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职和工作过程中,沈浩洋发现了自身许多的不足这处,在每天紧张工作之后,他很少象别人那样出去闲逛游玩,而是如饥似渴地地学习,以弥补自身的学历和专业不足。这天傍晚,太阳刚落西山。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缓缓地驶进宿舍区,停稳在他的宿舍门口,随后发出了几声音刺耳的喇叭。
沈浩洋象往常一样正伏在床上专心志志地看书写字。根本没有听见外边的喇叭声。直到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他才条件反射,翻身坐起来。
“我们来看你啦。”李飞和陈风笑嘻嘻地望着他说。
沈浩洋对他们的突然的到来感到意外的高兴,可见房间连一张桌椅都没有,他十分尴尬地说:“欢迎你们来到寒舍做客,只好委屈你们坐床上了。”
宿舍里没有一个茶杯,更不用说茶叶了,沈浩洋只好用开水烫洗了自己的饭盒和樕口杯,然后给他们各倒了一杯白开水说:“不好意思,只能喝白开水了。”
“只要和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不必在乎其它的附加条件。”陈风拍去张平床上的灰尘,挨着床头坐了下来。
“你们吃了晚饭没有?”沈浩洋笑问。
“天都快黑了,早就吃过了,都毕业了,你怎么还这么用功读书,我们在外面鸣喇叭,你都没听到,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李飞躺在另一张床上,翘起二郎腿,玩着车钥匙说。
“我懒得动,更没想到你们会开车来看我。”
“你怎么这么久没给我们打电话,我打电话给你,你公司里那些王八蛋又不肯去叫你,真是气死人了,我只好开来。”李飞说。
“对!我也打了几次电话找你,他们说上班时间不能接听私人电话,你这么久没到我家里来玩了,你是不是把兄弟给忘了?”陈风说。
“就算忘记我自己,也不敢把你们忘了,只是刚到这里来上班有很多的事要做。”沈浩洋说,“你们最近工作还好吗?”
“老样子,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无聊得很,一杯茶水,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沈浩洋,你在车间里上班辛苦吗?”陈风说
“你们看看我肌肉比以前更发达了,比你们去健身房好多了。”沈浩洋卷起衣袖,用力握紧拳头,把手臂弯勾做了一个健美姿式,“你们看看,多健美,李飞,你呢?”
“我一天在街上闲逛,一点意思都没有。”李飞想象中的警察就是勇斗歹徒那惊险的场面,谁知现实中更多的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调解邻里纠纷,维护街道秩序。他对这种平淡的工作产生了厌倦。
“我们一起到外面走走,然后找一个地方吃夜宵去。”沈浩洋带上所有的钱想请他们好好吃一顿,以表达他心中那深厚的兄弟情谊和他俩对自己的照顾。
“怎么能总是想到吃呢?免了免了,吃喝玩乐,吃是最低层次的需求,玩乐才是高层次的人生享受,今晚我带你们去潇洒一次。”沈浩洋的话还没有落音,李飞从床上立刻站了起来并坚决反对去吃夜宵。
“吃,才是最实实在在的东西,每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事,而玩乐只不过是寻找一种感官上的刺激而已,是虚无缥渺的。”沈浩洋立即反驳说。
“好啦,你们别争了,饭也要吃,玩也要玩,只吃不玩乐,人生太乏味了,人活着不是为了吃,吃是为了更快乐地活着,只玩乐不吃喝,我看你也快乐不到哪里去,两样都要要,最好是有机地结合起来。”陈风像一位大哲学家一样分析说。
“走吧,上车,找一个地方玩再说。”李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不忘补一句:“里面吃的,喝的都有”。
李飞驾着车,把沈浩洋、陈风带进了一家夜总会,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生意异常火爆,李飞告诉沈浩洋这是全市最好的一家夜总会。
李飞轻车熟路地上到二楼歌舞厅,三人刚进踏门口,便走来一位三十岁左右、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穿著黄色的旗袍充分展现出她那丰满撩人的性感身材。高耸的****、浑圆高翘的臀部似乎要涨开那紧身的旗袍,如同满园春色关不住,诱发着女人的色香,走起路来全身像筛米一样,所有的敏感地带都跟着摇晃,焕发着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飞哥,你今天怎么也有空来这里捧场?”她用涂满红指甲油酥软的手,妖艳地轻拍着李飞的肩,娇滴滴地说。
“今天是陪这两位兄弟来玩一玩,找几个漂亮的妞让我兄弟开开心。”李飞在她的屁股上撅了一把,不怀好意地笑着。
“这两位兄弟,是第一次来吧?别害臊,大胆一些,一回生二回熟。”女人脸上厚厚的胭脂粉腐蚀女性的含蓄,像她这样久经风尘的女人,跟各式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一见沈浩洋和陈风那拘紧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头一回来这种场合。
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了一间灯光有点灰暗的大包厢里。
不一会儿,她带来了几个妖艳的小姐,李飞乜斜着小姐们,像在在进行一场苛刻地选美大赛。他连摇摇头,摆了摆手说:“还是我们自己去挑,沈浩洋,陈风,咱们走。”
“你去吧,我和陈风就免了。”沈浩洋在这种场合觉得浑身在舒服。坐宁不安。
“为什么大家喜欢城里,就是因为城里多了一些吃喝玩乐的地方,我们来这里不就是图个逍遥快活。放心,我们不是来当嫖客,只不过是找几个漂亮姑娘聊聊天、唱唱歌而已,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走吧。”李飞怂恿他们俩。
陈风平时胆小,但此时却比沈浩洋从容多了。他跟李飞一前一后地进了“小姐房”,出来时各带了一位妖娆性感的女郎。女郎们亲昵地搂着他们的胳膊,打情骂俏地来到了座位上,好象是热恋中的情人,根本无法让人想象是刚认识的。沈浩洋暗暗地佩服他们逢场作戏的功夫。
“沈哥,你怎么不挑,要不我这个给你。”李飞见沈浩洋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便把怀里的女子推向了沈浩洋身边,就像送一件礼物似的说:“他是沈哥,你去好好陪陪他。”
那女子很乖巧地勾着沈浩洋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嗲声嗲气地说:“沈哥,来,喝酒嘛!”
“别、别、别这样。”沈浩洋像触电似的,马上把她推开,慌忙站起来,但一个红红的嘴唇印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脸上。
沈浩洋第一次让女人亲了一口,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被当众亲了一口,他感觉自己像当众被抓的小偷,无地自容。他慌乱地在脸上连擦了几下,顿时,口红染红了半边脸,整个人就像个涂了胭脂的小丑,引得大家前翻后仰地大笑起来。
“你去不去挑?你再不去,我要她在你这边脸上也亲一下。”李飞吓唬着他,逼他去找“小姐”。
“我去我去。”沈浩洋不愿再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勉为其难地说。
沈浩洋先去了洗手间,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哑然一笑,用水洗净脸后,硬着头皮来到“小姐房”。他往里面看了一眼,满屋都是或站或坐的“小姐”,个个都是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准确地说,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一位“小姐”,便把头缩回去了。他觉得这样太直接,他不敢再看第二眼,甚至他还怕“小姐”们看到他。
沈浩洋带着山村的气息来到这个环境,山村的光茫在他眼里闪烁,他有大山一样原始、淳朴、耿直的心灵,他对那种丑恶的东西有很强的防御能力。他认为与其把钱往那里扔,倒不如买几只鸡回去吃补身子。他转身欲走,有几个眼尖的女郎马上追了出来。
“先生,先生,我来陪你好不好?”她们争嚷开来。
沈浩洋被几个打扮性感、热情主动的坐台女郎拉来扯去,面对这么多妖艳、开放的女郎,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害臊得连抬头看她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任她们嘻笑着争来争去。在这浓浓的胭脂香里,沈浩洋那傻头傻脑的模样让嘻闹的女郎们更为兴奋、放肆。
“吵什么吵,放开他!”李飞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门口,替沈浩洋解了围。原来李飞见沈浩洋这么久也没回来,就出来看过究竟。
“老兄,怕什么怕,在这里你就是老大,我们是花钱来开心的,爱挑谁就挑谁。”李飞看了看刚才拉缠着沈浩洋的那几个女郎,拍了拍他的肩说。
“我不要了,就算你饶了我一次吧。”沈浩洋苦笑着对李飞说。
“那就不勉强你了,唱歌去吧。”李飞见沈浩洋那比受罪还可怜的神情,也不再强求。
心神未定的沈浩洋跟着李飞再次回到包厢。
无病呻吟的流行歌曲和着暗淡的灯光,李飞和陈风搂着各自的“小姐”打情骂俏,如胶似漆。刚开始他们还一个劲地请沈浩洋唱歌,可都被他摇头拒绝了。慢慢地,他们便也只顾自己玩了。沈浩洋静静地独坐墙角,无聊地呷着茶水,时不时地看一眼他们那副逢场作戏、丑态百出的样子。在他们那风情万种的情侣对唱中,沈浩洋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觉得自己一下子离他们越来越遥远,在灵魂的深处,他努力想抓住点什么,让自己和他们紧紧地联结在一起,可他却两手空空,无能为力。一丝忧郁闪过他朦胧的眼神,他想,那个世界也许是不属于他。
沈浩洋等到他们玩到尽兴后,才同他们一起离去。经过收银台时,陈风正准备结账,被李飞拦住说:“走吧,不用你破费了,会有人来替我们结帐的。”
到了大厅门口,刚开始的那位风骚性感的女人对李飞送着秋波,妩媚百态地说:“飞哥,欢迎下次光临,拜拜!”
李飞仍忘不了再在女人屁股上揪了一把,送了她一个飞吻说:“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