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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长安城中三王夺嫡

上一回说到众人都卖力地劝说康王爷出卖色相,去龙宫为大家寻得万年泥鳅露。

“这事绝不可能,谁要去谁去!”康王爷毛了。

“康王爷,阿弥陀佛都说了,只有您办得到啊!您就高尚一下罢,想一想,为了人类的强大,还为了人类未来的一片光明,您的牺牲是多麽的值得,多麽的有必要,多麽的有意义!”七王爷大声鼓动着,做激动状。

“老七,一个月,不许吃莲子……羹。”最后一个字,康王爷用的是唇语。

对付七王爷,康亲王这一招虽烂却屡试不爽,百用百灵,七王爷听了此言,一脸苦相,捂嘴顿足。

“九弟,你七哥说得不错呢,你若能为龙国取得那药材,父皇一定会立你为太子的,几位兄弟也会支持你的。”龙墨云满脸真诚,心里却在想着,只要自家师傅成仙了,那宝座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本王可没那么大的野心,做个闲散王爷多自在?”康王爷油盐不进。

“你有兵权在握,那叫闲散吗?既要闲散,把你手里的兵权送与二哥可好?”哲王爷小声嘀咕。

康王爷径自喝茶,只做未闻。

“小子,你好倒霉哦,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阿弥陀佛,被他这般恶整!”顺风耳面露同情之色。

“是啊!我龙宫怎地这般倒霉?那老秃驴到底哪里不舒坦?要这般折腾我龙宫?这些小虾米还没什么,可小虾米后面有老东西啊!要是各派的老东西们都跑我龙宫去,讨要什么万年泥鳅露。”龙三公主想到方才七王爷引导大家想的那个‘露’,脸蓦然一红,再想到龙宫的大麻烦,眉头又是一皱。

“小姐,你怎么了?很热吗?”小珠传音问道。

“小珠,让夜一传讯回去,将这事告诉父皇,免得人家打上门了都不知怎么回事。”敖卿黑脸。

“这些小虾米,怕他怎地?”小珠不屑撇嘴。

“你,你,还不快去,不听话,本公主换个丫头来使。”龙三公主怒,柳眉倒竖,圆瞪杏眼,“本公主挑丫头的眼光怎么这么差,那么多丫头,怎么偏偏选了你这个笨的?”丫头倒还罢了,可以换,要是……脸更红了。

“呃,去,去,去,”小珠被自家主子一吓,连忙点头捣蒜转身溜走,逃也似的传话去也。

“我佛慈悲,怎么会做没有道理的事呢?”正云游四方的了空大师刚到场便听见有人诋毁自己教的老大,他当然不同意了。

“阿弥陀佛!施主,我佛将这麽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是你的荣幸呐!”了空双手合十,慈悲虔诚地对康王爷道,这秃馿曾见过康王爷一面。

“和尚,这荣幸谁喜欢谁拿去,其实和尚你也可以的,沾上假发,弄件衣衫还俗,脸上弄些胭脂水粉,往那海里一钻,将事情办好后,再衣衫一换,假发一扯,还是和尚一枚,又光荣完成了这艰巨的任务,自己又没多大损失。为人族的崛起,多大的功德啊!善哉!善哉!”小龙憋闷了这么久,总算逮着机会说话了。

了空大师来晚了,不知状况,又没人为他解释,尴尬地站在那儿,低着头做念经状,他可不敢轻易答应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愿做的事,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我说和尚,你们不是常挂在嘴边,说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怎么不吭声了?切!”小龙面露不屑。

“我佛的安排定有他的深意,施主且莫亵渎我佛。阿弥陀佛!”了空慈眉善目。

“别斗嘴了,这事怎么办?大家拿个主意出来罢!群芳会今天还得开呢。”洛城主提醒众人。

“是啊,是啊,我们一干人还等在这儿呢,那些买了票的百姓,这会儿全围在翠竹苑外呢,将翡翠山庄的东门都堵完了。”大儒方涛点头附和。

“康王爷,您划个道出来罢!要怎样的条件,你才会去龙宫弄那东西?”众人都吼起来。

见群情汹涌,康王爷也知这事闹的极大,不是自己说不就能了的,自家师兄的意思他懂,利用这些人来做自己的磨刀石,皱眉。

“公孙,将需要渡劫丹的人记录下来,记住,只录元婴后期者的名单,小龙协助。”康王爷安排好任务,转过头来对大家说道,“名单录好后,本王会将条件告诉你们的。”

“什么时候告诉?总要有个期限呐。”有人吼。

“急什么?牡丹花会完结后,本王回国安排一下便挨个通知。”龙墨隐不耐。

“好好好。”见事情基本解决,云王爷马上就要去为自己师傅报名,“公孙,替本王记一个名额。”

“云王爷,你不够格啦,金丹中期修为,也好意思来想渡劫丹?”懒龙撇嘴,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打算的?他知道怎么弄那个东西了吗?小龙心里疑惑,难道他真的想,瞥一眼自家主人,恶寒……

“放肆,本王是为自家师尊记的呐。”云王爷红成猪肝色,恼怒吼道。

“谁要谁来,不能替报。”小懒龙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你,一个奴才,竟敢这般放肆!……”

“你又不是本小爷的主子,老子放肆了又怎地?”懒惰小龙大怒,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惹毛了老子,就是你师傅那牛鼻子来,老子也不买他的帐!哼,毛都没了,拽什么拽?”

“九弟,这就是你的奴才?该好好教训一下了,真是没上没下!”龙墨云被气得不轻,大口喘着粗气。

“这些不劳二哥惦记,需要渡劫丹的自己亲自来,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时间报名,牡丹花会完结后,在龙国长安有十日报名时间,过时不候。”康王爷淡洒,计划利用这事将京城的局势搅乱。

这几日的长安城也乱哄哄一团,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见龙问天病了,以为来了机会,再加上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早就盘根错节,而这些势力又都和自己后院的女人脱不了关系,权衡利弊,都认为,与其为了洛城那不知能不能到手的势力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那是得不偿失的赔本买卖。所以他们没有去参加牡丹花会。

三方势力都想乘康王爷,云王爷的注意力不在京城时,将太子之位弄到手,为此斗得波澜壮阔,跌宕起伏。

一日, 南郡五州万民书送抵京城监国大皇子案头。

就此,大皇子府书房内,速集诸皇子临会,并将与会人员范围扩大,增了左右两相、六部尚书、都察院御史九人。

左相段天德,为三皇子正妃段羽之父。右相伊健,大皇子正妃伊露绾之父。

现六部中,除元老兵部尚书古雷是四皇子正妃古燕之父,其余人等皆是科试进仕。目前,吏部尚书夏侯远似有向四皇子倾斜之意,余刑、礼、户、工四部领头者,似乎都未站队。

至于都察院御史吴星吉,那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朝堂皆知,吴御史当下,一双利眼盯着的,正是亦正亦邪的九皇子。

先前,两人几番斗法,御吴史人证、物证俱全的告御状,每到最后,都以人证反供、物证不见作结。令人称奇得是,一向睚眦必报的康王爷,竟也没有任何抱负的小动作,任吴大人愈挫愈勇,屡败屡战,降魔之心不死。

有好事人曾就此问到吴御史面前“康王爷为何对吴大人你手下留情?”

吴大人方正脸一板“邪不胜正,本官正气凛然,妖魔皆畏。”

问者顿生纳罕:“这位天真书生,如何四肢健全的活到现在?”

“诸位大人,此乃本王今日辰时才收不久的南郡五州万民书。”

大皇子示意,宫监将万民书转至坐在首位三皇子龙墨芳手内,三皇子匆匆看毕,又至四皇子龙墨轩处,依次下传。

传至坐在最末位的吴御史手内时,大皇子问诸人观感,吏部尚书夏侯远启口欲言,四皇子忽发急咳,待咳止,正闻大皇子道:“吴大人,你的看法……”

“禀大皇子,臣不似诸位皇子和大人般有速阅之能,臣还在看。”

有人憋不住一丝压笑:“这位吴御史,入朝多年,仍是这个耿直脾气呀。“

“夏侯大人?”大皇子也不生气,点了旁人就是。

“以臣之见,能让万民以此形式直达天听,必然是忍无可忍了,这等的奸商奸吏,岂能容他横行?”吏部尚书夏侯远开言,“但是,也需核实,以免刁民无中生有,乱了一方商业次序。”

“轩王爷,南郡是你的封地,不妨说说你的观感。”

龙墨轩已然满副清纯无辜:“大哥不是派了钦差去南郡实地探查去了么?直待钦差回来……”

“钦差?”三皇子龙墨芳道,“四皇弟,您眼睛没看清楚么?这万言书,也有那位钦差大人呢。”

“是么?”四皇子拿食指挠挠鼻头,嘿嘿陪上一笑,“对不住,小弟怕下面的大人着急,没看完就给递了出去,嘿嘿……”

“我说老四还如此无事一身轻的模样呢,敢情是不知道,南郡王府也被告了呢。“三皇子要笑不笑,“吴大人,快把万民书再给轩王爷瞧瞧,让咱们四皇子脑袋清醒清醒……”

“禀王爷,臣还没有看完。”吴星吉方正脸孔微抬,憨声答道。

这……这个迂腐的八股书生!三皇子眉际生恼,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额际抽了抽,强忍了怒。

“由本王爷说给四弟听罢。”大皇子面无表情道,“上面除了控诉南郡商家与当地世家,官商勾结盘剥乡里之外,还有南郡王府官吏,整日留恋花街柳巷,接受百官宴请,不听民声,不查民怨……诸如等等。”

三皇子摇头惊叹:“嗬唷,渎职渎职,还真是天怒人怨,四弟好生了得,在京城遥控,就有了这等的收成,令人嫉妒哪……”

大皇子瞥他一眼,目光调向六部尚书,“几位大人是如何看待这封万民联名书?”

刑部尚书王肃恭身,“平民百姓讲的是‘民不与官斗’,若不是被逼迫到极致,不会有万人联名控官之举。”

工部尚书田中书附和道:“王大人所言甚是。此万民书虽仅有几万余众署名,但代表南郡百万百姓心声,当小心应对。”

“万民联名,兹事体大,谁能不知?各位大人的话,大而空了。”大皇子锁眉沉颜,“现在要议的,是如何肃清积重难返的南郡官场,如何铲除根深蒂固的不良奸商,而非尽在众人皆知的事上费舌磨牙!”

刑部、工部当即呐声。

“四皇子,且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事情出在四皇子的封地南郡,怎么着四皇子也应该亲去督查一番吧?”言者,乃左相段天德。

“轩王爷向来不拘小节,单是个人的行事作风也便罢了,但如今牵扯到南郡官吏,民之福祉,便由不得人不起警心,若因之惹来百姓怨声载道,坏我天朝盛世威名,谁担待得起?”右相伊健义正词严。

“以伊大人之见,该当如何?”四皇子虚心求教。

“此事不益拖延,须快刀斩乱麻!”

“哦?”四皇子大眼睛眨巴眨巴,好不天真无邪,“伊大人所云快刀,是想斩在谁的头上呢?”

“自是惹起万民联控的违法乱纪、贪赃枉法之辈!”

“本王麽?”

“那是自……”在四皇子恁样的眼神下,右相脱口而出的话嘎然而止。

因着右相的陡然消声,静寂随之漫起,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只闻呼吸吐纳之声。

咳,咳,大皇子子浅咳一声,凤眸威严,“伊大人为国为民之心可嘉,不过,既是万民联控,更需罪证确凿,南郡官吏、世家,奸商勾结已非一日之寒,轩王爷行事向出人意表,所谓南郡王府官吏留连花街柳巷,或正是轩王爷为查案混淆视听之举。这万民书上的话,也不可以一味偏信。但若罪证属实,即使王子,也须与民同罪。”

“这是自然,法度不是只给百姓看的,于达官,于王族,也须一视同仁。”三皇子给大皇子的话恁添注脚。

四皇子乖巧一笑:“所以,大哥为了查实这万民书上所言,可是又要派人去南郡么?”

“这倒不用,本王先前派的钦差事情也快办完了。”大皇子亲和开言。

“哦,那是不用查了?钦差都在万民书上签字了,合着大皇兄这是早就给小弟定下这渎职罪了?”四皇子淡洒,万民书上的奸商有二皇子的,也有他自己的,出了这种漏子,将二皇兄的势力推出去顶缸也是不错的一招,可怎么把自己的势力也搅了进去?大皇兄的胃口大了些罢,真当四爷我是病猫?

“南郡是你的封地,出了事自然有你的份,你有疑问自己去查就行了,何必来怪皇兄?”三皇子帮腔,现在三王夺嫡,走一个少一个,宫里传来消息,父皇病得不轻,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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