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帮我?”
当乌伊娜提出自己的想法,苏越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乌伊娜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自己。”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父亲吗?”
“如果我父亲真的是凶手,我并不奢望你放下杀父之仇。”
“那你为了什么?”
“为了秘界。”乌伊娜字句铿锵地说,“秘界不能落到瓦星手中。”
“这跟我没有关系。”苏越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漠,“秘界在我心里,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
“你不想让仡伶部落重新崛起吗?”乌伊娜掷地有声地问道,“你忍心看着你的族人流离失所吗?”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
“可是你应该明白,瓦星正试图阻止你回到秘界。”
“我不会认输的。”
“可是你没有赢的机会,因为你的命运掌握在他手里。”
“我不需要你同情。”
“我根本不同情你。”
“那就管好自己的事吧。”苏越无动于衷地说,“只要回到秘界,我就不会放过你父亲。”
“对我父亲,你一直耿耿于怀,”乌伊娜诘问,“可你想过瓦星为什么出尔反尔,阻止你回秘界吗?”
“他怕我威胁到他的地位。”苏越不假思索地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乌伊娜接着说,“如果你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怕你?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想让你回到秘界,是怕你知道真相。”
“那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吗?”苏越冷漠的目光从乌伊娜脸上一闪而过,“你不要以为我不杀你,就是放过了你,更不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不会那么天真。”乌伊娜面不改色地说,“但即使是想杀我父亲,你也得先回到秘界,不是吗?”
“你放心,我会自己回去的!”苏越固执地说,“而且我会亲手杀了让仡伶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苏越冷冷地瞥了乌伊娜一眼,拧身便走。
乌伊娜碰了一鼻子灰,但并没有感到心灰意冷。高飞、江小鱼和韩玫追问谈话的结果,她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们。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江小鱼不足为奇地说,“像他这种自尊心强到爆表的奇葩,即使趴地上动弹不得了,也不会领别人的情的。”
“从另一个方面讲,他还挺有骨气的。”韩玫欣赏地说。
“苏越这人的确很倔。”高飞深有同感地说,“虽然我和他从小打到大,但平心而论,他并非一个是非黑白不分的人——当然,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时候除外。”
“我又有了一个想法。”乌伊娜兴奋地说。
“你又想怎样?”其他人关切地看着她。
“我们可以找亚姆谈谈。”乌伊娜精神抖擞地说。
“你想让亚姆去说服苏越?”高飞问。
“当然不是。”乌伊娜摇了摇头,“如果亚姆无法说服瓦星交出解药,那她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跟她做一笔交易——她把瓦星的行踪告诉我们,我们帮她抢黑咒的解药。”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江小鱼有模有样地琢磨着,“但亚姆可是瓦星的老情人,她肯帮我们吗?”
“她不光是帮我们,也是帮苏越。”乌伊娜踌躇满志地说,“虽然苏越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由她一手带大,她一定不忍心看着苏越受折磨。否则,她也不至于亲自去找瓦星。”
“有道理!”韩玫连连点头,“我们可以善意地利用一下一个女人的母爱。”
“我还是那句话,做好两手准备。”高飞不太乐观地说,“我们要有希望,但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我们要带着百分百的信心上场,但也要有接受失败的心理。韩玫、伊娜,你们去找亚姆商议,我和小鱼继续监视瓦星。”
“没问题。”乌伊娜和韩玫兴致勃勃地说。
于是,四人开始分头行动。
高飞和江小鱼盯了那所公寓两天,但都只见罗巴和丁铎进出,瓦星不见踪影。而之后,他们很快从乌伊娜和韩玫口中得知,瓦星并不在公寓内。
乌伊娜和韩玫是跟亚姆谈话后得知这个消息的。
那天她们找到亚姆,并说明了来意。亚姆接受的她们的邀请,三人在咖啡店里谈了一个小时。但遗憾的是,亚姆没见过瓦星,并为此焦急万分。如此看来,罗巴和丁铎住在公寓里,似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们相信亚姆说了真话?”高飞满腹怀疑。
“她不像在撒谎。”韩玫回答。
“真是绝了!”江小鱼一脸烦躁地叫起来,“这瓦星也太不是人了,竟然拿自己的两个徒弟当幌子,他自己却哪里逍遥去了。”
“这才是瓦星!”高飞不屑地说,“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除了他自己,什么都可以牺牲。”
“那现在怎么办?”韩玫心烦意乱地说,“我们好像真的很难找到他。”
“找他的两个徒弟!”江小鱼拍案而起,“他们肯定知道瓦星的下落。”
“你的意思是逼他们开口?”乌伊娜若有所思地问。
“没错。”江小鱼说。
“可他们会出卖自己的师父吗?”高飞一脸疑虑。
“我觉得有点玄。”韩玫摇着头,“瓦星这两个徒弟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他们对瓦星可是忠心耿耿。”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乌伊娜想了想说,“他们肯定不会说,但我们也许可以从他们的反应中看出点破绽。”
高飞和江小鱼这两天已经摸清罗巴和丁铎的行踪。大概因为没有了瓦星的盯梢,他们这几天过得特别舒坦,每天除了逛街就是大吃大喝,真是逍遥自在。当冷不防地被四个少年御风师团团围在小巷里,他们才如梦初醒,立刻慌了神。
“你们想干什么?”罗巴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你们说我们想干什么?”韩玫肆无忌惮地笑着说,“快说,灵石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丁铎失魂落魄地摇着头。
“嘴还挺硬的嘛。”江小鱼终于找到了出风头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是不是你们师父在哪里,你们也不知道啊?”
“我们真的不知道!”罗巴说。
“你们可想好了。”高飞威胁道,“我们可是专程来报仇的,你们要是不把灵石和瓦星的下落说出来,今天就别想走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师父在哪里。”丁铎急得满头大汗。
“丁铎、罗巴,我们不想为难你们。”乌伊娜柔中带刚地说,“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和瓦星之间的账,迟早要算清,你们最好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们也不会说。”罗巴语气强硬地说,“丁铎,别怕他们!”
“你们这么有骨气,你们师父知道吗?”江小鱼调侃道。
“反正我们什么都不会说!”丁铎也跟着强硬地叫板起来。
“别跟他们废话,先灭了他们!”韩玫摩拳擦掌地叫起来。
其他三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四人同时发力,四股强风朝着罗巴和丁铎直奔而去。
罗巴和丁铎很清楚,他们根本不是四个少年御风师的对手,但他们没有束手就擒,仓促发力抗击。四股强风扑面而来,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根本无法抗衡。
丁铎一脸哭丧地说:“我顶不住了!”
罗巴硬撑着说:“顶不住也不能认输,不能给师父丢人!”
江小鱼忍不住笑道:“你们对瓦星可真够忠心的,但他老人家已经把你们俩给抛弃了,知道吗?”
“你胡说!”罗巴叫道,“师父不会抛弃我们的!”
“那他现在在哪里?”高飞试探地问,“他怎么不来救你们吗?”
“你们两个别傻了,快说吧。”韩玫说,“我们现在才使出了三成功力,你们再硬撑,我们可不客气了!”
“你们尽管使出来吧。”丁铎出人意料地说,“反正死路一条,我们不怕。”
“丁铎,说得好!”罗巴鼓励道,“师父没白疼你!”
“你们真的不说吗?”乌伊娜厉声问道。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罗巴和丁铎异口同声地说,“打死我们也不会说。”
四人对视了一眼,慢慢加大了风力。罗巴和丁铎越发感到力不从心,有一种随时被撕裂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候,四个少年御风师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风力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