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啦!”
三天的沉默,让他们之间没有一点交谈,他独自在床尾喝酒,她坐在床的中间,就连吃的东西,都是他用内力送过来的,而却在这个时候,他既然开口说话,到了,到哪了,沈飞燕很不明白。
不解的向下看去,高力的山上,却有着一片平坦的地面,地面的中央驾着一座高台,高台的边缘是一排座椅,而中间那把红木的座椅,看起来最为尊贵,而在高台的下方,也是满林的椅子,虽说平凡,也不平凡。
高台的四周,漂浮着一面面的红旗,红旗的上方硕大的漂浮着四个大字,武林大会。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着下面漂浮的红色大旗,沈飞燕很不解的瞪大了双目,爬到步绝境的身边,一手抓起他胸前的衣领,很是不解的问着。
这个疯子神经病,这三天在天上飞,她都忘了身边的这人是个疯子,武林大会,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不好,就算他想要做武林盟主,那也是他的事情,干嘛要拉着自己,更重要的是,那四个漂浮的大字,让她想起在领国步绝境那句不经意的的话,凌霄岩是武林盟主,凌霄岩是武林盟主,若傻傻相公真的是武林盟主,那她不就是等于撞到了枪口上么,还是个这个疯子在一起的,她不敢想象也不愿再去想想,只能把所有的害怕紧张,统统的发-泄在这个疯子的身上。
“你怕了?”
红唇开启,步绝境拉下她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小手,懒懒的抚平上面的痕迹,不屑的说道。
皱起着眉头,很是不悦的看是面前一副事不关己的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相信沈飞燕一定会把他,杀死而且还是用着千刀万剐的方法杀死。
“你的害怕就是你的在意,不要说你从不在意凌霄岩的伪装秘密,你明明在意,却非要隐藏自己,你以为你假装不在意,就能真的不在意吗?既然我能看明白,我相信凌霄岩也会知道,但他知道却还是选择装傻的隐瞒着你,你爱了,但你有没有问过他爱不爱你,既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我想……就算是爱,恐怕也是有限的吧!”
步绝境的话总是轻柔,但轻柔背后却也总是带着无尽的杀伤力,因为他不喜欢多说废话,每一字都是针针见血,杀人与无形之中。
脑海中一直徘徊的是他所说的话,想要不去在意,他却总是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每当她要忘记的时候,他再次掀开她的伤疤,一遍一遍的往上面沙盐,让自己痛不欲生,让自己偏僻鳞伤。
“你到底想怎样……”闭上的眼睛,她脸上有的是无尽的痛苦,不想在于他纠缠,只能压抑着自己平静着的心,问着他。
“离开他,嫁给我。”
“哈哈哈哈……”
平淡的声音,平淡的六个字,却让沈飞燕的笑,传遍了山谷。
“离开他,嫁给你,嘿嘿,我沈飞燕还真不知道我何时有着这样的魅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已经听了两遍的话语,一个是凌风国未来的皇上,是个是领国的皇上,嘿嘿……我沈飞燕何德何能让两位身份高贵之人,如此的委屈自己,去喜欢我这个残花败柳之身。”
凄凉、自损、落寞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放肆的笑就仿佛她心中的痛一般,源源不断。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没有了一切,却多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哥哥,原想着就这样一生陪伴在父亲娘亲的身边,可却因为一到不可违抗的圣旨,嫁给了一个人人皆知的傻王爷,她想嫁就嫁吧!只要她不傻就好,人生何处无欢乐,可就在他们相偎相依的一年,在他们护吐心事在他们因为时间而爱上对方之后,她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有着他的陪伴有着他们以后孩子的玩闹,但到了最后她才知道,原以为的平淡,从来都为来过。
凌霄天的突然表白。她躲,躲到他娶了两个,原以为再次平淡,却换来的是凌霄岩的突然离开,她虽然每日呆在王府之中,却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武林大会江湖人士的不满,流云的突然到来,还有那总是夜晚而来的黑衣之人,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她沉默只是不想给他添加负担。
她一直知道,相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的单纯,她知道那满宫的梨花,并不是他的所爱,她知道他封闭的心,其实有着另外的一个影子,她知道她全部都知道,只是不说不问,因为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那晚流云的话她听到了,那个埋藏在他心间的女子,叫做梦飘摇是吗?,梦飘摇,在他梦中飘摇的身影,她知道他心中有她,她以为只要付出他就会爱上自己。
步绝境说的没错,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爱他。
沈飞燕的落寞伤心望在步绝境的眼中,明明是最好打击她的时刻,却因为她那伤心的表情,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深深的压在了心理,不想她伤心更不想看到她的难过。
忘月山上,幽静的房间中……
“主子!”
“恩,武林中的人马都到齐了吗?”
追风单膝着地,双手抱拳的面前面前之人,只见对面的男子,一头黑发用一枚白玉环高高竖起,一身白衣雪白如霜,只是那脸上半面的银色面具,遮挡着他全部的容颜,让人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容,也猜想不到他银色的面具下,是怎样的面容。
“回主子,各派的掌门都以到齐,现在都在半山腰的别院之中,我也吩咐下去,子时开启山门,正午之时便是大会开启之时。”
“恩,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既然这些人那么想要这个位置,我就让他们都跪倒着盟主位之下,明日是场硬战,流云不在,只能靠你了。”银色面具暴露下,是一张红润的薄唇,那吐出的话像是没有温度的冰霜,但即使是冰霜,追风也感觉到主子给予的关心。
“是。”声音落下,追风便站立而出,关闭的房门,只留下寂静,而银色面具下的男子,就沉醉在这寂静之中。
面具下的容颜看不到,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方绣帕,绣帕上怪异的图形,却也看出那还没有完工的图案,歪歪斜斜的绣图,更是看出锈它之人的技术,实在是不敢恭候。
银色面具下的红唇缓缓勾起,露在外原本冰冷的双目,也因为那副不成样的秀绢,多了一丝暖暖的色彩,盯着手中的绣帕,修长唯美的手指慢慢的摩擦着它,把它放在唇边一吻,仿佛还残有余香的绣帕,就像是她的味道一般“飞燕,一月未见,你可安好,你可知道我想你了……”
箫声四起,手指突然一松,却在那绣帕快要落地之时,飞快的回神接回手中,放回怀中面具下的唇珉成一条直线。
熟悉的箫声是当年控制他心跳的声音,事过多年原来自己还会因为她的箫声,失控。
“师兄,三年未见你可还好……”箫声落下,淡雅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之中,白衣如雪飘渺像是虚无的女子,手持碧绿玉箫,立在房中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
那句你可还好,手情不自禁的暗在胸口的位置,那里有的不只是心跳还有那方残留余香的绣帕,你可还好?他很好因为有着飞燕的陪伴,他很好那些真实的日子,他很好,爱人给的欢喜。
嘴角因为那些回忆嘴角慢慢的勾起,银色面具的遮挡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那扬起额的嘴角清清楚楚的感觉着他的快乐,那不着痕迹的微笑,刺痛了梦飘摇的双目,那原本该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却在这个时候为别人而笑,目光慢慢的阴沉,变得阴狠。
“我很好,多谢师妹的关心。”
忘月山一别,她追求心头的倦影,她自信的以为,不管何时他都会等着自己,可就在一年之前,京城传来的消息,却让她震惊,但震惊归震惊那时候也知道那不过是皇后的圣旨,虽说他贵为王爷,却还要遵从皇后的旨意,那一场婚姻,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场虚伪,她相信只要她的出现,不管何时,师兄都会因为她而放下所有,而现在,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为何在他的脸上,她看到幸福的色彩,不,不,不,狠狠的甩开脑海中的想法,师兄不会的,师兄爱自己,为了自己不牺牲一切,他不会忘了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我不好……”
声音中充满的委屈,微微低下的头,带着水雾的眼睛闪闪的望着他,那故作可怜而咬的发紫的唇瓣,那红紫的就像是要渗出血丝一般,为了博得他的同情心,为了勾起他对自己的情意,为了完成心头之人给的任务,梦飘摇赌了。
“怎么了!”
声音平淡,银色面具下的眉头却皱成一团,宛记的当年她为了那人的坚定,记得她不顾师门,不顾师傅的威胁,不顾他们的挽留,执意要跟着那人离开,那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男子,那个让她背叛师门的男子。
为何当年的固执,时隔多年却变成了一句我不好,不好吗?回来了吗?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带走的不只是自己的选择,也是他们四人无情的分离。
“岩?”
泪痕满满的唤着他的名字,多年的师兄换来一个岩字,也因为这个字,再次让凌霄岩面具下的脸皱成一团。
他是凌霄岩,凌风国人人皆知的傻王爷,当年那一击撞击说是没事,也是有事,当时虽然装傻不假,却在后来一年的日子当中,每天他的头都会经历一场痛不欲生的痛疼,那种痛疼让他每天只能待在角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他害怕,因为自己惹来母后父皇的担心,惹来皇兄的自责,可日久天长的日子,那原本就短小嫩白的手臂,被他咬的偏僻鳞伤,再也没有可咬之处时,师傅却意外的出现。
还记得那天,师傅原本是刀皇宫盗取多年前父皇寻得的南海竹,那是一种生长在南海海中的水竹,说是可以医治百病,可那种东西对于皇宫来说,不过是一件毫不起眼的东西,但记得那个时候,师傅为了他偷偷的潜入了皇宫,黑夜中的穿搜,却刚好来到了他的房间,那天的头疼像是比以前更加强烈,那想要叫出口的声音,那偏僻鳞伤的手臂,只能让他双手抱着头,狠狠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那长发在手指中慢慢的脱离,那是的他好像就那样一头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