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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机缘巧合入了宫

第二日,天气极好,温一壶与蝶无二人高高兴兴的踏上了由九阳县前往官道的蜜月之旅,而生了一天闷气的花无则选择了离家出走,本以为天大地大没有容身之处,打算投靠京城最有名的酒楼——秦皇岛,那是师姐飘无所在之处时。天无绝人之路,入宫的机会摆了她的眼前。原来出宫办公差的绣女翠儿不知何时借机溜走,竟和恋人私奔了。而当花无拿起翠儿的出宫腰牌时,随行的太监死活拉着花无央求道:“好姑娘,这翠儿的腰牌如今在你手里,出宫办事,本就是记人头的,若是回宫发现少了一人,我们这一干人等都会没命的。你可要做做好事,帮帮我们。大恩大德,我等定当铭记在心。”

“是的,是的,求姑娘可怜可怜我们。”一干人等说着还真都跪了下去,求着满脸写着‘帮或不帮’表情的花无。

于是,就这样,花无顶替了翠儿,入宫成为了一名绣娘。躺在床上似乎还对萧然的气念念不忘,花无埋怨的自言自语道:“八成都看我好欺负,人好,就是被欺负的命。”说完,赌气似的扯过被子,闷头睡起了大觉。

直到‘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并伴随着一声声急促的叫唤声,花无才惊觉,此时此刻,她已经是一名地地道道换了身份和名字的绣娘。

“翠儿,翠儿,你在吗?”

花无打开房门,门口站立的是一个约莫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小太监。花无有点印象,应该是白天跪下求她帮忙的太监之一。

“有事?”花无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望着前来搅她清梦的小太监。

咳咳,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对着面前的花无低声说道:“来喜公公已经和德清公公说了白天的事,德清公公也准了姑娘以翠儿姑娘的名义待在尚衣局,幸好翠儿姑娘来的时间不长,尚衣局还未过去照面过。这倒也省了不少事,来喜公公嘱咐我来和姑娘说一声,这宫里不比民间,要保小命,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另外,来喜公公还说了,姑娘这份恩情,我们都承了,他日必寻机会让姑娘早日出宫找个好人家。”小太监口中的来喜公公正是白天拉着花无不放的那个。听了小太监的话,花无只是应声的‘哦’了下。饶是这一声‘哦’,倒把小太监有些听茬了,这哦到底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呢。看着花无俨然不在状态的模样,他索性再次开口提醒道:“姑娘切莫视之为儿戏啊!”

睡意已然全无,花无望着小太监一脸严肃的表情,终是点头回道:“翠儿记下了。”

一句翠儿,登时让小太监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姑娘,小的叫小宁子,经常往来尚衣局,日后姑娘若在那里遇到困难,可过来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无摆摆手,不过是做了举手之劳,却让别人记了这么大一个恩,甚至不惜把命赔给她,她可真心承受不起:“不用不用,我会安分守己的,放心。小宁子公公既然我是准备被送到尚衣局的绣娘,那今日来可是要领我前往。”

见面前的姑娘简直就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小宁子的眼睛都变得晶亮了起来:“正是,姑娘快随我去,尚衣局的女官怕是等急了。”

花无点点头,本身离家出走也没带什么包袱,直接关门跟在了小宁子的后面回道:“走吧。”

一路上,小宁子倒是和花无了解了不少,知道花无是无亲无故前来京都投奔亲戚,却被亲戚嫌弃而被赶出来,心里触动不少,同时,也对花无增加了几分同情和好感。

“姑娘身世真可怜,都是苦命人,往后有事尽管找我,哪怕小宁子解决不了,来喜公公定能办到,他可是德清公公面前的大红人。”小宁子神气的说道,仿佛预想到哪天花无落难,定会找他求助吧。

花无只是习惯性的哦了声,表示领了这份心意。

远远望见尚衣局的宫门时,小宁子突然神神叨叨的停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问道:“姑娘可会刺绣手工活计。”

“自幼学习女红。”花无思忖了一会回道。

这话听到小宁子的耳朵里,倒又似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晚上是太子的选妃宴席,宫里上上下下都忙坏了,此时尚衣局正缺人手,你若学过女红,自然过得要轻松些。”

花无心里一暖,虽说小宁子一直在说她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来日定会报恩云云的话,可是从他说的点滴细节里,还是可以感受到,小宁子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是无国界,无性别之分的,这是师祖教导的,因此,花无停下了脚步,拍了拍前面的小宁子,伸出一只手道:“小宁子公公,我们做个朋友吧。”

小宁子一愣,不明白花无伸手的意思,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花无已经牵起他的手,和她握在了一起:“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她笑得如沐春风,连带着小宁子也被感染了。脸微微一红道:“嗯,朋友。”

站在尚衣局宫门口,花无只是抬眼看了看,便抬脚跟着小宁子来到了尚衣局女官的面前,学着小宁子的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嗯,还算知点礼数,这回可是辛苦来喜公公了。”说完,走到花无的面前,伸手抬起花无的脸评价道:“唔,模样也算清新可人,生得倒也标致。可惜,这宫里,最不需要生的好看的女人。”

她在给自己下马威,花无能明显的感觉出话里的意思。倒让花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小宁子在来之前就提醒过她:谨言慎行。

到底是小宁子圆滑世故,待惯了宫里的生活,赶紧打圆场道:“玉姑姑说得对,往后翠儿姑娘就烦劳玉姑姑多担待,这翠儿姑娘自小学过女红,调教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姑姑日后有事尽管吩咐小宁子。”

玉姑姑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恢复正常道:“小宁子真会说话,也罢,人留这吧。”说话的语气明显少了一份下马威的意思。

花无也跟着松了口气,眼睛的余光看了眼离开的小宁子,洗耳恭听面前玉姑姑的吩咐。

“翠儿是吧,往后就跟着我玉姑姑,这宫里的规矩想必小宁子应该和你说得很多了,这里我就不再说了,既然你自幼学习女红,往后若发展的好,自然可以和姑姑我一样凭着手艺考女官,如今就安心留在这里。目前尚衣局所有的人员都被调配去协助司膳司筹备晚上太子的选妃宴了。你自然也得去。”说着,看了看仍旧恭恭敬敬躬着身子的花无亲切的说道:“起身,跟我来。”

穿过一个回廊,玉姑姑指了指一间房间道:“往后你就住在这,同你一屋的还有一位姑娘,回头你就知道了。现在,回屋换上宫服,同我一同前往司膳司吧。”

“是。”花无低眉顺眼的应道,乖巧的模样倒让一向挑剔的玉姑姑觉得有几分投缘,看着也便顺眼多了。

花无换好衣服后就跟着玉姑姑前往司膳司,一路上谨言慎行,倒让玉姑姑心里又多了几分计较,若是这姑娘的手艺不错,倒是可以培养培养的。

司膳司对于花无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产生了一种置身于无极门的感觉,这样一想,倒还真觉得,无极门的厨房,像极了这司膳司的御膳房。

来来往往的宫女都和她穿一样的服饰,唯一不同的是颜色的区别,尚衣局的绣娘统一着粉色宫服,而司膳司的宫女则是绿色的衣服。

玉姑姑和司膳司的女官打了个照面,便指了指身边的花无道:“新来的,带过来一道帮帮忙,蔡姑姑看着哪里还需要人手,大可调用。”

被叫做蔡姑姑的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拉着玉姑姑的手亲昵的说道:“玉姑姑,当真是送上了及时雨啊,这司膳司的宫女岗位均安排好了,唯独上菜的宫女还少了一名,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啊!”

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花无能够感觉到,这样恭维的话语在这需要谨言慎行的宫里十分受用。

因此,当花无被安排负责面前的什锦虾仁、狮子头、有凤来仪(红烧鹅)时,她就开始本本分分,认认真真的准备好上菜工作。

而此时宴席的现场,早已陆陆续续坐满了前来参加选妃宴席的官员以及官员的家眷,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次的选妃宴会无非是借着这个势头把前来和亲的马赛公主许给太子殿下,只是,作为变数,大家均保持沉默。是故,对于自己的女儿是否能入选做妃子,他们并不十分在意。早已褪去女装换上将军服饰的萧然,没有了胭脂水粉的修饰,那面容倒也是说不出的英气逼人。

此时此刻的萧将军倒是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模样,微微有些走神,连太子何时与自己打招呼都未听到。

“可是在惦记着花无?”邵奇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萧然。

萧然回过神,装作不在意的口是心非道:“没有,只是在想今天宴席必定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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