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张老头不知何时又偷回了颜曼曼抢去的烟斗，此时又抽上了，整个半掩半藏在缭绕烟雾中。
颜曼曼极为嫌弃地挥了挥眼前飘来的烟雾，“两个月前，我帮明姬君调查城中采花大盗的案子，发现了那些采花大盗其实是当今国舅爷尤方鸿的爪牙。尤方鸿派他们来此打探联盟之事，他们却干起了苟且之事，打算诱拐少女卖到牡丹坊，后来这些人又被另一批人给杀死，我也被逼下忘川崖。”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说的另外一批人是什么人？”张老头沉吟片刻问道。
颜曼曼捂着鼻子，扭头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
张老头又抽了几口烟，浓烟四起，“他们可有什么特征？”
“嗯，他们四人清一色的青衣，手持武器各异，有菜刀锤子大刀甚至是乌鞭，功夫不弱。”颜曼曼往边上挪了挪，离老头那烟人远了些。
张老头放下一直叼在嘴上的眼，长长吐了一口烟雾，“听你这么一说，那四人应该是大漠四煞。”
“大漠四煞？”颜曼曼并不认识什么大漠四煞，她对江湖中的事知之甚少。
“嗯，大漠四煞。”张老头点了点头，“这四人是大漠的霸王，曾经称霸过西北，后来进了中原，为牡丹坊所用。”
“牡丹坊！”颜曼曼惊叫。
她万万没想到此事竟还会与牡丹坊有关。
“不可能，这是官场的事，牡丹坊怎么可能会参与其中，是我想错方向了。”她原本以为那四个人可能是朝中某个势力派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抓走颜卓的就很有可能是那一拨人。
张老头在石阶上敲了敲已烧尽的烟烬，慢悠悠道，“你若是这样想就错了，牡丹坊是尤方鸿的势力，尤方鸿是五皇子的势力。”
“那你的意思是，要杀我爹的人是五皇子？”颜曼曼忍住心头的震惊。牡丹坊竟然是五皇子的势力，牡丹坊的爪牙遍布天下，势力庞大，无法估量。
张老头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颜曼曼急道。
“不是不是。”张老头从腰间取下烟盒，撮一小撮烟丝，细致地往那铜烟斗里填塞，慢条斯理道，“五皇子抓走你爹，未必是要杀你爹，很可能是因为你爹知道了什么秘密。”
“秘密，”颜曼曼沉思。颜卓所知道的最大秘密，只怕还是和联盟有关，而今联盟都已泄露，那么还有什么没泄露的秘密呢。
“嗯，秘密。”张老头取出火折子，划出一道火花，“那应该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天已大黑，火折子擦出的带着些许诡谲紫光的火焰照着张老头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孔，明明已经老到头发花白的年纪，却没有长一根胡子，有时也会有一些女性化的动作，比如翘兰花指。
“惊天大秘密。”颜曼曼眉头蹙紧，“你知道那秘密是什么吗？”
联盟不是朝廷的意思吗，难道五皇子压根不知道，还是说朝廷真怀疑颜卓是大兴国的奸细。
不，这不可能，若是朝廷真这样怀疑的话，那么刑部抓捕颜卓何须偷偷摸摸，此中必有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