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欣用力的搅拌了一下咖啡,显然有些生气“快说嘛。我想知道答案。”
“好吧。”刘晓东摸了摸下巴,做出思考装。笑嘻嘻的点点头:“晚上想的比较多。”
她一阵漠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说:“为什么?”
“因为……”刘晓东流氓式的一笑“因为晚上我寂寞嘛。”
“晕死,一点都不好笑。”刘雨欣又恢复了恍惚的表情。
真是怪了,没有打我骂我,女人到了这一步非常非常地不正常啊。刘晓东吸了一口气,眉头有些收紧“怎么了宝贝?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不开心,我想听实话。”
这话一出,勾起了她的伤心。刘雨欣反复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一声长叹“哎……我要去美国了,不能再陪你啦。”
这无疑对刘晓东来说是晴天霹雳,他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这句话,甚至自己的耳朵“不是骗我吧?”
“不骗你,是真的。”刘雨欣低下头,像一个小孩唯唯诺诺的要被自己家长批评一番似的、“可不可以不去?”刘晓东默默地说道,他想等待一个“可以”的答复。
然而,他得到了一个答复,却不是他想要的。“不可以,必须去、”
“为什么要去?”他追问道。
“因为我的爷爷在美国,他想要让我接受更好的教育,他老人家在我们家族中是最德高望重的,这或许是命令,父母也不可能去阻止。”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刘雨欣会这样突然离去,更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怎么过。想着想着都有点后怕。刘晓东试图做着最后的挽留:“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让你留下不走吗?”
她微微的闭了下双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也没办法,应该是必须走吧。”
刘晓东听得出来,那是有多么无奈。知道她心里也不好过,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场面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有点死气沉沉。
窗外,一对小孩子尽情打闹。就在一瞬间,稚气无邪的面容映入眼帘。刘晓东想着,如果变成小孩,无忧无虑地那该多好。他又转过头来。受不了那种羡慕,更受不了这种死寂般的感觉。强颜欢笑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这么快?”这也太出乎意料之外,可又能怎么样?顿了顿,又是一阵无奈“好吧。”
“应该是两年的时间。”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刘晓东想要把自己内心所想好多好多话说出口,可一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说是好,只得默默点点头。
打眼一看手机,已经呆了够有半刻钟的时间,她想要多看看他,可时间不能允许了。“我要回家了。明天去美国必须准备准备。”
刘晓东静静的看着她的离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当内心脆弱的时候,总是喜欢诉苦自己的伤心,刘晓东想起了自己的兄弟……
某个餐馆,亓鹏、李维龙、苏晓杰、张毅和光头飞都到齐了。大伙刚到,看到刘晓东一人叼起一颗烟,吸了一口。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看到这个情形,亓鹏有些慌张。因为他真的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刘晓东六神无主的样子。“怎么了?兄弟不开心了?”
不止亓鹏,其他人也看出了今天的刘晓东十分的不对头,纷纷劝道。
刘晓东惆怅一声,又是一杯酒下肚,这才说出实情:“刘雨欣要去美国了。”
如他所料,无一人不震惊,谁能想到会出这档事。光头飞看到兄弟挖苦的表情,自己也一改往常嬉笑态度,认真道:“东哥,她要去几年?”
“两年吧。”
“那有可能劝阻她不去吗?”李维龙碰了一下刘晓东,轻言轻语试探道。
“这是她爷爷的本意,让她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刚才我和刘雨欣聊过了。这应该是一种命令,无法改变。”说着刘晓东又叹了口气,仿佛这个少年苍老了许多、他难过,大伙这都难过,只因为是兄弟。
看着刘晓东一杯杯的死喝,特别是那种颓废的样子,苏晓杰再也忍不下去。一碗白开水灌到刘晓东的头上。怒吼道:“能不能清醒点啊,既然无法阻止的事实为何不能接受?他现在不是还在吗?”
“那又怎么样?明天的这个时刻,也许她会在飞机上,呵呵、”刘晓东站起身,头发被灌得湿漉漉地却也无暇去管。只是话语间有些激动,因为他在期待苏晓杰所给的答案到底能不能说服自己。
“分开不代表分手啊。真是白痴,你现在让她快乐的离开不是更好吗?”
“让她快乐、让她快乐。这果真是一个合理的答案。”刘晓东反复的说着,他似乎明白起来,应该用一语惊醒梦中人比较合适。他终于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约出刘雨欣,让她快乐下去。
看向大伙,刘晓东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发笑道:“你们怎么办?”
众人一笑,异口同声说:“还能怎么办,继续喝酒喽。”
刘晓东这才整理了下湿漉漉的发型,急急忙忙走出房间……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那个……我没带钱。”刘晓东尴尬的笑了笑。
“对,男人嘛,再穷也不能让女人掏钱。兄弟们都给凑凑。”张毅说着率先掏出一张小红牛。
人多力量大,几十的几百的出现在不大不小的桌子上。一合计,足有五百多元。
“哈哈,谢谢兄弟们。”刘晓东从桌子上又叼起一颗烟,抽了一口。大笑了一声。
“别他妈矫情,兄弟间有说谢谢的?”亓鹏干脆白了他一眼,还“呸”了一声。
约出刘雨欣,刘晓东说明了意向“明天才去美国,急啥?今天我们好好玩玩。”
“玩玩?”
“对啊,我要让你快乐,丫头,咱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在一起都挺快乐的。哪怕还有一秒的时间,我都会让你快乐的。”
哪个女人听到这些话可以不动情?她看着刘晓东,终于笑了。很灿烂,也很阳光。那种可以融化冰雪的阳光。刘雨欣拼命的点点头:“对啊,我们一定会很快乐的。”
剩下的时间都是他们的了,游乐园、划船、看电影、骑脚踏车欣赏风景。这些属于情侣之间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一遍。总是乐此不疲的玩闹着属于二个人的空间。当开始珍惜时间的时候,它会像孩子一样赌气让自己变得非常快。到了黄昏时刻,刘雨欣要走了。
“记住。以后不要再哭了,这样我会很心疼的。傻瓜,你每掉的一滴泪,都是我心中所掉的一滴血。”刘晓东抚摸着她的脸,直盯着她的眼睛柔和的说着。那种画面很容易让人想到“唯美”的感觉。刘晓东这句话,尽量声音很细很轻,刘雨欣却听地一清二楚。
“嗯,你也是哦。”
刘雨欣回家了,最后一次见面结束了。明天,刘晓东不会去机场,因为这样也只能徒添伤悲。只是记得这次最后的见面,他没有哭,她也没有哭。他很快乐,她也很快乐。
飞机上,刘雨欣正好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转头远眺。飞机几乎可以和云彩结合,下面的风景也变得如斑斑点点,模糊不清。早已经看不到刘晓东家所在的方向。可他认为,刘晓东一直在自己的心里。这时又想起了他所说的那句话:“刘雨欣宝贝,如果你想我了,那就用手写下我的名字。因为,记住一个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有些想的出神,然而又想到某件东西。刘雨欣急忙又转回头,从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用笔认认真真地写了三个字、“刘晓东”……
当她走后,刘晓东的生活便和兄弟们挂钩了,亓鹏他们也绞尽脑汁得尽量让刘晓东快乐,摆脱掉她走的事实。刘晓东看在眼里,感动在心中。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兄弟。所以他也积极的配合。可话说也怪,一向不怎么爱玩游戏的他竟然迷上了CF. L市红叶网吧内。一排六联坐的小痞子状男生叼着清一色的“红塔山”玩着清一色的CF,这伙人就是刘晓东他们。不过没几个人可以看得出他们是学生。
光头飞卯足劲抽完最后一口烟,转头用嘴吐掉烟巴(玩游戏腾不出手),然而又转过身来盯着电脑屏幕。“快点冲啊,速度。东哥你倒是快点啊。其他人都跟上。”急切的喊叫着,声音之巨大仿佛这所网吧是为他开的。又或许对他来说,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游戏本身的意义。一一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光头飞,怎么安装C4?”刘晓东算是新手,还是有点头疼。他胡乱的按着键盘的每一个键,可人物还是一动不动。
“东哥啊,鼠标左键。”
“哦,可、怎么还是不行啊。”
“东哥,不是安装机枪。是C4!”
“我怎么没有C4啊?”
“没有你按个毛。”
人有三急,正打着一半比赛呢,刘晓东就有些内急。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少战斗力,还没有打死一个人呢,看来有没有自己都一样。刘晓东站起身来,碰了下光头飞“去不去WC?”
“好!”
“好就快去吧,怎么还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