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宴会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一直不知道该去怎么和椰子说,每次就打算要开口了,却在看到他傻傻望着我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最后只好说出一句“没事儿。”快速将话题终结。
我以为我骗得过他,我以为一直以来痛苦的那个人只有我。我······真是个笨蛋。
周五照常下班,刀哥刚才将我叫到他办公室又说了调职的问题,她告诉我他那边也没有查出什么,但他有托朋友什么的帮忙,说实话,他一下子对我这么关心让我觉得有些吃不消,不过还是觉得很感激。
“啦啦啦···啦啦啦~~~”亚楠电话来的很准时,丫头一定掐着表算我到了下班时间才打来的,一定没好事儿。
“喂。”
“喂,河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速速赶过来,带你去个地方。”亚楠的声音显得很兴奋,一听就知道又是出去玩之类的。
而我最近正好没有心情。
“啊,不去了,椰子做好了饭了估计都,我要回家去。”我说:“要不你也一起吧。”
“他没有做你饭,下午我打过电话给他了。”这丫头早有预谋,看来形式有些复杂。“赶快下来,快快快。”
我走下楼除了公司大楼,她果然就在楼下,出大门就看见她那辆丰田小跑一点也安分不住的停在马路边上,她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晃呀晃的……闪了腰才好。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完全不是她的风格,而且问题在于这丫头眼睛不好,所以户外基本上要戴太阳镜,超凡入神的装扮完全毁了她残存在观众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你打扮的这么妖艳打算去哪儿啊?”我在车里震惊的看着她——姑娘你转性了么?作为一个女人你干嘛对自己这么残忍?
“哈哈哈哈。”亚楠得意地笑起来,让我联想到到野原美伢那张恶俗无比的笑脸。
“惊讶吧?我今天折腾一天了,早上跑完步就一直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你看,妆都没画。”她把太阳镜摘了下来,果然素颜,不过这妖精天生长的好看,不化妆倒是更吊人胃口。
“你这打算去哪儿啊?”今天的亚楠明显比以往更不正常,我要小心提防。
“你穿成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去人多的地方,老实说,打算把我拉到荒郊野岭去干嘛?”我想象着手里有一把蝴蝶刀,将它搭在那丫头的脖子上。
“去了就知道了。”某姑娘完全不理会我随意遐想出来的凶器,一脚油门就把我带跑了。
我说她绝对不会穿着那么伤风败俗地跑到公众场合那就说明她一定不会。车子果然一路向东,径直向着海边上跑着。
“快快快,下来帮个忙。”车子停到一个海堤边上,亚楠像是第一次出去野营的小姑娘一样。
……对了,其实我们就是来野营的。
亚楠从后备箱里使尽吃奶的劲儿提出来两个超大号的袋子,看来真如她所说,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没消停,不过狠的还在后面,我提着一个袋子跑到海堤边上的时候,一顶鲜红的帐篷映入眼帘,我去,要不是这帐篷只有一个顶我还真以为她今天就打算睡这儿了。
帐篷边上该有的一应俱全,什么炉子之类的,最狠的是竟然还有燃气灶这种沉的要死还不好搬运的东西。
你不会用煤啊????
“你这是打算过夜么?”我终于认识到和她一起来这里是多么错误的一个选择。“你这半夜被人打劫了都没地儿喊救命去。”
“有俩大男人在,一个还是跆拳道高手,我干嘛要担心?”她耸着肩膀,对我的担忧置若罔闻。
“再说我也没打算在这儿过夜。”
“两个?”我愣了一下,瞬间想到两个相匹配的身份。“你把椰子也叫过来了?”
“废话,我明天走了,怎么可能不嘱咐他两句?”亚楠随口一说。
有些消息,你明明已经觉得自己做好了很充分的准备来迎接它,你明明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到时候一定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或是自己早就知道了那般淡然,但当它到来的时候你却仍然觉得那么猝不及防,你的心跳还是会不由得变得沉重到让自己觉得压抑。
我已经尽力了,尽力让自己变得很坦然,但却还是做不到如亚楠那样随口将这个消息说出来那般自然。我只能花一秒钟的时间将自己的心跳重新调回原来的节奏,然后像是很随意的回头说:“真的?这么快?”
“不快了,都赶上俩月了。”她说:“该折腾的也都弄差不多了,明天机票,今天来这里胡吃海喝,正好让你们椰子下厨。”她说的那么随意,就像是要出去买个饭那样平常。
我不想煞了这难得的风景。
“胡吃海喝?”我挑出捕捉到的这个词里那层含义。“你买酒了?”
“你提的那不就是。”她亮出一个超美的笑容在脸上,让我想将手里的袋子抡过去。
“喝醉了怎么回去啊?就不怕撞死在半路上。”我说。自从椰子事件以后我对开车可谓是小心又小心,这要出个差错可就完了。
“阿阳不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
对哦,她男人酒精过敏来着。
“也是。”我说,转头看看四周,炉子边上摆着整整一筐子菜,再边上是她手里才刚放下的一个袋子。酒都在这儿了,难不成那一袋子也是菜?“你想累死椰子啊?买这么多?”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帐篷里的排场,几乎是飞禽走兽,游鱼爬虫一应俱全。这里数数会做菜的也只有过会儿来的椰子了,倒霉孩子,他一定是答应了亚楠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买来半个菜市场。
“呦,你心疼了啊?”某人不怀好意,一脸贼笑的问我,再把眉毛挑一挑就是一完美的QQ贼笑头像。
“嗯,对,我心疼了。”我直言不讳,看到某人的贼笑僵在了脸上那叫一个不自然哈。
“呀?你这铁树开花了?”亚楠蹲下来,帮我把酒一罐罐码出来:“心动了?”
“嗯,的确是,可惜不是时候。”我随意的笑笑,感觉有点儿苦。
亚楠只用耳朵就听出我笑的不对劲。“怎么了?是你出国的事情?”根本没有看我,似笑非笑的说出了我一直视为秘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