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静寂得出奇,只听到监考老师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的清脆脚步声。沈浩洋坐在考场的头排一号,全神贯注地做着题目,看他那极度投入的神情和沙沙地写字声,可见他这次复习很好。
一声铃响,考试结束了,沈浩洋迈着轻快而又自信的步伐快速地走出了考场。
经过一段紧张的学习过后,突然放松自己,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如同身处于一个黑洞,四周是光滑的四壁,什么也抓不住。这个时候,一个人最容易想起往事,最想找几个知心的人聊聊天。
沈浩洋、李飞、周情、刘倩四人进了舞厅,沈浩洋特意挑了他们当初相识刘倩、周情那一天晚上的那一张桌子坐下来。
“沈浩洋,你真是一个怀旧的人,怎么又挑这张桌子?”李飞说。
“这是幸运桌,当初我俩就坐在这里,并认识了她们俩人,老地方有感情。”
“沈浩洋,你喝什么?”李飞问。
“啤酒。”
“你们呢?”李飞又问。
“健力宝。”周情和刘倩望着沈浩洋异口同声地说。
音乐缓缓响起,一对对男女在翩翩起舞,沈浩洋站起来,很滑稽地向周情鞠了一个躬,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绅士动作说:“周小姐,有请,今天我是在没有喝酒之前请你跳舞,以免又打醉拳。”
“嬉皮士,本小姐给你赏脸。”周情深情款款地站了起来。
“沈浩洋的性格就像一块不好看的磁铁,但你跟他接触时间一长,你就会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你看周情现在多么爱他。”李飞见他们如此般配的一对,由衷地赞美道。
“走,别羡慕别人,我们也跳舞去。”刘倩嫣然一笑说,在她心中李飞比谁都好。
在柔和的霓虹灯下,他们四人踏着节拍,迈着轻盈的舞步,说着甜言蜜语,一曲才终,一曲又起,他们尽情起舞。
舞到中场的时候,他们跳累了,回到座位上。正在闲聊时,一个瘦高个青年走了过来。
“周情,这几个月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你总是见不着。”那青年满脸堆笑费力讨好地说。
“我有事。”周情视而不见把头扭到一边,喝着饮料说。
“你是不是有意在躲避我?”遭到冷遇的他仍旧笑着追问。
“我说有事就有事,请你别问这么多!”周情仍没回头看他一眼。
“那他是谁?”那青年看着紧靠周情坐着的沈浩洋,好象猫闻到了什么腥味一样。把所有的愤怒都发到沈浩洋身上。
“朋友!”周情响脆脆地答道。
“什么朋友?”青年急促地问道,显然他有点紧张。
“苏峰,我告诉你,不要管这么多,这是我的私生活。”周情把饮料顿在桌上生气地说。
音乐又响起来了,沈浩洋想让周情摆脱苏峰的纠缠,便站起来对周情说:“走,我们跳舞去。”
周情正准备站起来,苏峰按住了周情的双肩,凶悍地对沈浩洋说:“你去跳你的舞,她不准去。”
“我又不是请你,去不去由她自己决定,关你什么事,请把你的手放开。”沈浩洋被他的蛮缠激起了几分愤怒。
“我是她的男朋友!”苏峰自知理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半晌才说。
“就算是男朋友,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丈夫,我是请她,又不是请你,我们应该要尊重她的选择。”沈浩洋一语双关地说,他希望苏峰能明白爱情要公平竞争。
“别啰嗦!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苏峰握上拳头在沈浩洋面前晃了晃。
“请你把手放开,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要去跳舞!”周情甩开苏峰的双手站了起来,拉着沈浩洋的手说,“走!”
“你别去跳舞,我带你到外面去吃夜宵,唱卡拉OK,好不好?”苏峰抓住周情局另一只手,近乎哀求地说。
“请你放手,尊重她自己的意思。”沈浩洋见苏峰再三蛮缠,一种雄性的保护意识剧增,绝不允许任何外界势力来侵犯。
“管你屁事!”苏峰松开周情的手,像一只饿狼一样凶巴巴地推了沈浩洋一下,又抓住沈浩洋的衣领,指着沈浩洋的鼻子说,“你给我放老实点。”
“请放手,你别惹火我!”沈浩洋抓住他的手说,并向前迈进了一小步,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沈浩洋的话还没有落音,苏峰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沈浩洋这时火冒三丈,对着苏峰的胸口重重地打了一拳,苏峰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就往沈浩洋的脑袋上砸去。
在一旁的李飞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他俩,几次他想站起来把苏峰好好地教训一番,都被刘倩死死地拽住了,现在他俩打架了,李飞再也坐不住了,他把刘倩往旁边一推,冲上前去,牢牢地扣住苏峰的手腕,大喝一声:“给我放下!”
周情忙从苏峰手里夺下酒瓶说:“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李飞本想给苏峰一个耳光,却被刘倩死拖回了座位。
苏峰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沈浩洋说:“你走着瞧,我会好好地收拾你的。还有你!”他又指了一下李飞。
李飞“唰”地站起来,“啪”的给了苏峰一个耳光,一脚踢在苏峰的小肚上说:“你指谁!老子今天要好好地修理你!”
刘倩忙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李飞,对苏峰说:“你还不快走!”
“你们等着瞧!”苏峰见情形不对,心想,好汉不吃前亏。转身跑出了舞厅。
“你们赶快走,他去叫人去了。”周情知道苏峰不会就此罢休,急切地说。
“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沈浩洋考虑更多的是周情,怕苏峰找不到他们而把怒火发到她身上。
“他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他的朋友跟我们都很熟,你们放心吧。”周情推着沈浩洋向外走。
“走得了初一,走不了十五,如果要打,迟早都要打的,走什么走。”李飞回到座位上喝着啤酒,若无其事地说。
“实在要走我们一起走,否则我俩不走。”沈浩洋转个小圈又站到原地说。
“好吧,我们一起走。”周情万般无奈地说。
他们正在说着。苏峰和黄松带着一伙人,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就是这两个小杂种,兄弟们,帮我打死他们。”苏峰指着沈浩洋和李飞怒吼道。
沈浩洋和李飞拿起椅子当武器还击,苏峰用棍子向沈浩洋横过来,沈浩洋用椅子挡开,飞起一脚踢在苏峰的肚子上,苏峰被踢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举起棍子又向沈浩洋冲上来,沈浩洋用椅子向苏峰飞掷而去,砸在苏峰的身上。“叭”的一声,沈浩洋背上也重重地挨了别人的一棍。沈浩洋返身一把抓住棍子,一拳打在那人脸上,一脚踢在那人大腿上,夺过棍子,冲进了这一伙人群中去。与此同时,长得彪形大汉的黄松,带着另外的几个人向李飞扑来,李飞拿起椅子像玩金箍棒一样,在他们中间横冲直撞,一顿乱打。
不一会儿,舞厅保安带着巡警冲进了舞厅,巡警们严厉地大声叫道:“统统给我住手!把手举起来,跟我们回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沈浩洋才发现自己额头上也流了血,全身青一块紫一块。李飞把他们带进接待室,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拿出一些跌打伤的药给沈浩洋,然后交待他们几句。便出去审问苏峰那一伙人。
“要你马上走,你不走,要充什么英雄,现在受伤了,自作自受。”周情一边给沈浩洋额头上擦着药,一边抱怨说。
“松松筋骨,锻炼身体。”沈浩洋故作轻松地说。
“锻炼身体?血都流出来了。”周情心疼地说。
沈浩洋嘿嘿地笑了两声后说:“刚才吓着你没有?”
“那还用说,你要保证下不为例,”周情处理好沈浩洋的伤口后,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苏峰。“对了,我去看看苏峰。”
李飞和另一名巡警,把苏峰叫到审训房。李飞“砰”地把门一关,转身一拳打在苏峰的脸上,又飞起一脚把苏峰踢到房间的角落里,对苏峰一顿拳打脚踢:“你喜欢打架是不是?今天老子就打你一个够,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李飞,算了吧,别把事情搞大了,到时不好交差。”同事看李飞越打越凶,怕闹出事,忙从后面抱住李飞双肩劝阻道。
“算了?今天,老子不打他一个半死,他不知道我的厉害。”李飞余气末消地说,忘不了再踢苏峰一脚。
“砰…砰…砰”三声敲门声,李飞的同事把门打开了,周情在门口瞧见李飞又扑上去猛打苏峰。忙冲上去拽住李飞说:“算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他。”
李飞见周情来求情,便双手抓住苏峰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拖到审训椅上坐下来,对周情说:“你可以出去了,我保证不再打他了。”
过了半个小时,李飞从审训房里走出来,进了接待室。
“李飞,你伤到了哪里?”刘倩马上站起来迎过去说。
“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胸口上挨了一拳。”李飞轻描淡写地说。
“给我看看!”刘倩解开李飞的上衣领扣,想查看伤口。
“不用看,不碍事。”李飞忙摆手阻拦。
刘倩还是不由分说解开李飞的衣扣,看见一条红红的伤痕,大惊道:“这分明是棍子打的,哪里是拳头。”刘倩忙用红花油轻轻地涂擦着。
“别,别这样,这是警察局,给别人看到了不好。”李飞马上扣好衣扣。
“你们以后要注意点,苏峰他是一个不轻易服输的人,以后他很可能会找你们麻烦的。”周情担忧地说。
“怕什么,大不了重演今晚一次。”李飞说。要不是在警局里,他非打得苏峰跪地求饶不可。
“我不担心他找我的麻烦,我倒担心他会蛮横地缠着你,对你不利。”沈浩洋皱着眉头说。
“他来缠了,就不方便你来缠了,是不是?”刘倩开玩笑地说。
“是,我今晚要缠到她家里去,李飞,我离她们近,我送她们回家,今晚连累你了,不好意思。”沈浩洋歉意地说。
“跟我说什么客套话,噢,你们录口供了没有?”李飞说。
“已经录过了。”沈浩洋说。
“好吧,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家睡觉吧。”李飞说。
李飞送他们三人出了警察局,帮她们拦了一辆“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