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的从宫里出来,为的是要把儿子带进宫去,还有就是跟他说点是,没想到死没上进的家伙居然和一帮下人们喝得乱七八糟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是气死她了!
上了马车之后多多忍不住从门口往府里多看了几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唉,其实这一切都是她害的,造化弄人啊。
“娘,干爹他怎么了?”彬儿望着多多道:“干爹是不是傻了,白天就一直走来走去,还在凳子上坐了好久好久,彬儿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人,晚上彬儿睡着了,又叫那些人起来喝酒,娘,干爹他到底怎么了呀?彬儿担心他。”
多多眼里不由得泛起了泪花,抱住彬儿道:“儿呀,娘又何尝不是担心他呢?这一切都怪娘亲,有很多事,娘亲也是身不由己啊,对了彬儿,以后我们就会在宫里生活了,你可得听娘亲的话知道么?不可以乱跑,不可以乱说话。”
“知道了娘,彬儿会很乖,可是干爹呢?他也会回宫里住么?”
“他,他应该不会吧,你下次见面了,自己问他好么?”多多回答了儿子的问题后,忽然自言自语道:“他要么不回,一回,就得是宫里的主……”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满朝文武聚集昭阳殿,就连南宫骜,和酒意尚未完全散去的南宫桀都被父皇急召进宫,走进了昭阳殿。
昭阳殿是大南朝每日早朝的地方,但是今天的早朝似乎有些特别。
如果是往日,早就过了退朝的时间,但是今日,文武百官在朝上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还没见到皇上的踪影,也没有公公来通知皇上今天不上朝的事。
文武百官就一直这么等着,南宫桀的酒气都差不多散尽了,皇上还是毫无踪影,偌大的昭阳殿上,那个金光闪闪的皇帝宝座,让某些人看着眼馋。
正当众人都站得腿脚酸软的时候,条件这才开宣:“皇上驾到!”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南宫明精神抖擞的在龙椅上坐了下来,道:“今日可有大事?”
丞相出列道:“启奏皇上,诸国皇子中毒一事,臣已经向诸国作以解释,不过臣恳请陛下,让臣带领慰问团,对十一国进行一次巡访,这样或许才能更有效的消除各藩国对我大南朝的芥蒂之心呐。”
“嗯,不错,丞相不愧是我大南朝之栋梁,处处为江山的稳定,百姓社稷着想,准奏!”
“是,皇上。”
户部尚书陈大人出列禀报道:“启奏陛下,昨夜一场暴雨,让江南水乡成了汪洋大海,百姓房屋倒塌,多地灾情严重,继续救济,因此臣恳请陛下,下令开仓赈粮!”
“嗯,百姓乃是国之根本,百姓都活不了了,还要个国干什么啊?开仓放粮,准奏!”
“谢皇上!”
仍有人想要出来禀告些什么,而皇帝却抢先说话了:“诸位爱卿,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那就请按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不必事事告之于朕。”
仍有人想要出来禀告些什么,而皇帝却抢先说话了:“诸位爱卿,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那就请按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不必事事告之于朕,对了,朕今日要给大家引见一个人,那就是朕的爱妃,钱妃娘娘。”
南宫明说完道:“宣钱妃上殿!”
太监听了皇上的吩咐,马上扯开嗓门道:“宣,钱妃娘娘上……殿!”
“啊?钱妃娘娘?这……”
“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呀?”
文武百官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南宫桀两兄弟则是不用看都知道那钱妃娘娘所指何人了。
尤其是南宫桀,酒意刚散尽就迎来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好得让他的心都碎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疼痛,从内心深处传来。
一个早已经在他的世界扎根了的女人,前天还准备着找父皇赐婚,准备着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可是到底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竟然称了他父皇的女人……
女人走进了昭阳殿,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的轻松,南宫桀转头望她的脸上看去,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痛苦。
只可惜他看到的,是庄重的脸,和嘴角处那一抹微笑。
为什么,她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从开始,就只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她曾经为了他所做的那些事,都只是看在皇子的身份上么?
难道如今皇上直接对她恩宠了,所以便轻易的把他给丢到了一边?
等到钱妃走上了阶梯,在南宫明的身边坐下,南宫明这才道:“众爱卿,这就是真的爱妃,钱妃!”
心里同样不爽的,还有南宫骜,只不过南宫骜比较识时务,毕恭毕敬的打招呼道:“参见钱贵妃。”
“钱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也跟着俯身行礼,唯独一人握紧了拳头,铁青着脸,两眼满含着怨恨,傻傻的站在大殿之中,一言不发。
南宫明看着很不高兴的道:“桀儿你怎么了?父皇今日大喜,你怎么就不为父皇感到高兴么?”
南宫桀根本就没有听到父皇说的什么话,两眼布满了血丝紧盯着钱妃一人。
“大胆!”南宫骜大声训斥道:“五皇弟,你竟敢不答父皇的问话,还用如此眼神对钱妃进行轻薄,你该当何罪!?”
“死罪,来斩我啊!”南宫桀朝南宫骜大吼了一声,然后愤恨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父皇,一声不吭迈开步子就朝门外走去。
“五皇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有大臣小声的劝说,但是南宫桀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多多尴尬的朝南宫明笑了笑,然后便低头不语,她没想到南宫桀会有这么强烈的反抗情绪,也不知道她这么做会不会害了他。
当他愤恨的离去时,她的一颗心也随之沉入了大海……
南宫桀出了昭阳殿之后一路狂奔,每当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只会不停的奔跑,不停的跑,因为只有激烈的运动中,才不会感觉心脏像死了一般的沉痛。
“儿子,儿子!”平妃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儿子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跑,叫他他也听不到。
这时候,平妃忽然看到燕妃带着一众妃嫔从前方走了过来,便知好侧身躲进了一处雕像的背后。
燕妃走得很急,很快来到了昭阳殿,大步走了上去。
“娘娘,皇上正在上朝,如果没有通传,娘娘们是不可以进去的。”两个守卫拦住了燕妃的去路。
“给本宫让开,否则要了你小命!”燕妃气急败坏的闯进了昭阳殿,手里捧着个盆子,用红布盖住,猜不到里边到底放的是什么。
“皇上,听说你要封妃呀!”燕妃一边走进来一边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南宫明怒道:“大胆!自古后宫不得干预朝政,没朕的通传,你们竟敢私自闯进来!”
燕妃道:“哼,皇上,如果本宫没有权利进来,那么她又凭什么走进这上朝的地方?”
南宫明大不爽道:“疯了疯了,来人,把娘娘送回去休息。”
“是皇上!”几个内廷侍卫听到之后快速的冲了进来,要强硬的把人给拖出去。
“大胆,本宫看谁敢造次!”
燕妃突然把手上遮盖着的红布给扯开,侍卫一看,包括那些文武百官在内均脸色一变,纷纷跪拜在地。
燕妃手上捧着的竟然是先皇的灵位!
“大胆狐狸精,见了先皇,竟敢不跪!”燕妃指着钱妃怒道。
多多见这么多人都跪拜下来,自己不跪似乎真的挺罪过的,于是便想从皇位上下来。
正准备跟着跪下,南宫明忽然出手就把她给拉住道:“爱妃无需惊慌,有朕在,谁都别想动你一根毫毛。”
“你……!皇上,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何为大逆?何为不道?自古后宫不可参政,没有朕的吩咐你竟敢擅闯昭阳殿,朕就是大逆,先皇早已仙游,你却还把他老人家抬出来,打扰他老人家的清幽,这就是不懂得孝道,你还敢跟朕说什么大逆不道?”
“哼,我把先皇抬出来又怎样?我没这个资格么?我司徒家世代辅佐君王建功立业,立下功劳彪炳,先皇在世时更是对臣妾宠爱有加,要是先皇在天之灵看到你这般对臣妾,先皇一定不会同意的!”
南宫明冷哼一声,忽然笑道:“不错,司徒家乃是我大南朝的肱骨臣族,也正是因为如此,朕才一而再的容忍,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站昭阳殿跟朕大呼小叫么?朕早就把你打入冷宫,让你墙冷四面,孤清一世了!”
“你……!皇上,你好狠的心,你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女人,对臣妾这般的羞辱,你就不怕天下人所耻笑?”
“哼……!废话少说,就算你有先皇的灵位在手,朕还是那句话,趁朕的忍耐度没有达到最大程度的时候快滚,否则到时候不要怪朕不讲情面,来人,把燕妃拖出去!”
“皇上,万万不可呀!”
“是呀皇上,人言可畏,使不得,使不得呀,见灵位如见先皇,皇上三思呐!”众大臣纷纷劝说道。
南宫骜和大将军司徒南赶紧走出来劝燕妃,让她先行离去。
不想燕妃却不依不饶:“本宫就不出去,今天,本宫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狐狸精给掐下来,自古成妃者,无不是家事显赫,身家清白之人,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她只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还带着个野孩子,凭什么入我大南朝后宫?找了只破鞋,皇上也不怕遭人耻笑。”
“住口,册立钱妃乃是朕的自己的意思,岂能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南宫明扬起手掌就要扇下去。
然而高高扬起的手却被人给拉了下来,那人便是钱多多。
“皇上,打不得呀皇上。”
“为何打不得?钱妃,她在这大殿之上对你公然羞辱,你还反过来替她求情?”
“啊呸,本宫用不着你惺惺作态!贱狐狸,别以为你这么做本宫就会让你列入妃嫔的行列,你想都不用想!”
多多并没有理会燕妃,而是对南宫明道:“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对外要强硬,对内则应尽显柔善,这才是为王之道,才是百姓之所需,如果皇上为了臣妾而对功臣之后大打出手的话,势必会招来话柄,惹天下人不满。”
“恩,不错,看看,你们都看看,啊,能这么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的妃子,后宫之中能有几人?就连眼前的燕妃,也只不过是个整天就知道要争风吃醋的泼妇。”
“这……”满朝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顿时说不出话来。
“贱人,骚狐狸,你别以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宫会不知道,本宫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求情,怎么讨好本宫,本宫不吃那一套!”
“讨好?求情?哈……”多多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出!
“啪!”的一声,这一耳光打得够狠的,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昭阳殿。
不是因为声音太大,而是因为声音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一片鸦雀无声,所以就显得那一巴掌的声音在昭阳殿之上久久回荡。
足足过了十秒之久,皇上才反应了过来,呆呆的道:“钱爱妃,你……”
“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动我,你居然!我跟你拼了!”
燕妃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还没有被大众所承认的妃,居然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这个功臣之女的脸上。
谁都不可以说她的儿子是野种,包括皇上之内。
燕妃说了,那遭殃是必须的。
多多眼看着燕妃一爪子挥舞了过来,不慌不忙。
就在爪子想要抓到她的时候,突然一脚踹出!
这一脚踢得极为干脆利落,脚尖传来的柔软,让多多觉得很是舒服。
真爽!
南宫骜想要出手拦截已经来不及,眼看着他娘倒着飞出去五六米,然后一个狗趴屎的姿势趴在了大殿光滑的地板之上。
多多知道此时大殿上恨不得想要把她撕烂的人起码有一半之多。
但是她不会给他们机会。
“没错,身为皇上,自然是不能随便打你,因为你根本不配,我无所谓啊,手弄脏了等下去洗洗就是了,我怕什么?你个贱人!”
“你竟然骂本宫贱人!?”
“本宫?哼,我就——”多多忽然改口道:“本宫为何不能骂你贱人,我还再骂多一次,你个贱人贱人贱人!”
“放肆!堂堂昭阳殿上,岂能容你如此撒野!”燕妃的亲兄弟司徒南两步走了出来,指到多多的鼻梁骂道:“就算皇上再宠你,你也不应该如此无理!”
“怎么?难道就让我……让本宫让你们家那宫打啊?”
“爱妃……你……”南宫明都觉得多多是有些过分了,再怎么的,按她的身份,也不能对一个功臣之女动手,更何况现在他的爱将司徒南已经出来力挺他姐姐,这么一来,局面不好收拾。
“皇上你放心,多多自然会给你个交代,给诸位一个交代!”
多多说着,忽然动手就把燕妃手里的先皇灵位给抢了过来,“哐”一声砸落在地板上。
“啊——!”大殿之上,无人不因此而动容。
南宫明也不由得眉头一皱,怎的这女人会变得这么不识大体了?平日她不是这样的啊?
礼部尚书愤愤不平的道:“皇上,臣冒死请柬,此女目中无人,竟然将先皇灵位摔毁,最大滔天,皇上切不可被她所迷惑而犯下大错呀,臣恳请皇上将此妖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臣等恳请皇上将妖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众多大臣几乎同时跪成一片,一定要让皇上马上下令处决了妖女,方才肯起来。
南宫明为难了,带着一丝无奈的看了看多多,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君王的权力再大,也不能无视群臣的冒死谏言呐……
司徒燕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咬牙切齿的道:“哼哼,本宫倒想看看,你今天还能硬到几时!”
“朕……”皇上犹豫再三,忽然道:“此乃是朕的家事,朕自会处理,无需众爱卿担心。”
“皇上,万万不可呀皇上,此女不除,此风必长,那国之尊严,皇家脸面何在啊!”
“皇上请三思!”
众臣齐心合力,一定要严办了妖女。
司徒燕开始撒野:“皇上,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就怕臣妾到了九泉之下,见了先皇,难免会有所怨言啊……”
“啪……!”又是一声,多多这一巴掌同样打得异常的干脆:“九泉个头啊九泉,先皇如此英明,自然上的是天堂,何来九泉之说?”
多多说完,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灵位的碎木道:“各位,别说我一个小女子小看了你们,就你们这点觉悟,也配跪在这大殿之上声嘶力竭的对本宫喊打喊杀么?”
说完,一脚就把地上的碎木头踢到了人群中。
“请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对先皇不敬!”
“妖女,休要狡辩!皇上,此女猖狂无度,不杀次女,难平臣等心中之愤呐!”
皇上拿过多多手里的木块,看了看,眼睛一亮,喃喃自语道:“先皇去世已经二十年之久,为何这木块的碎裂处,竟是如此的新鲜?”
“何止是木块新鲜,就连这灵位上的油漆,也是新的呢。”
多多鄙视了一眼燕妃道:“拜托你下次找人作假也要找个厉害一点的,别以为用檀灰来涂抹就能增加字迹的年份,哼,真正的年份是会渗透木质表面而进入木体的。”
一个官员觉得不大可能,捡起了一块碎木,朝木头上轻轻的吐了点口水,然后用手指一抹,刻字上的油漆竟然随手沾来。
“啊?皇上,臣……臣眼拙,罪该万死!”
昭阳殿上一下子就议论开了,而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燕妃娘娘此时就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一屁股瘫软在地。
“娘,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南宫骜低声责怪道。
“我……”燕妃忽然哭道:“我这不是害怕真的牌位会让这妖女给摔碎了嘛,还好我用假的代替,否则,她就真的把祖宗的牌位给摔掉了!”
南宫明冷冷的道:“燕妃,你就不要狡辩了,不管你的初衷如何,这欺上瞒下之罪你是背定了,口口声声的说钱爱妃对先皇不敬,而你呢,居然以假充真,朕看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在牢里度过这后半生吧。”
“皇上,臣妾一时糊涂,皇上开恩呐!”燕妃惊慌失措,可怜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臣妾都是为了大南朝的社稷着想呀,皇上开恩呐。”
“皇上,请开恩!”
“皇上请开恩啊!”
随着南宫骜和司徒南的双双跪求,众多大臣也纷纷给司徒燕求情。
“哼!”南宫明一脸严肃的道:“众爱卿,做人,得有良心呐!”
多多也冷笑道:“就是,刚才真相尚未弄明白的时候,诸位大臣都骂我得罪了先皇,是对皇家先祖不敬,罪大当诛,而现在真正不敬的人出来了,你们倒好,一个个的反过来给她求情,你们这么做,不就是对先皇不敬么?”
丞相出来打和道:“这个……钱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刚才都是误会,请钱妃娘娘开恩。”
众多大臣也跟着道:“请钱妃娘娘开恩!”
南宫明道:“既然这么多大臣都给你燕妃求情,那朕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