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二伯母可快些给答复,若是不要,我好去村长那说一声。”宋溶笑道。
“好,今儿真是打扰你们了。”二伯母起身告辞,宋溶也不留她,送她到门口,至于她拿来的东西,宋溶收的毫无压力。
年前的时候,她可是送了不少吃的东西给她,足以抵消当初那两根红薯和一碗米汤了,如今她要多住一段时间,半点不提租金,收这么点东西还是少了的。
回了客厅,宋溶横了魏鸣一眼,“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打算说不好听的话了?”
“怎么?”魏鸣还有些生气,宋溶要是不出来,他真的要开口说难听话,或是将房子收回来了。
宋溶摇摇头,“就算你不在陈家村住了,到底还是陈家村的人,你同你大哥断绝关系,可没和整个魏家断绝,说到底,你还在魏家族谱上,二伯还是你长辈,你今儿要是这么直接赶人出去,别人不会管二伯母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会觉得你不好,毕竟陈家村那边的房子空着是事实。”
魏鸣皱了下眉,“我早没什么名声可言,再被人说便说了。”
他在陈家村的名声,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现在想想,估计二伯一家子当初实在没办法还不会住进他们家,就算住进去,还觉得给他面子吧。
宋溶横了他一眼,他是呆过农村的,最知道乡下和城里的区别了,谁家有一点小事,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咋咋呼呼的,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一样。
“你是不在乎了,可你想过琳琅没?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没?”别说古代,就是现代,名声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琳琅是丫头,长大后总要嫁人,如果阿爹阿娘的名声不好,好人家谁会要,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虽说还不知道是丫头还是小子,就算是小子,好人家的丫头也不敢嫁入名声不好的人家,更何况如若是小子,日后读书科举,若是家里没个好名声,连前程都没有。
显然,魏鸣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再说话。
他们毕竟要在这生活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们想想。
“我知道了,往后那边再有人遇上什么事,只当不知道了。”魏鸣垂着头,有些难过。
宋溶摇摇头,“也不是让你不管,只做到无愧于心便罢了,也不能为了名声自己生闷气,我的意思是,能在不损名声的情况下将事情解决最好,再有当初咱们会借房给二伯家,魏婶子也是开了口的,过几日,你去魏婶子家一趟,透些这方面的意思给她。”
名声是重要,但是为了名声自己憋气,那就没意思了,但是能在不损坏名声的前提下解决事情,为什么要坏了名字。
刚出了元宵,二伯母又来了,同行的还有二伯,宋溶还是头次见到。
这二伯也挺有意思,见着宋溶,竟然给了红包,说是长辈给小辈的见面礼,侧头看了眼魏鸣,见他点头,宋溶才接过收下。
二伯这人话不多,性子说好听些是老实巴交,说不好听的就是软弱,当家做主的明显是二伯母。
想想也是,魏二伯在家行二,家中父母自小不太疼他,性子自然软些,而能在分家后养活这么几个孩子,二伯母再不厉害点肯定不行,自然要强硬起来。
支吾了半天,宋溶总结出来,他们就是想买那房子,但是又嫌贵。
“我们也知道二伯家不易,可谁家又容易了,我们家没个父母长辈,如今我又有了身孕,一家子担子全压在夫君身上,这才想着卖了房子减轻些担子。”宋溶有些为难的说道。
二伯母笑着点头,“知道你们也难,只是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家里还要两个小子没成亲,手头上这点银子还是给他们存的娶亲钱,买了房子,怕是又娶不起夫郎了,这会东凑西借的也才十三两银子,所以……”
十三两银子?宋溶扫了二伯和二伯母一眼,他们还真敢想,就是光买材料都不够这些银子吧?
宋溶倒不是真缺了这点银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两家根本没什么往来,该便宜她自会便宜,但是该收的她也要收。
“二伯母,我们当你们是长辈,才给的那价钱,您要是觉着贵了,不要也成,别好好的亲戚成了仇人。”宋溶浅笑道。
说实话,她不算是小气的人,只是上回二伯母过来,无意间漏出一种‘住你家房子是给你面子’的那种味道,所以她才会这样。
多说自家的孩子自家疼,自家的丈夫同样自家疼,魏鸣是没有父母长辈了,但是他还有她,还有琳琅,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上次魏鸣大冷天送钥匙吃食过去,连留饭都没有,不然魏鸣回家会沉闷了一天?
前世懂事起,宋溶就奉行一个道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你都看不上我,对我不好了,我还对你好,那不是有病是什么。
总之,宋溶只有一句话,买就买,不买就不买,只给你们住到春种结束。
房子最终还是卖给了魏二伯,是魏婶子做的见证人,以十八两银子的价钱将房子卖给魏二伯他们家,至于屋里的家具,宋溶让魏鸣去挑出一些来,剩下的就送给他们了。
按理那些家具也可以送给他们,只是宋溶笑道:“那些都是夫君用过的,想来二伯母也不会要。”
既然觉得沾染上魏鸣会惹上霉运,那东西自然不会要,对吧?
这话把二伯母气的不行,那些可都是实木打得家具,用的时间不算久,当初他们住进去的时候,确实怕沾上不好晦气,并没有用,但是如今在那屋住了这么久,也没半点事,哪里舍得不要。
可惜宋溶已经将话说出来了,她再厚脸皮,也不好伸手要,魏婶子还在边上看着呢!
一个大衣柜,正好放到琳琅屋里,两只装了旧衣服的箱子,箱子拿来放杂物,旧衣服还能做抹布用,再有就是两张床了,虽然算不上顶好,也不算差了,宋溶全都放到客房去,来个人也能睡人。
至于那些桌子啊,橱柜什么的,全都放到杂物间去,这么一看,竟然没什么东西留给二伯家了,宋溶侧头望着魏鸣,“怎么都给搬回来了?”
“不是说用过的都给搬回来,这些都是用过的。”魏鸣洗了把脸,理所当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