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今夜就得离开犬戎大营。赫连昌意帐篷内外戒备甚严,就算他平日就寝,帘幕外也守着两个侍卫。武力硬取是行不通的,帐篷外还有好几百犬戎士兵,无异于以卵击石。事到如今,唯有下策尚可一试,**。赫连昌意不杀栎阳,八成是看上了栎阳的美色。只是她以往的人生经历中,既没有机会对哪个男人娇嗔以对,更从未有过**之举,到时候不免生硬尴尬。不过,反正是顶着栎阳的面皮,也不算太过丢人。
赫连昌意见她看着铜镜,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时而迟疑,以为是对脸上皮肤介意,便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这点小瑕疵,并不影响你的容貌。”
容貌?果然美色是男人难过的坎。十一夜转过头来,笑意吟吟:“我哪会介意这些呢,倒是方才下手重了,少主不要怪罪才好。”
赫连昌意见她刚刚还满脸冰霜拒人千里,转眼间就云开月明,轻叹道:“女人心,海底针。”
十一夜环顾四周,抿了抿嘴唇:“这山中湿气重,这几日我的膝盖隐隐作痛,平常都是借酒驱寒,不知犬戎大营里有酒么?”
赫连昌意颔首道:“要说美酒,犬戎人可有的是。栎阳公主大可以放开了喝。”
十一夜朝他微微眨了眨眼:“那今晚请少主作陪可好?”
赫连昌意似乎很受用,眼睛也眯成了月牙:“美人配美酒,再好不过。我准备妥当了便来请你。”
到了晚上,赫连昌意果然命人来请她了。十一夜一路观察,只见这帐篷里有约七八个侍女小厮,到不足为虑。到得赫连昌意的寝殿,便见两个铁塔般的侍卫在他身后一左一右侍立,黑着脸,寸步不离。
赫连昌意身着便衣斜靠胡塌,案几前摆满美酒佳酿,满目琳琅,瓜果馥郁。
十一夜故作婀娜地在他面前坐下,给赫连昌意斟满了一杯酒献上:“少主先请。”
赫连昌意笑嘻嘻一饮而尽,给她递了一枚浆果:“栎阳公主尝尝这个。”
二人表面上其乐融融,你来我往,宛如一对密友,谁能想象得到就在几日前,他要杀她呢。
几杯酒下去,赫连昌意眼神迷离了起来。十一夜装作颤巍巍地再给他端酒,手一抖,酒水尽数泼洒到他的胸膛上,一道琥珀色的水痕沿着他微微敞开的领口直往下蔓延。
“少主,对不住了,我来给你擦。”十一夜微露惊慌,娇颜失色,绕过桌几,暗自咬着牙,素手覆上他的胸膛。
那两个铁塔般的侍卫只是斜眼瞥了一下,面色更加黑沉,依旧巍然不动,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十一夜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心下无奈,只有下狠手了。她索性将手探进去赫连昌意的胸膛,一股温热的触感和心脏有节奏的跳动传到指尖,让她头皮一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夜在废宫和姬满的肌肤相亲。一念及此,脸上不由泛起微微红晕。
赫连昌意此刻悠闲地倚在胡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突然伸出手环住她的腰,猛地一拉,把她打横抱在自己腿上。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朵,气息灼热:“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十一夜僵直了身子,干笑道:“少主觉得呢?”
赫连昌意眼里笑意甚浓:“看起来又像又不像,我可从来没见过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手在别人身上乱摸,脸上却是一副要死不活、害羞尴尬的神情。”
十一夜心道:果然被看出了生疏,但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也得演下去。
她伸出手,勾着赫连昌意的脖子,娇声道:“这两个人杵在这儿好碍事儿,不如让他们退下吧。”
赫连昌意将头深埋在她的秀发里,深深嗅了嗅,嘴角勾起一弯弧度:“这两人这种事儿见多了,不必管他们。”
十一夜见那两尊铁塔更加挺起了胸膛,不由心生懊恼,今日白白投怀送抱了,罢了,既然单独相处不成,那就动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