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老鸨,根本就不知道实情,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保证,你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其实是钱多多自己不知道实情,但是为了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所以就故弄玄虚,吓一吓老鸨。
“切,你就吹吧,你吓得了天下人,吓不到我,我看你是忘记你刚被赶出王府时的那副可怜样了,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满头的乱发,哭得一脸的污垢,整一副晦气的衰样,要不是老娘念旧情,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挖了水井忘源头,我呸!”
说罢,老鸨又挖苦道:“除非你像那江湖中传说的百变魔尼一样,拥有勾魂夺魄,随时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本事,否则,就别指望那两个皇家公子来找你了,死了这条心吧,好好赚钱才是出路。”
糟了,那老鸨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怕耶,怎么办怎么办…莫非要装死然后再伺机逃跑不成?
想到这,钱多多身体微微一颤,暗叫不好!怎么会这样,只是想装晕,它怎么就会真的晕呢?
“头好晕,难受,难受我要死了救命…”钱多多话还没说完就瘫软在地。
“哎呀你个死丫头,在老娘面前玩装死,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会越发的放肆了!”老鸨一边说着,一边从头顶拔下一支金钗,朝着钱多多的屁股毫不留情的就扎下去!
当金钗无声入肉的时候,老鸨的手都忍不住轻轻的抖了一下,被自己凶残给吓着了,可是晕倒在地的人,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死了吧?”老鸨一时慌了。
“啊,老板,你杀人了!”一个手下突然口误。
“什么,我杀人了?”老鸨也被吓了一大跳,把手中的金钗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浑身发抖。
很快,老鸨恢复了正常的思维,把金钗捡起来,几步走过去啪的一声扇了那手下一个耳光子,狠狠的道:“你个蠢货,乱说些什么?她明明是自己晕死过去的,干老娘什么屁事?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怎么回事,顺带给她开点药,她想死,没这么容易,哼。”
一个时辰之后,为了表示自己资深而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中年郎中挎着个箱子过来了,随便的在钱多多的脉门上摸了一把之后,道:“恭喜恭喜,这位姑娘是有了。”
“砰”的一声脆响,老鸨手上的茶杯落地开花,呼的站起来道:“喜什么喜?也不看看场合,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还喜呢,真是晦气,在我手底下竟然会发生这么倒霉的事情!拿了诊金赶紧滚蛋!”
大夫走了之后老鸨还骂骂咧咧的,气得脸色发白,她才不是因为不清楚孩子的爹爹是谁,而是因为钱多多怀孕了,暂时就不能给她的妓院挣钱了。
“老板娘,现在怎么办?”一个手下问道。
“什么怎么办?这事我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管。”
这个时候钱多多忽然醒了过来,确切的说,是屁股上的疼痛让她咬牙切齿的从昏睡中苏醒。
“哟,多多……你醒了?”老鸨的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又恢复了慈母般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哎哟,刚才是谁扎了我屁股?”
“啊?刚才?没有谁扎,是你自己晕倒了,被地上的一个小钉子给扎了一下,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老鸨说着,对门口的用人叫嚣道:“还看什么看?快点去给小姐上壶热茶来,这都凉了,以后都必须小心照料着,小姐想吃什么,就去买,听清楚了么?”
“是。”女佣下去了。
钱多多一脸怀疑的看着老鸨,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神却充满了敌意。
老鸨一脸尴尬,这半天之内态度就变了几番,确实是太虚了,不过脸皮不厚也就不叫老鸨了,一双手轻轻的握着钱多多的手,极为关心的道:“多多,你知道么,大夫说你有喜了。”
“什么?我都没有吃过禁果怎么就有喜了?”钱多多吓了一跳,转念一想靠了,肯定是那个柳絮给种下的恶果,天啦怎么办?
多多首先想到的不是孩子发抚养问题,而是想到生孩子会把人痛得个死去活来,真是作孽呀,没有尝试过花开的味道,却要担负起果实的重责,没有体验过巫山云雨,却要接受水漫金山的后果。
看钱多多一脸的惊慌失措,老鸨笑眯眯的道:“傻孩子,你这是为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我给你算过了,按照常理来说,你怀上的时间,正好是和那些个皇子们在一起的时候…”
“那又怎样?你不是说过,他们不会来理我的么?我是被人家赶出来的耶!”
“呵呵,这你就错了多多,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身怀六甲,怀的又是皇室血脉,你今后一定会母凭子贵的!”
钱多多顿时喜忧参半,如果真的能母凭子贵就好了,如果那些皇子不认账,那她带着个小孩,还如何讨生活啊?想了想,忽然道:“那你还会逼我去陪那个什么贾老板么?”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以前多有得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记妈妈的仇哦,反正从今往后你就放心的在这安胎好了,我马上让人给皇子们带信,你就等着进王府享福吧,以后荣登凤位之时,别忘了关照,关照咱就行了。”
“好说好说。”钱多多木木的回答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要是老娘真有那么威风的一天,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拆了你这间人肉店,把你这臭老鸨拉进男牢关上十年八年的,也让那些牢里的犯人们提提神。
“哎呀,那就这么说定了多多,妈妈先出去忙了啊,你好好养胎,知道么,有什么需要就吩咐燕儿去做好了,以后她就是你的贴身丫鬟。”
老鸨说完,掩盖不住满脸的笑容走出了钱多多的房间,马上吩咐手下道:“去,给胡公公带个信去,就说柳絮有了皇子们的种。”
“是老板娘,小弟马上就去。”
老鸨出去之后,钱多多心烦意乱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生孩子这种事太可怕了,想都没想过,看电视上的那些,叫得跟杀猪一样惨……而且这孩子到底是哪个男人的种?
如果宝宝他爹是个又帅又善良的皇子的话那还可以,万一是个长得病态很严重,还有暴力倾向的男人,那把宝宝生下来就是个悲剧。
多多越想越怕,伸手摸了摸肚子,感觉肚子开始慢慢的鼓胀起来了,天哪!马上就开始有错觉了,再这么下去,孩子没生下来自己就要变神经病了。
不行,镇定,要镇定!幼小的心灵一定要撑得住巨大的压力,这样才能成为未来的强者!
皇子妃?将来的皇后?一想到这些个名号钱多多又禁不住小小的兴奋了一下,要是真的能做个皇子妃或者皇后的话,随时有这么多人服侍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洗脸刷牙铺床叠被全不用自己干,那种感觉…
“呵呵……”钱多多想着想着,竟然由害怕到兴奋,再从兴奋到憧憬,然后在白日梦里开始傻笑。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一辈子学得好不如干得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是女人们经过千百年所总结出来的经验,多多虽然年纪尚小,但好歹也穿到了个成年女性的身上,而且现代的女人比古代的更加的现实百倍,自然懂得这普天之下,最有前途的人家,非皇家莫属。
“哇哇哇……”一阵小孩的哭声从窗户外边的街道上传来,吓得多多一阵莫名的恐慌,心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怀孕期恐慌症?
想来想去,多多忽然想起床底的那本日记,看来还是得仔细去阅读才行,无论怎样,迟早要把孩子他爹给找出来,反正肚子里的这块肉一个人是造不出来的,不能就那么便宜了他。
细读之下,多多才发现,原来那个柳絮还挺有文采,写的日记都文绉绉的,不过字里行间总透着淡淡的哀愁,刚刚看了开头就知道这个柳絮是个悲剧。
多多不喜欢看悲剧,无论是电视还是电影,她比较喜欢周星驰那种闷骚得可以让人哈哈大笑的喜剧片,因为她长成个瘸子本来就够悲剧了,要生存就必须具备自我娱乐的精神。
但是现在明知道拿在手上的这本日记后面会是个悲剧,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看下去,因为这可是她今后能否过上高质量生活的关键所在呀。
“哼,太可恶了,败类,人渣!还有那个柳絮也是,怎么有那么愚蠢的女人?要是老娘早些穿过来,非得让他们看看老娘的厉害不可!”多多越往下看就越气愤,那个五皇子南宫桀太过分了,把人给买了去不到半个月居然就送给了二皇子南宫骜,真把女人当成随便赠送的货物了么哼!
“话是这么说没错,唉,可他们很可能是朕最后的两个皇子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朕不想让他们战死沙场,所以今天出发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兄弟两个,朕不在身边的时候希望他们能够争气,不要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乱花钱,朕的太子已经死在了战场上,这两个就不要了,朕希望他们将来能够以仁施政,不要走朕的老路。”
南宫明说罢,又问:“司徒将军,以你之见如若朕要另立太子,二皇子与五皇子,两者谁比较适合太子之位?”
“这个…皇上,有些话,臣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是皇上,禀皇上,据臣所知,五皇子近来玩性不小,经常趁着皇上南征北战之际微服出,屡屡涉足三教九流之地,而且还把青楼女子给带进王府来,虽然皇子已经封王出宫,但臣以为,影响不好。”
“唉……”南宫明叹了口气道:“司徒将军所言其实朕早已知情,只不过朕也曾经年轻过,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想到以后等他们年纪稍长就要担负国之大事,所以现在就由他们荒唐一时也无妨,只要不干出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就好了。”
“臣该死,犯了口舌之罪,请皇上开恩。”
“哎,司徒将军言重了,将军也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朕的江山着想,何罪之有?”南宫明呵呵笑了一下,攀折司徒南的肩膀往殿外走,一边道:“唉,其实朕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手足相残啊,看来立太子之事拖不得了,等朕凯旋而归之日,就是立定太子之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宫明走了之后,从祠堂里出来的那帮妃嫔很快就各自散去,个个心怀鬼胎。
只不过表就表了,才到底有没有,这只有平妃自己最清楚,所以听到皇上跟司徒南所说的话之后,便心急如焚的前往自己儿子的住地桀王府。
“桀儿,桀儿?”平妃到了桀王府之后直接走向了儿子的住处。
在桀王府的一个大厢房里,皮肤白净,面容俊秀的一个漂亮小子正用毛笔一边敲打着脑袋,一边苦读《兵法大全》,兵法大全底下还压着一本《春秋治国》,那小子眼睛不是很大却黑亮如明珠,看到精彩处,随着思路的深入而不时发出精湛的光芒。
但是当他听到母亲一边喊着一边走过来之后,迅速把《兵法大全》和《春秋治国》两本巨作塞进了书架子,快速的从抽屉里边拿了另外一本书出来,等到娘亲推开门的一瞬间,假装慌慌张的把那本书往抽屉里藏起。
平妃推门见到儿子正鬼鬼祟祟的在藏什么东西,一着急,便走过去用力的把儿子拉开,打开抽屉一看!
当即便气得险些晕死过去,鼻子一酸,委屈的哭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桀心疼的轻揽着娘亲的肩膀问道。
“什么事?我拜托你有点上进心好不好?要不然的话我们娘俩很快就要失去立足之地了。”
南宫桀嘿嘿笑了笑道:“娘,我没做什么错事呀,请不要再伤心了好么?”
“你还没错?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刚才说了些什么?他说等他凯旋而归之日,就是订立太子之时,娘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护着你长大,等的是什么?还不是今天么!而你倒好,骗娘亲说会好好用功,没想到你都把功用到春宫图上边去了!”
“娘,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争那太子之位呢?我们衣食无忧就好了,何必去争那些功名利禄?难不成当不了太子,父皇会忍心让咱娘俩饿死不成?”
“桀儿啊,你太天真了,如果让那南宫骜当上太子的话,将来登基做了皇帝,一定会对咱们下毒手的,你的存在,成了他潜在的威胁,你明不明白呀?”
“娘,我……”南宫桀,忽然露了个开心的笑脸出来,走过去把平妃轻轻的搂进怀中,轻轻的道:“不怕的娘,桀儿答应你,只要有桀儿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到娘,娘你放心吧。”
南宫桀说完,还把平妃按坐在椅子上,然后绕过去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肩膀道:“娘,这样感觉舒服些了么?放心吧娘,没事,天不会就这么塌下来。”
“嗯…”平妃眼角含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尽情的享受着儿子给自己按摩放松,她这辈子就靠儿子翻身了,所以儿子说什么,她一般都会举起双手赞成。
但是这一次……
“唉……桀儿呀,你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
“你就说吧娘,别说是一件,就算是一百件,桀儿都答应你。”南宫桀一边揉捏着母亲的双肩处,一边微笑着说。
平妃叹气道:“桀儿呀,娘知道你资质不错,本想让你刻苦用功,将来成就一番霸业,可是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斗志,唉,算了,娘也不逼迫你了,好在你比较孝顺,这是娘觉得比较欣慰的,桀儿呀,你要答应娘亲,将来如果遇到危险,千万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因为娘而拖累了你自己。”
“娘,看你说的,好好的,怎么会有事呢?”南宫桀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脸孔,说话时带着淡淡的笑意。
“唉,桀儿,为什么你总是会让为娘觉得担忧呢?你不知道,这后宫里边的凶险,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
“娘你是说燕妃和二哥?她们对我们不是挺好的嘛?”
“好?你真的是……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以后多留个心眼,娘累了,先回宫休息去了。”
“娘我送你。”
“不用了,你有空还是多看看有用的书吧,别整天就想着花天酒地,看些没用的东西。”
“知道了娘,放心吧。”
等母亲走了之后,南宫桀轻叹了一下,摇摇头回到房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枚鸡毛镖,朝着墙壁上的圆形木靶一扔,“哒”一声,正中靶心。
跟平妃一样着急的,还有燕妃。
不过燕妃之子南宫骜听了母亲的一番话之后,倒是不以为然,道:“娘你尽管放心好了,五弟天生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他何德何能,敢和我争这个太子之位?”
“儿呀,凡事还是要谨慎为好,虽然你父皇一向看重你的才能,但是人不可貌相,很难说那个南宫桀会突然使出什么伎俩,让咱娘俩措手不及。”
“娘你多虑了,五弟不是对手,再说了娘你是司徒燕嘛,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个舅父司徒南正在父皇身边做红人呢,有他在,我们还怕什么呢?”
母子两正说着,一个太监匆匆来报:“二皇子,迎春楼的老鸨差人来报说,那个柳絮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燕妃燕眉一竖,怒斥道:“大胆!柳絮是何人?她怀孕与我儿何干?”
“呵呵,娘亲息怒,娘你也累了,有些事,没有必要娘来操心,您还是快回燕鸣宫歇息吧,来人,送燕妃娘娘回去歇息。”
“是,二皇子。”两个宫女很快过来扶着燕妃。
真是儿大不由娘,燕妃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不好意思过问了,便也只好顺从南宫骜的安排,离开了骜王府。
南宫骜见母亲一离开,脸色一****:“到底怎么回事?”
“皇子殿下,如果老鸨说的是真的,那么按常理来说,那柳絮腹中胎儿,是在两位皇子的府上所酿。”
“哼,那又怎样?区区一个青楼女,难不成还想做王妃不成?简直是丢人现眼,现在父皇正准备立太子,如此重要关头,不能让一个青楼女捅出点什么意外,这一次,我赢定了!”
“那么,那个柳絮她……”
“这有何难?找个时间把她给解决了,手脚要干净利索点,哼,身孕,鬼知道那块肉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太监走了之后,南宫骜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忽然扭曲得不成人形,颤抖着右手倒了一杯贡茶,却还没有喝就把茶杯给狠狠的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