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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Die18

作者另名:无名尚悲但愿左寒

想到一会又要去压抑的车间工作,风子俊心里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下来。

“铃叮铃咯铃铃……”风子俊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没有备注的号码心里一阵困苦:“喂,妈!”

“你怎么了你?怎么有气无力的!”

“没事,刚睡醒。”风子俊打个呵欠。

“怎么样,你在那累吗?”

“十二个点怎么不累?脚有些肿了。”

“你能干得了吗?不行你爸让你回家来。”风母急切道。

“回家干什么去?”

“去你大舅那,让他们给你找点活!”

“哎呀,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了。”说完风子俊不顾母亲的关心挂了电话,因为这既不能分担自己的痛苦又不能帮助自己完成梦想,只能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做个停靠的港湾,但是这个港湾在顺风中航行时突然出现,那就是多余的。

出了门岚姐正给他做饭,这几天岚姐下午都是早早的回家给他做饭,风子俊没和岚姐打招呼到卫生间洗漱。

“子俊,快洗,洗了吃饭,今天上午叫你几声你也没起来。”岚姐端上菜来道。风子俊了解自己的困意,睡死了别说叫几声了,就算掐他几下也是继续和周公约会。

“嗯,行了,姐。”

“我先下去给你姐夫送饭了,待会你走的时候带把伞。碗你不用再刷了,我来了刷。”岚姐换好鞋子走了。

风子俊眼里涩涩的,饭也成了苦涩之物,垫吧着吃了几口带打雨伞步行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灯光和在围子给陈晟过完生日以后的一样绚丽,不过感觉不同了。那时代表着梦想,现在是还没破灭的希望。

到了车间听完彭春华的唠叨:“昨天你们搞得什么飞机?我们组的不良品最多,下班你们都回家睡觉了,有没有考虑你们的班长被叫去挨训?啊!”风子俊心里冷笑:那你有没有考虑我们在不停做工,你在不停闲逛?

彭春华讲完风子俊上前:“班长,我今天请假。”

“请假干什么?今天咱组里任务最多!”

“家里有事,必须请,不然你就算我离职!”

“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请给你!”

“不方便说,但不是回老家,明天能正常上班!”

“好,你走!叫风子俊是吧?”

风子俊感叹彭春华,每个人都可以和善,却都又为了出力不讨好“威严”面目变得可憎,如果顺其自然,事半功倍也说不定。出来风子俊看着夜空,看看疲惫不堪的自己,不停的叹息那些说如果人人都是大学生、研究生,底层工作谁来做的人太杞人忧天了!因为国家和社会都知道,底层人员根本不会有短缺!

第二天,夜餐休息风子俊静静的待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红颜色的“禁止席地而坐”淡出了身后,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呆望着窗外那片洒在松树上的昏黄,松树承受不了的重量掉在了地上,感染了水泥路的灰黄。黑夜笼罩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眼前静寂的画面让他发怵,这唯美的昏黄、灯光树下,应该有一对情侣缠绵,然而却只有一副唯美的凄凉。

到了工作间风子俊调到一位云南大姐身旁组装背光板,问:“大姐,您为什么到这来啊?”大姐说:“挣钱呗。”

这次风子俊没问大姐的学历,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在学校的的两年时间像一个巨大的笑话,因为在社会上浪迹多年的人所找的工作,与他们中专三年的没什么本质区别,只不过比他们多缴纳几百元的中介费而已。

学校里幸运的宠儿被张贴在光荣榜上,几千位学生里的优秀率在光荣榜上展示,新生们只看到光荣榜上的优秀辉煌与瞩目,背后经过的大浪淘沙他们现在还看不到。光荣榜上的照片每一届都是必须有的,不然下两届怎么会来?考大学前也会有一场浪淘沙,优秀的继续留用,不行的刷下去,实在刷不下的,那就是“恭祝我校春季高考120人,50人升入一本、40人升入二本。”他们是没说出来的30人,当然这怨不得学校,自己不努力没有理由。

是和《美版西游记》中孙悟空奶奶说:真正的师父会思考什么对他的徒弟有益有关,可这些师父早稀罕的像熊猫一样罕见,常见的却是有肉就吃的人类好友——Dog。

第三天,蓝绿颜色交织的车间。

“班长,我离职。”

“签离职单,四天后拿通知,领这四天的钱。”

“不用了,我走,这衣服给你们放哪?”

“柜子就行,钥匙交门卫。”

雨后的夜雾蒙蒙的,所有的建筑轮廓清晰的像被重染了颜色,风子俊坐在绿生公寓对面的马路上,心情许久不能平静,抬头仰望着低低的天空:“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可我又能做什么?”

半小时前。

风子俊走向车间的路上讲着电话愤怒的语气质问母亲:“我不在这****去哪?为什么你们总要横插一杠子?我自己选的路,我自己走!”

“你在哪我们担心你,你到你大舅哪去,不行跟着你奎哥干!学会以后你自己干!”风母大喊。

“哎呀!你想想我为什么出来!”风子俊无力的回。

“你在那那么累,我和你爸担心你,你爸说这两天你不回来他去那要人!”

“你给我岚姐打电话,我现在就去辞职!”

风子俊不愿意再说一句话,说一句自己都会累,都会痛,更重要的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昨天,路上。

“你脚怎么了你?”风母打来电话。

风子俊无奈“没事,就是还没适应!”

“你回家吧。”

“我不回,我的事你们能不能不管?是你们让我到这来的吧?现在这么做什么意思?你们能管我一辈子?”

“我……”

“你们能管我一辈子我就回家!”

“嘭”!风子俊愤怒的把手机摔进草坪,电池和手机壳离了家,手机由一个整体分为四部。冷静下来的风子俊默默捡起手机组装好以后发了短信:对不起。

车间环境压抑他的人,父母压抑他的心,全部被压抑的风子俊想到车间内没有自由的风,决定请假。出来后感叹:没有风就没有自由,思念也沉重。到家骗岚姐说:今天休息,我记错了。

现在,岚姐一脸忧愁的打着电话:“婶子,子俊他辞职了?没来我这儿啊!嗯,你别急,可能会在路上。没事,我没多想,他能有好工作我也高兴,我知道他没真正的离开过家。嗯,等一会他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姐夫问:“怎么?子俊跑了?”岚姐放下手机:“哎,我这个好弟弟啊!”姐夫放下毛笔:“别叹息了,想想怎么办吧,你们这一家人哪!”“我们家怎么了?子俊不比你家那谁到这来懂事?”

……

狰狞着脸色打完奎哥的电话风子俊打了个寒噤,把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放在地上听起《空城》,杨坤沙哑的嗓音就像他破碎的自己,听着听着眼泪流了下来,晶莹的泪滴与光芒交映进瞳孔,影影绰绰的。Alone,此时最完美的一个词语,风子俊隔着绿化道的对面是摆着的小摊,摊子前站着嬉闹的男女,他们各自把家里门关上,开开白炽灯照亮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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