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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望乡

孙小强回到了自己家的附近,他怕别人会看到他,所以今天他穿了肖辰他爸的长袖衬衫,还跟肖辰要了个帽子,本来肖辰极力要跟来,被孙小强硬压在了家里。他看着四楼上他家的窗户,紧紧关着拉着窗帘,只留着一道缝。他不想进去,毕竟他把自己的爸爸打了,被轰出了家门!他就只想这么远远的看看家,他想自己的妈妈!就想见见妈妈,可是妈妈是个神经病。不可能出门来,肯定就关在家里。仔细地看了看,妈妈就坐在窗户边上,抱着一件小孩子衣服,身体摇晃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妈!

孙小强低声的叫了声,可是谁又能听得到呢?他伸出手,妈妈就在自己的手指缝里。看着那身影,淡薄的叫他心疼。慈祥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此时的孙小强多想再回到小时候,躲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听着妈妈呼唤他的乳名“强儿”,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被打破了呢?父亲,这个罪魁祸首!是他,就是他,破坏了一切,酗酒,将妈妈打得脑溢血,变成了白痴。

孙小强依在墙上,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大家回来,被喝了酒的父亲叫住盘问。自己不服,不想理会醉得稀里糊涂的父亲,想尽快处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然后睡觉。可被父亲一巴掌扇在地上,妈妈听到响声赶忙跑出来,看到儿子捂着脸躺在地上,浑身是伤。

又怎么了,强儿改了吧。怎么又惹你爸生气。

我没错,改什么呀。

还敢犟嘴?

父亲并没有放弃打他的打算,又拿了个小板凳砸下来,是妈妈一下子趴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小板凳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妈妈头上。血,一地的血。孙小强靠在墙上,呆呆的望着对面新盖起来的高楼,看着看着,高楼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大,开始慢慢倾倒,好像真要冲他这边倒下来一样,孙小强急促的呼吸着,连忙躲开,急匆匆地要往前跑。

强儿

一声熟悉的叫唤,声音里无限的慈祥与温暖,孙小强怔怔的呆在当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慢慢转过身,是妈妈。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瘦弱的身躯,那张脸,梦里不知见到多少次的脸,现在变得那么苍老,皱纹写出了自己的妈妈度过的艰难的日子。那是他久别的母亲。刚才不是在楼上吗?是妈妈看见了自己?还是这是所谓的母子之间心理感应?还是妈妈的病好了?

妈?

孙小强喃喃的叫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母亲,本来冷冷的眼神此刻充满着无限的痛苦和柔情。看着母亲抱着一件小孩子衣服,眼睛无神的蹬着孙小强的身后。

强儿,改了吧!强儿!

妈!我改。妈,我改!

孙小强流着泪,颤声的答应着慢慢的走向妈妈,可是母亲却突然又转身向楼内走去。嘴里一直说着——

强儿,改了吧!强儿!

妈……

孙小强愣在当地,捂着嘴慢慢的蹲了下去!他怕哭出声来,怕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可是现在让一个刚满18岁的孩子怎么办?有家不能回,有妈不能认。刚从狱中出来,渴望的家,就在旁边。心爱的妈妈,就在眼前。可那一样他都接触不到,摸不着!掘强的他,又站起来,擦干泪水,看看安静的四周,又望望自家的,妈妈刚走进去的楼道口,深深吐出一口气,转身慢慢低着头离开。

虽是又是傍晚,可炎酷的烈日烤得马路就快要化了,从远处看,马路在冒着热气,蒸腾着,好像地下燃烧着火山一样,人们无奈的,躲着发烫的大路,在小路上依然行色匆匆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着。手里拿着什么都举在头顶上,只是一种心理作用,根本管不了什么用。孙小强像是丢了魂一样,慢慢的溜达着。没有分清楚方向,只是麻木的走着,感觉意向的方向走着。走着走着,一阵汽笛声把他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发觉走在了路中间,前面一辆大车挡在前面,不停的按着喇叭,一会功夫,后面堆了长长的一条车龙。孙小强冷冷的登了一眼司机,离开了马路,马路上又恢复了流动!

不知走了多久,他好像感觉到了地方,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发廊。那个让他刚放出又马上进去的发廊。孙小强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依然是班德瑞的音乐,他一进门,当认出来人时,所有的服务员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孙小强咬着牙看了看周围,没有,又进了洗头房,还是没有。没有他要找的人。那个娟姐刚想上来问你是……

孙小强停都没停,直接推门走了,娟姐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回到肖辰家时,天已经很黑了。肖辰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给孙小强开了门。孙小强脱了鞋,一下子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又慢慢的歪倒躺下,眼睛半睁着看着地板出神。肖辰看了看孙小强一眼,继续不耐烦地打电话。

知道了……没事的……家里很好……嗯!知道。爸,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什么?奥!好好!阿?什么?……明白,你再说一遍?……让我去?没搞错?老爸,那么大的事,我弄错了怎么办?……哎呀!又来了,我知道,将来那公司都是我的,你就不怕压死我现在?……可是,那是什么合同呀?我怎么见过?……我干不来,你就不能等你回来再说嘛?抢就抢了百!咱又不缺他一家客户。啊?……那好,明天我去看看,可是爸,出了漏子,你可别骂我啊!好好,行了!知道了。我去。明天下午两点。知道了。别忘了再给我寄点钱!好,老爸再见!

哎呀!真是老了,真能絮叨!哎?你怎么才回来呀!走了,吃饭去!

看孙小强还躺在沙发上没有动静。他过去摸摸孙小强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烫呀!丢魂了,还是撞邪了?

怎么了这是?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又跟你老爷子打起来了?他打着你头了?我看看。

肖辰开始认真地摸起孙小强的头来。孙小强往肖辰的裆里一撩,肖辰赶忙跳开,蹲下捂着裆。

****!玩阴的?你想让小爷断子绝孙呀?

孙小强没理他,一转身脸冲沙发背,将肖辰晾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我强哥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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