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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陈皮

他们在海湾沙滩上,嬉笑打闹,开心地笑着,享受着阳光下的甜蜜和幸福。

但好景不长,忽然间,狂风大作,暗无天日,惊涛骇浪向他们袭来,来不及逃脱.

大雨倾盆而下,把它们全身都湿透了。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妻子在自己怀中瑟瑟地发抖着,对自己说着冷。

彦波希盘腿坐下,把她整个的人紧紧的拥抱,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的冰凉,亲吻她发紫的嘴唇。可妻子还是冷,一个闪电跟着一个惊雷,彦波希看到妻子惨白的脸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他大声地呼喊着妻子,妻子微微地睁开眼,对着彦波希说:“照顾好阳阳,我要走了!”

转瞬间,妻子在自己的怀中象轻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留给他一怀的虚无。

彦波希痛哭着,对天长呼:“卿卿——不要走,不要走——卿卿回来——卿卿回来——“

彦波希哭醒,眼前一片黑暗,枕上湿凉一片,全身冷汗淋漓。

他久久离不开梦境,心慌情迷,泪流不止,全身抽搐。

妻子离开自己已经十年了,已经很少再进入自己的梦境了,在对妻子苏卿卿深切怀念中,彦波希已经心若止水。

今夜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什么叫自己的心神不再安静了。

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当然不相信什么魂魄托梦之说,更明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看来是睡前的思绪扰乱了心智。今夜的梦,都是自己大脑受到刺激而混乱编排的幻影。

此时此刻,他反倒希望那鬼神之说是真的,那么他和她还有灵魂互通的希望,然而他知道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既欢愉又悲伤,因梦中的相逢与别离,他的心再一次体会温柔与撕裂。

“卿卿!”

彦波希含泪叫出声来,随之一阵抽泣。

妻子苏卿卿早就永永远远离开自己了。她走的是那样的惨烈,以至于给自己留下了精神创伤的后遗症。一想到她死亡的情景就全身抽搐不止。

因此他必须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惨烈的场景,才能保持正常的状态。

然而今夜不同往常,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吧,彦波希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维。

亡妻是一位知识女性,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被父母视若掌上明珠,备受宠爱。

两位老人在痛失了爱女后,便一病不起,虽然他已尽已所能,但终是没有挽留住两位老人,不久老夫妻俩相继离世。这让彦波希和彦阳连失去了三位亲人,让他们痛苦万分,以至于后来的日子过得凄凉孤寂。

妻子走得突然,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这样的决绝,让彦波希的精神遭受了重创,曾使他的精神恍惚,半梦半醒。如痴如呆了大半年。

后来还是院长亲自关心从全国各地找来了最好的中医大夫和心理医生和精神科专家,为他诊治才把他这位难得的人才从疯癫中解救了出来,方才继续传道授业。

“照顾好阳阳!”

他又想起梦中妻子对自己说得那句话,大概这也应该是她临终最想说而没有能说的心愿吧。

彦波希一时间觉得心里空空的难受,他想着彦阳,想着他曾经的种种,不免忧虑入怀。他决定尽快处理好香洲的事情,马上回去,他不敢让彦阳这匹野马一直散养着。

彦波希擦干眼泪,开灯起床,一看才是凌晨两点,就又躺下来继续睡觉,然而再难入眠,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熬到天亮,见到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才算是把自己从昏暗中解救了出来。

看看时间还早,也不惊动旁人,自己一个人去了海滨浴场。

............

张阳今晨起得很晚,有人来敲门,才把他惊醒。

昨夜,郭侠回来后拉着自己的手诉苦诉到半夜,张阳困得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直到郭侠累了睡了,他才得睡,不想一觉就睡过了头。

抬腕看表,已是九点多钟。

他穿着拖鞋踮脚跑着去开门,可门口已没有人。

他猜想是老师吧,就回来赶紧推郭侠起床,可郭侠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也叫不醒,他只好自己先穿上衣服,去找老师。

老师已整装待发。

“老师早,刚才是您敲门吧?”

“嗯,郭侠怎么样了?”

“嗨,醉得一塌糊涂!他原本酒量就不大,昨晚还那么喝!”

“不要去催他,等他醒了,问问他愿意去哪里玩,你陪他出去转转!”

“那您不一起去啊?”

“不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办,中午你们自己吃饭吧,我就不回来了。”

“要去哪,我送您!”

“不用了,你还是陪着郭侠吧,我自己打车就好。对了,千万不要忘了给那孩子送药。”

“好的,老师!您放心去吧!”

“饭点已经过了,我的房间里还有两碗混沌,是给你们留的,服务员给保温桶盛着。你们洗漱好了过去吃吧。”

彦波希把自己房间的IC卡交到了张阳手里,安排停当,走出了酒店。

老师今日又要去哪里呢?张阳带着疑问回房,见郭侠还没有醒,就去老师的房间把混沌拿过来自己先吃了一碗,剩下一碗,继续给郭侠留着。

吃完饭,觉得无聊,就又躺倒床上去拿手机看网上的新闻。突然铃声响了,手机显示是慕容秋打来的

看到这个电话,张阳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同学,就没敢接电话。

电话声吵着了郭侠,他翻了个身,嘟囔道:“谁这么烦人!”又继续睡他的。

张阳这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出了门,等待慕容秋的第二遍电话。

可等了一顿也没等着,想想老师的吩咐,就去老师屋里,拿上老师屋里还温乎的茵陈汤,送往医院。

郭侠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被张阳连呼带叫地弄醒。

“咱老师没来?我昨天出大丑了是吧?”

郭侠一开口,还是满嘴的酒精味,熏得张阳掩鼻。

“你在老师面前不但没有出丑,还当了一把英雄,就是在我面前丑态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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