾之忧,要知道虽然同属庆州,但是洛川对于西川却是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难免两眼一抹黑,那还怎么剿匪。

对于洛川这么快就提升为防守,洛川的一干手下像赵冀、李小满一众很是兴奋。要知道洛川使他们的头,洛川的官越大,自己这些人的前途也就光明。

去往西川之前,洛川先回了一趟家。虽然对这个家的归属感不强,但是作为养父养母,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洛川还是需要挂念的,洛川回到徐家屯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叫自己大傻子了。

当洛川骑着高头大马从徐家屯的大道上经过时,大街上的村民窃窃私语。

“那不是洛家小子吗,看来是发达了啊?”一名年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着洛川一众人远去的身影感叹道。

另一名村民说道:“那是,你没听说吗,咱们庆州知府大人看上他了。刚刚有提拔他位好像是西川的防守呢。“

那妇人眼前一亮,道:“你说真的?”

“那还有假!”村民有些傲气的说道。

“我家那丫头要是跟了洛家小子,嗯,那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妇人念念的道。

那汉子一听,有些嘲笑的说道:“就你家那丫头,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大字不识一个,谁要啊。”

“好你个孙老四,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妇人听到汉子的话,立时大怒。撩起袖子就要和汉子比划。

……

洛川自从升官之后对所谓的家进行了返修,让这个本来破败的家焕然一新。本来洛川要给洛满仓夫妻俩找了老妈子照顾他们生活的。可洛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说自己是庄稼人,那享受的了那福气。

洛川也只好作罢,不过地里的活洛川倒是不让老夫妻俩干了,一道弄忙的时候,洛川就派几个士兵来帮忙。

旁边的邻居见了都夸耀洛川发达了,他们羡慕的眼神让洛满仓夫妇骄傲不已。

路上,碰到一行人经过,这些人抬着轿子。因为村子里的路很窄,所以两帮人都被各自拦住了去路。

“你们还不给让开。”一个身着蓝色褂子的小厮看到洛川一行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大声嚷道。

田单本就是鲁莽之人,看到一个小厮就敢这么叫唤洛川。立时大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谁呢。”

小厮不甘示弱,道:“说你呢。”

“你再说一遍!”田单下的马来,那半截铁塔似的身材顿时让小厮矮了一大截。

望着洛川那一脸的黑线,小厮的气焰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说起话来也变得吞吞吐吐。小厮是这徐家屯徐大员外的家丁,在这徐家屯,徐大员外就是最大的地主。一直以来,徐大员外说一不二,没人敢招惹徐员外。正因为此,这小厮才敢这么张狂。

“徐二,怎么回事?”轿子里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

叫徐二的小厮一听,立时跑到轿子旁边说道:“老爷,一帮人拦住了咱们的去路,小的正跟他们说让他们让开路呢。”

那徐员外伸手撩开帘子,打量了洛川一行人一眼。徐员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见便看出洛川这些人都是行伍中人。当看到洛川的时候,徐员外一愣,他认出了洛川。对于洛川最近的发迹,徐云外当然听说过。外面传言洛川被庆州知府看上了,因此官职才能升的那么快。

徐员外是老来成精的人物,洛川短时间提升这么快,前途绝对不可限量。徐员外便把心思打到洛川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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