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径直落在“老子帮”总坛的院里,只见各个房间里都漆黑一片,听得鼾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显然大家睡得正熟。
邵华今天铩羽而归,本就存着一肚子的火气,想回到帮里后发泄一番,可是众人都已睡去,他却无可发泄,只好怏怏地回自己的房间。可当他刚走到门外时,竟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男人轻微的鼾声,心下一怔,暗道:“这房间里只有明月在,怎会有男人的鼾声?”很快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恨恨地咐道:“你这臭婊子,敢背着我偷男人。”
邵华气急败坏,“砰”地一脚,将那扇已然上闩的门踢飞了。一步抢到床前,借着微弱的星光,果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人。正是明月与钱六。
明月与钱六相拥睡得正酣,被踢门声猛地惊醒,却见床前影绰地站着一人,两人吓了一跳,陡然从床上坐起,同时惊呼道:“谁?”
“是我!”邵华阴森怨毒的声音,好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
听出是邵华的声音,明月与钱六顿时惊魂出壳。呆了一呆,明月颤声道:“你怎会回来了?”
“你没料到我会回来吧?”邵华冷冷地道。
钱六惊魂稍定后,便慌忙在床上胡乱地摸索自己的衣服。摸到一件衣服后,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就往身上穿。
“不许穿衣服,也最好不要乱动。”邵华见两人俱都赤身裸体,那火气都已冲上脑门了,恨恨地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碰我的女人。”
钱六听出邵华动了真怒,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为了自己能活命,他也顾不得太多了,跪在床上,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邵少侠饶命!是她先主动勾引我的,并非是我先勾引她的。”
“住口!”邵华暴怒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先勾引谁,既然做了,就休想再活命了。”
明月知道邵华心狠手辣,自己求也无用,终究难逃一死,索性闭嘴一言不发。
男人最难堪,最气忿的莫过于自己的女人给自己载绿帽子。邵华对这事当然更不能容忍,狠狠盯着明月道:“臭婊子,果然水性杨花,竟敢背着我偷男人。现在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
明月异常平静地道:“我自知难免一死,你要杀便杀,我无话可说。”
“狗男女,受死吧!”邵华恶狠狠地说完,便举起了他那双蕴满真气的双手。
“少侠饶……”钱六的话还未说完,邵华的手掌已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胸口上,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钱六闷哼一声,便即气绝而亡。
与此同时,邵华的另一只手掌也毫不留情地拍在了明月的胸前,哼也没哼一声,明月便也香消玉殒了。
杀了两人之后,邵华仍觉得心中恶气难消,转身出了屋子,闯进其他的房间,见人就杀。“老子帮”上上下下,上百人,被他眨眼间就杀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也未留。
自帮主纪大虎至手下帮众,到死都是糊里糊涂,不明白自己因何被杀。
邵华杀尽帮中众人,那些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脸面还有头发。尤如从血水里爬出来一般,成了个血人。
这时,他心中的恶气才渐渐平复。临去之际,一把大火,将“老子帮”总坛付之一炬,烧得片瓦无存。这县城他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离去时,他暗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杨一、阿浩,你们等着瞧。”
这场大火越烧越旺,连带着周围的民宅也被烧着了。火光冲天,染红了整个县城。几乎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大家齐动员,直到次日中午,这才这场大火扑灭。虽然烧毁民宅无数,所幸伤亡不是很多。
酒楼里,杨一一干人猜拳行令,吆五喝六,喝得正尽兴。思绮由于不喝酒,很快就吃饱了,放下碗筷,对着身边喝得正欢的杨一道:“我既然被迫入了你们‘兄弟会’,大家都叫我三姐,是不是你也得叫我三姐?”
“不,不,不。”杨一摇头道:“在‘兄弟会里我是老大,大家都叫我大哥,你也得叫我大哥。”
“美得你,我才不叫你大哥呢。”思绮撇嘴道:“我偏不叫,早晚我还要你叫我三姐呢。”
“那是不可能。”杨一不发为然地道。思绮笑了笑,便不言声了。
这时,杨一酒已然喝高了,头晕眼花,看人都是重影了。而阿浩也好不到那去。桌上众人除思绮之外,几乎都醉了,东倒西歪,没一个直苗人了。
见到杨一那酒醉后的丑态,思绮鄙夷地对他道:“你喝醉了,该回去睡觉了。”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杨一含糊不清地道。真正醉了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已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