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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联考过后到春节这段时间是艺术生最苦的时候。我们每天晚上要画画到很晚很晚。因为春节一过就是各大高校在赣单招考试的时间了。倘若这段时间都不努力在拼一下的话,那么年后就没有时间画画了。到那个时候是每天的跑考试点,报名。其实能在本地考试还是相应的不那么仓促。如果想要报考央美。国美。。这类一流院校。那么必须得事先在网上规定时间内完成报名,逾期不候。之后便是长途跋涉的到北京和杭州这些地方的考点参加考试

所以这段时间整个画室的人和老师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以前的每月组织一次的模拟考现在也变成了一周一次。大家都满腔热情的来迎接着即将到来的重要的时刻。

时间不紧不慢的到了腊月底了。年关将至,即便时间来的再紧凑。但是大家还是归家心切,也没有激情去画画。各自讨论的也都是买票和回家之类的事情了。一般画室对具体的放假时间不会要求的那么的严格。到差不多时间想回去的和老师说一句基本上就可以走了。然后到画室的人差不多都走光的时候老师才动身回自己的家。

当然年前的一次团圆饭是必不可少的。这餐饭订的很早。估摸着腊月20号的时候画室的所有子弟都会被老师领到一个稍微不错的餐厅吃一顿团圆饭。这也将是画室这届的学生最后一次聚那么齐的一块吃饭了。年后再来就是各奔东西了。这次的团聚没有素描没有速写没有色彩,只有对未来的畅想和对过去的缅怀。能在一起画画是一件很值得回忆的事情。然后还是不停的吹牛声和不断的碰杯声。说不完的友情和道不完的爱情。

考入大学的我和林卫在一块的时候去过以前的这些地方。一同望着那匆匆逝去的青春和葱茏岁月的友情。然后望着彼此:还好你还在。

多年以后我独自一人走过了曾经一块走过的地方。望着那很多已经不在的建筑和一些不变的很小很小的巷子。走到早点摊前坐下:老板,来碗拌粉。还是这个早点摊,还是这个味道。只是这次变成了一个人。独自缅怀着那份嵌入骨髓的爱情。

分开后他说过要去那些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看看,只是我记住了他这句话,然而他是否记住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呢。

真希望在个漫天飞雪的冬日能在这熟悉的往事中遇见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灵魂。

一晃画室的伙伴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于是问林卫他要什么时候回去,他却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之后我们一块去买票一块回家。只是他会他的家,我回我的家。路是大致相同的,但是心却不那么一致。

在火车上我们聊着天说着刚刚过去的联考。因为已经知道分数的我们所以也聊了下之后要报考的院校。更多的是各自家里过年的习俗过年的吃食之类的,从林卫嘴里说出的那些我听都没有听过的吃食内心还是挺希望见见这些东西的。我也挺羡慕他口中的一些过年的节目。我的年也只有和奶奶两个人过着。想到这里内心便多了些莫名的哀伤。我也不知道林卫有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之后我们便开始沉默了。直到火车到达目的地、之后我们不得不分手。他还要坐车回他所在的县城里。望着他乘坐的车子离开我的视线我好想哭,只是我还是盼着这个年早早的到来。因为临走前他说过年要我去他家玩,给我做那些火车上说的好吃的。

第一次来这个陌生的地方内心没有半点的不安和恐惧。因为林卫在这,这是林卫的家。按着他给的指示换了一趟车终于到要到的地方。一下车便看见林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一辆摩托车上。那个样子格外的痞,格外的帅。那会的想法就是恨不得跑上前然后对着他的嘴亲下去。只是我没有那个胆量。这一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赶集。以前也只是在书本里知道有这么个词。但是真正意义上的赶集却不曾看过。

各式各样的山货,各种没见过的器具,吃食。那刻我就像一个深山中出来的农民,问着林卫这是什么那叫啥。问多了便看着他一脸嫌弃的说:走吧,我们回去吧。要吃午饭了。说实话自从开始对林卫有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我便开始怕他。就好比怕媳妇的那种。面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还不曾了解但又兴趣浓浓的时候。还是乖乖的跟他回家----林卫的家。

林卫家里两兄弟,他有个弟弟。两人长的很是相似。我第一次看见了林卫的妈妈,她看着我便一脸微笑的说:来了,坐车累吗?就像我是这家的常客一般。然后端了一碗鸡蛋给我吃,我诧异的望着林卫: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听到这我便一股脑儿的把好像有4、5个鸡蛋全部吃完了。鸡蛋很甜。记得如果妈妈在家的话也会煮甜酒鸡蛋。只是我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吃到过了。之后就看见林卫妈妈忙前忙后的做饭,林卫也在一旁帮忙着。我便和他爸爸在看着电视。林卫的爸爸很少说话。所以那段时间我甚是尴尬。

这段时间还是很短暂的没有过多久便看到林卫进来叫我和他爸爸去吃饭了,看着一桌子的菜我倍感荣幸。散发着那种地道的菜籽油的味道。真的很香。饭桌上我们都交谈的很少。偶尔听见林卫妈妈说一句多吃些,还和胃口吧。很快的这顿晚饭就吃完了。我不知道林卫一家平常吃饭是否如此。只是隐约中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晚饭过后的这家人开始了狂欢。其实也就是邀来同村的人过来打打牌。我也被邀请的行列之中。这个时候倒是感觉到暖暖的一家人,围着家里自制的火炉。几个妇女在讨论着电视剧里的场景。几个男人在玩着牌。这份感觉早已胜过了玩牌所带来的乐趣了。只是牌还是要继续,剧中人物的好与错也还在继续的讨论中。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人们还沉浸在愉悦的场景之中不愿散场。只是生物钟的提醒着这群人不得不睡觉了。节目的最后时刻总是会有总结式的收场。这次欢愉的总结便是:我赢了多少,我又输了多少。当然赢的人会是满脸的喜悦,输的也将是满脸的不悦。然后各自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往自家的房屋走去。

洗漱完之后我被带到了林卫的房间里。看着整个房间的摆设。满满的温馨。那时内心无比的激动因为今晚又要和他同睡了。同睡在一张床上了。之前的一次在一块休息的时间还是在联考的时候。所以满怀期待的我还是幻想着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此刻的林卫还在楼下洗漱。我便在他的房间里看着房间里的所以一切。百般无聊的我在书桌上挑了一本红楼梦来看。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原来红楼梦是一本那么好看的书。之前了解这部巨作的也只有那部1987年的电视剧。后来我才知道了为什么林卫会对红楼梦般的着迷。原来他家是有一位骨灰级的红楼迷的。她便是林卫的外婆。我想这些对文学的喜好还是存在潜移默化的作用的。没看多久便听见林卫开门的声音。我抬头望了忘他。他看见我手中的书:红楼梦很好看。我们躺床上聊了一会我便困意来袭。似乎见我不说话的林卫也没有了声音。

大概是坐车劳顿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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