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约瑟飞和飞妈送走了大王子一行人。约瑟飞和亥帕则趁热打铁,继续探险计划的细节部分。
飞妈到卧室和母亲通话:“母亲,您这次来,能不能让大哥也来一趟,我有些事情和他说说。”电话那头,飞妈的母亲说道:“馨儿,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这两年都在国外,你父亲让他去开发和占领音乐驱动小汽车的国外市场。哎,你父亲现在也不常回家,经常呆在基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你父亲也不让我插手管理基地的事情。母亲都快成局外人了。我还没有告诉你父亲我准备来看你们一家,哎,就算他不同意,我还是要来的。母亲就怕哪天人一去了,却没有亲自见着我那宝贝外孙。”
飞妈说:“那么第弟呢,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有关心爱护他。就让他来一趟,和他谈谈心。第弟一起来,也顺便照顾母亲。”母女俩都在盼望着见面的那一天。就在飞妈要结束谈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母亲:“母亲,你这几年有没有和小飞的爷爷奶奶联系啊。前年,我就想把他们从王宫医院里面接出来,和我们一起居住颐养天年,但他们就是不愿意。”一听到飞妈提起小飞的爷爷奶奶,母亲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不悦。母亲没有和飞妈继续这个话题,草草地和女儿结束了谈话。
一月二十九号,飞妈亲自来到了雁回镇的雁回党主席家,拜访雁回党主席夫人智美慧,一位蜚声全球的大画家。飞妈此行非常低调、一个人坐着公交车悄然来到了雁回镇:一则担心记者会拿来做为政治话题;二则本来预约好的时间是三十一号为约家画一幅全家福,但飞妈母亲在三十号即将造访;以及飞爸的当选市长后、在三十一号的建国日会和市政官员以及普通市民共同庆祝,所以准备将画像时间延后。
飞妈坐在画家的客厅,客厅大概有三百多平米,置身其间,就像进了艺术的殿堂:一幅幅精美的画挂在墙上、或是摆放在客厅的各个位置,自然错落、雅致而精巧;客厅主要以白色和天然木色为基调,配上一些高大的水景树木盆栽,显得这个艺术殿堂像在大自然中。一位女子侧身对着飞妈,女子身形纤细优美;长长的金色直发飘逸在脑后,穿着一身柔软的灰色棉质休闲服;从侧面看,女子的脸圆润得就像婴儿一样天真无邪、白皙柔和、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斑点杂质、眉毛细长;女子大概在三十二左右,正在调整一幅画的框架。飞妈都看呆了,这个女子本身就是一幅画、让人着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纯洁的让人无法呼吸。
在调整好框架后,女子侧了侧身,对飞妈说话了:“市长夫人来了?我不是已经同意你的请求了吗,将你们全家福日期调到下个月三十号。不过三十号呢,以前我计划是要到海边休养的。”飞妈禁不住地感叹:“妹妹你真美;画美、人也美。妹妹这么年轻就、就那么有成就,妹妹的画的市值都在世界排名第二了。”
女子腼腆地笑了笑:“平常,我就专心作画,其他事宜都是我夫君安排助理来打理。一般我不亲自会见求画者,不过山哥哥说你一定要见我。”飞妈听到这女子说“求画者”、也没有一丝不快。这时候,一位个子瘦小的中年男士走了过来,轻声对那女子说:“慧夫人、你的会客时间到了。”那位中年男士细小的眼睛里透着有如商人政客一般的睿智精明以及狐疑,用非常谨慎的和有些疑虑的眼光看了看飞妈。不料那女子说:“山哥哥,我和市长夫人有缘,让我们多说会话吧。”飞妈也说:“山哥哥,正好我也想让慧夫人教我欣赏这些名画。”中年男士则退到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但没有退出客厅。
慧夫人领着飞妈欣赏客厅的画,说:“你就叫我小慧吧,平常我的客厅是不接见外人的,你是第三位进入我客厅的外者。”飞妈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么前两位是谁?”慧夫人笑了,没有回答。飞妈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有些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亲密地挽着手。
慧夫人则将几幅飞妈感兴趣的人物画做了详细的赏析介绍:其中一副的人物为一位庄重威严的老者,眉毛发白。画中老者用一种非常忧郁的严肃的眼光看着远方、远方似乎很远很远、高挺的鼻梁似乎承载着一种重任和无法开释的感情。飞妈被画中老者的表情所深深的吸引,禁不住问道:“这幅画所描绘的老者是?”在听到飞妈的话后,智美慧如婴儿一样纯净无邪的脸上有了两行泪水,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那是我意念里的父亲大人。他、他在哪里呢?他在天堂看着我嘛,或许在那个安静的小岛隔海祝福我嘛,或许他忘记了我。”飞妈心里嘀咕:“他是小慧意念中的父亲大人?怎么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呢?”
看到智美慧的泪水,飞妈有些诧异和懊恼,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唯恐伤了小慧的心。也就没打算继续欣赏这幅画。不料智美慧对着画说道:“我自幼就没有父母,是我夫君一家收养了我。一郎说我公公婆婆在来雁岛海边的一艘小木船里发现我,那时我还是刚出生两三天的婴儿。我每年都会到来雁岛的海边小住几天,那儿的海豚特别温顺,每次我去,她们都会唱歌跳舞来迎接我。一郎为我制作了一艘仿古的大木船,并把我的画像密封在瓶子里。每年我在木船上游玩的时候,就会把三十个瓶子扔向海里。有一天,我相信我的亲生父母会拾到瓶子。”智美慧边说边用手轻抚着画中老者的脸,微笑着:“父亲,您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伟人;母亲,您一定是位绝代佳丽,才配得上父亲的威武智慧。”
飞妈看着小慧那一往情深的专注,又继续欣赏画中的老者,心里的某根情弦被拨动,和父亲的感情纠结在心里翻腾不已,也自言自语地伤感起来:“父亲,我又何时能见到您呢?”两位女子站在画面前各自伤感、各自叹息了许久。
最后在飞妈准备离开的时候,智美慧突然天真地说了一句:“我夫君和你夫君是竞争对手吧。但我们俩人是好朋友。”飞妈愣了愣,瞬间觉得真是世事弄人:这么一位才华横溢心无城府的绝代女子,居然会嫁给一位“摆弄权力、阴谋邪恶的大政客”。自从飞爸当选大雁市市长,飞妈就对丈夫周围的“竞争对手”有些敏感了,并对反对党“雁回党”有些狐疑和猜忌,时刻担心着自己丈夫的声誉和安全。飞妈开始从一个本来安静怡然的家庭主妇,变得不安烦躁;从一个本来专注语言学术的研究者,变得疑神疑鬼;从一个享受家庭幸福和自然快乐的淳朴爱心女人,变得无奈和脆弱。
飞妈不自在地说:“小慧,你就称呼我小馨吧。我家夫君对副市长甚为钦佩和赞赏。这,这个嘛,还得倚重副市长的扶持,我们大雁市才能欣欣向荣。”智美慧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小馨,你怎么那么客套。什么市长不市长,对手对手的,我们做我们的好姐妹,他们当他们的官。今年我打算周游全世界,浏览世界自然风光和名胜古迹,小馨如果有雅兴,小慧愿与你同游。”飞妈还是很不自在,又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拜别了智美慧。
在飞妈走后,山助理对智美慧说:“慧夫人,今天兴致好嘛,夫人难得交到有缘的朋友?主席今天不回家进餐,请夫人勿等。”智美慧微笑说:“山哥哥,那你就跟主席说,让他给我带回一道他满意的主菜和一道甜点。市长夫人吗?我是觉得和她有缘,我看过她的一些关于人类文明及语言起源的研究,我还满上心的。我画里的人物也会各种语言哦。山哥哥,你到我衣帽间,把那顶天蓝色的宽边帽子拿出来,就送给你女儿吧。上次她来玩耍的时候,说她喜欢那顶帽子。”山助理“嗯”了一声。
智美慧继续说:“到了三月,你得安排我到来雁岛的海边木船休养了,好久都没有看海上出红日和生明月的情形了。哎、哎呀。等四月份,你要把我周游世界的计划做出来。”山助理尾随着他心中的纯洁女神,心满意足地、细心地为他的女神服务:“慧夫人,正好,有位求画者要求油画的背景为海上刚出生的红日。明天我就把三月的日程安排做好。周游世界的事情我还得和主席商量商量。慧夫人,今天我就告退了。”“哦,对了,慧夫人。关于有缘朋友嘛。我个人认为还是要慎重交往。飞妈,她毕竟是大雁市市长的夫人。”山助理拿了帽子后,在临走的时候,非常担心地说了一句。
飞妈和山助理都走后,智美慧回到了她的画的世界,非常彻底,没有任何杂念,沉浸在唯美、唯自然、唯人物、唯艺术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