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颜曼曼这一问，那翠玉下意识地捂住毁容的右边脸，恨不得将头低到地底下，一声不吭。
颜曼曼见她不说，便也不再问。
没过一小会儿，那红鸾阁老鸨就唤颜曼曼去了她的房。
花妈妈的房间在红鸾阁的最顶层。
红鸾阁共五层，一层为接客厅，二层为楼内下等姑娘以及新人住所，三楼为二等姑娘住所，四楼为一等姑娘住所，而花妈妈则住在最顶层。
颜曼曼到了五层，花妈妈的住所，才一进去，就看到厅内还站立着三五个姑娘，这些姑娘她记得，是楼里的新人，最早的有来了近一年的，而最晚的不过二月，不过她的加入，便就是最晚的了——不过两日。
花妈妈坐在大厅正中央，身后站着一干人等，这些人年岁不小，都是红鸾阁内的老人，平日负责教习新进姑娘日常训练的。
颜曼曼进了厅内，先给花妈妈行了个礼，花妈妈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放眼看向厅中站立的红鸾阁新人，“你们入了我红鸾阁，不要以为单凭一张脸就能衣食无忧了，要想抓得住男人的心，钓得起男人的欲，让那些男人舍得在你身上砸钱，就得有一身好本事，就算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个一技之长也是好的。”
底下的姑娘们虽在红鸾阁待了有些日子，有的也已经接客了，却并不是像外头人所说的那样个个身怀绝技，博闻多才。
事实上，只有少部分的红鸾阁姑娘有机会学习琴棋书画的本领，而这些姑娘无一例外会是下一届红鸾阁头牌竞选的人选。
青楼比起皇宫，更需要时不时地吐旧纳新。
当然，这些人通常是需要甄选的，从众多的姑娘中挑选几个资质佳、悟性高，又有些底子的。
也就是说，此时在这大厅内的姑娘，其中的几个，极有可能会是引领红鸾阁的头牌，其中包括刚来不到两日的颜曼曼。
这些姑娘来日若是选不上红鸾阁头牌，也不至于沦落到下等姑娘，更有可能是二等姑娘中的佼佼者，应该算是红鸾阁的中高层。
“这些是教习你们琴棋书画的姑姑，接下来一个月，教习姑姑会考察你们各自的潜力，看看你们在哪一方面潜能更大，未来半年就着重培养那方面的能力。”花妈妈风轻云淡地饮着茶水，双眸粗略地扫过那三五个姑娘，最后看向颜曼曼，“至于你，妈妈已经给你做了安排。”
“我？”颜曼曼不解地看向花妈妈。为什么她跟别人不同。
花妈妈点了点头，手中的茶盏盖轻轻地划过茶盏，翘起的兰花食指上带着一枚硕大的绿宝石金戒指，令颜曼曼注目的并非那颗如同猫眼般有着诡异光泽的绿宝石戒指，而是花妈妈右手无名指上的一圈红色环形纹身。
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人，绝情崖的左护法。
她曾见过那个左护法，那是一个古怪的女人。
那女人终日将自己从头到脚用黑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装在套子里的人。
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也没有人知道她年岁几何，甚至没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风无情唤她云姬。
她是绝情派的一个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