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我想不明白,所以回来了。”颜曼曼努力地压制住内心的魔障,虽然此刻,她坚信自己看起来是个怨妇,被抛弃的怨妇,然而她不恨洛子凡,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若是你无情了,就算我再怎么愿意那也是白搭,怨不得谁。
但既然爱了,就要爱得明明白白,就算被抛弃,也要清楚地知道是为什么,她无法接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被背叛的事实。
“姑娘,你这话何解,在下与你曾经素未蒙面,今日是在下新婚之喜,姑娘为何说出此般突兀之语,莫非在下哪里得罪了姑娘。”洛子凡依旧风轻云淡得残忍。
颜曼曼心头禁不住地一阵悲怆,她悲怆的不是洛子凡的无情,也不是洛子凡的陌生,而是她坚信眼前这洛子凡根本就不是她所爱的那个洛子凡。
她没有回答洛子凡的话,徒然转身,朝门外飞奔而去,却是撞上了一个人。
“丫,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你爹找你好久了,说是老爷夫人有事要找你。”她撞上的那人扯着她。
她回头一望,那人竟是燕妮,“你?”
燕妮责备地一把拉过她,谩骂,“你这孩子,姑爷与小姐新婚之日,你怎么一脸哭丧,多不吉利,你娘我又没死。”
颜曼曼彻底迷茫了,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燕妮则道,“你爹正到处找你呢,老爷夫人说是要见你。”
“我爹?老爷夫人?”颜曼曼顿时一头雾水了,她不是颜府的二小姐吗,燕妮不是颜卓的正妻吗,他们不正是颜府的老爷夫人吗,又哪里来的老爷夫人,而那突然冒出来的爹又是谁。
当已经四五十岁的燕妮领着她到朱管家处的时候,她彻底凌乱了,她怎么可能是朱管家的女儿,燕妮怎么可能和朱管家是夫妇,她反复地对自己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一切都太过真实,连心痛都那般真切。
颜卓老爷依旧是颜卓老爷,不过许是刚嫁了女儿,得了金龟婿,所以心情大好,因而一改以往的冷漠与严酷,多了几分和气,而向来令颜曼曼生厌的邬氏依旧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
“倒是长开了。”邬氏瞟一眼底下的颜曼曼,才慢悠悠地,极尽优雅地端着茶盏,细细地推着茶盖,似乎在极力宣扬她的颜府主母的地位。
“是啊是啊,小时候就是个丑八怪,现在倒有些女孩子的模样了。”同在底下的燕妮连连附和,那模样完全就像那爱嚼舌根又善于谄媚,趋炎附势的老妈子的嘴脸,令颜曼曼不由心生厌弃,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燕妮怎么会是这样的老女人。
上头的邬氏嗤声一笑,雍容大度道,“女大十八变,若是再不变,估计着付家公子也不会看上她。”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燕妮再次附和,奴颜媚骨地刻意讨好上头一副冷艳高贵的邬氏。
燕妮边上的朱管家依旧是那副冷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