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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挣扎与破灭(1)

从他的腿中不断涌出的血液逐渐染红了一小块水面,最后又被水吸收,色彩随之慢慢褪去。唔形好不容易挣扎着在水中站起身子,但是在走出水域的瞬间,大脑产生了强烈的麻痹,疼得他低叹着坐倒在地上。

大腿的肌肉几乎被损坏,虽然幸运地没有穿透骨头,但是伤势也不容小觑。两三公分长短的肉被捅穿,甚至可以看到腐烂的肉粘连在骨头上,还布满了一种白色的液体。唔形虽然极力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最后还是脱力地摔倒在地。

伯希惨笑着立在唔形的面前,双眼被杀戮的渴望所扭曲,变得十分丑陋而狰狞,手中的剑在微微发出弑杀的声响。他突然嗤鼻一笑,一剑刺入了唔形的手掌。鲜血从脆嫩的皮肤中喷洒而出,紧跟着唔形痛苦难耐的声音。

“啊啦,很疼吗?不过这只是刚开始哦,呃哈哈哈……”

伯希咧开巨大的狞笑,亢奋的声音刺入唔形的脑中,命令他立刻逃跑。但是他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恐惧将泪水挤出了眼眶。又是一道道的砍杀,但次次没有击中要害,而是把唔形的皮肉全部划破,衣服也瞬间变得破烂不堪。

玩腻了之后,伯希将口水吐在了他的脸上,鄙夷地用双手高举起宝剑,想要一口气刺穿这个男人的全身。然后他会非常享受血花四溅的景象。

在唔形铁了心认为自己将被砍成两半时,紧紧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却惊诧地听到伯希愤怒的咒骂,原来是依露的飞镖刺入了他的后背,才使他的注意力转移。依露此时正全速向唔形所在地本来,身后还追赶着伯利,她冲着唔形大喊:“站起来,不要坐在那里等死!不是已经说好了嘛,这是两个人的战斗!”

简单的话语却拥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唔形阴沉着脸笑了笑,早已是遍体鳞伤,所以变得不在乎腿部的伤势了。他趁伯希注意力分散之时,缓缓站起身子,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用短剑刺入了他的右胸,同时怒喊:“我会胜利!以此来证明我不是弱者,也不是胆小鬼!”

敌人的血液喷洒在他的身上,但他并不在意,反而异常兴奋地听到对手恐慌的惨叫。他的动作非常麻利,绕着敌方停滞了的身体,在他的锁骨,肋骨,以及脚踝等地刺入短剑。

精准无误的攻击瞬间使得伯希昏厥,往地面倒去。为了一雪前耻,他怒视着用脚踹在了伯希的脑袋上,使他完全丧失了意识。

伯希无法战斗,自然导致另一人发生了强烈的动摇。伯利即刻停止了迅速前进的步子,停在一块突起的石块上,郑重地盯着汇集在一起的依露与唔形。他心里天真的以为唔形已经丧失战斗力,本想大放厥词吼叫一声,却惊恐地见到唔形的身体闪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回敬你的!”

自信让唔形敢嚣张一回,借助喷射器跃到了伯利的头顶,双手仅剩的两把短剑在脱离他的手掌之后,一齐刺入了敌人的两肩。在伯利还没有挣脱疼痛的束缚时,依露已经平举着短刀向他冲来,一对拥有无尽黑暗的眼睛正喷射着冷光。

但依露并没有将刀刺入,在刀刃即将贯穿伯利的心脏时,他已经被吓得昏倒了,难看地张大着嘴趴在地上。全场在依露与唔形胜利后,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原本就非常燥热的天气,因此产生了更多的热量。但这热量是正面的,激励着这两个新人。

“终于赢了……”唔形第一次被这么多观众包围,而且体会到了受人瞩目的喜悦,泪水不禁滑落,因为疼痛又跪倒在了地上,激动地对依露说,“让我们不断赢下去吧,绝对不要服输。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也要不断胜利下去!”

但是最后,灾难紧跟着喜悦降临。在裁判宣布依露与唔形胜利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阵威武的宣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惊慌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武王正屹立在观众台的最高处,对所有的选手与观众们宣言。

在这四百个角斗场中的人,几乎都能看到武王威风凛凛的样子,听到他强健的声音。宣言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宣布五天后与武王进行计时赛的小组名单。当最后他洪亮的声音报到尼尔组的瞬间,全员都怔惊了,却又立刻露出异常亢奋的神情。

但大部分不幸选中的小组纷纷露出绝望的表情,也有立刻申请退出比赛不做角斗士的选手。其中与尼尔等人同为一宿房的皮兰组也在参赛的名单中。这些组在这五天之内不会参加任何战斗,保证全员有足够的力量与武王进行对战。

……尼尔组的战斗结束了,得到了全员胜利的好消息,也因此尼尔组的选手名声大噪,一时间为众人所知。对于尼尔而言,或许在得知在五天后将与武王进行战斗,更能让他感到兴奋。终于,可以亲手打败这个傲慢的巨人,为那一天死在他脚下的蚂旗报仇。

距离与武王的战斗还有两天,因为厨房的食物用完,所以尼尔带着几个伙伴一起上街购物。他们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已有一段时间,但因为角斗士身份,从未享受过这个城市的快乐。

除了哈尔塔以外,其他人都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战斗,今天的购物也可以说是短暂的休息。

尼尔是个急性子,所以走在队伍的前方,而依露也不能够放任他到处乱跑,便紧跟在他的身边。身后识趣的伙伴们嬉笑着指点着这对“小情侣”,在离他们不远处享受着购物的乐趣。

这里的每个人都生活在偏远的小村庄里,不是奴隶便是孤儿,能够在这样的大城市中拥有悠闲晃悠的时间,便是值得感谢的事。

除了哈尔塔在宿房内喝得酩酊大醉外,其余人都参加了这次难得的外出活动,不过马泽在中途不知消失到何处了。

丽雅的目的不在于食物或者装饰品,但对于枪械类的东西充满了兴趣。故只有菈菈一人兴奋地东张西望地,几乎跑遍了整条街的摊位,在她身边的唔形与岚成久成了提包的工具。

“尼尔,快过来快过来!这个很可爱吧?”

依露的视线突然捕捉到了某个玩偶,欣喜地笑着跑到了一个老爷子的摊位前,两眼望着看中的玩偶闪闪发光。尼尔感觉她忘乎所以地都快要流出口水了,对她的痴迷程度感到怔惊。

不过当他的视线转移到玩偶上时,皱着眉头瞧了瞧这畸形的东西,它的一个眼珠带着线条还垂了下来,着实搞不懂依露为何会对此感到兴奋,开玩笑地说:“你的兴趣还是那么糟呢。”

“呜——要你管!”

“话说回来,自从那天开始,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一起悠闲了吧?”

“嗯……老板,我要这个。”

依露一面应着尼尔,一面把小玩偶抱在了怀中付了钱,开怀地冲着尼尔宛然一笑。因为她一时兴起,忘记了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拉着尼尔的胳膊想要继续上前时,怔怔地看到一幅让她难以置信的景象。

所有在场的人类全部愕然,愤怒地瞪着某个人物从这条街慢慢走过。一个极人牵着身后五个人类奴隶,用铁索牢牢地锁住了奴隶们的脖子,像狗一般对待,一边怒斥一边鄙夷地扫视着周边的人群。

他随手拿了一个老人的摊位上的苹果,啃了两下觉得反胃,便暴躁地将苹果砸在了老人的脑袋上。老人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因为摔倒在地时发出了低叹,导致极人更加愤怒,扯住他的衣襟将他扔了出去,最后还打烂了苹果摊。

由于感受到了人群愤怒的眼神,极人恼羞成怒地将尴尬的气撒在了奴隶身上,猛地抽动了一下铁索。这险些扯断了奴隶们的脖子,但他们没有任何痛苦的声音,其中一个瘦弱的女人因此摔倒在地。

虽然女人趴在地上艰难地想要站起,但是体力拒绝她这么做,又一次倒了下去。在第二次摔倒的时候,额头撞在地面上流出鲜血,那是干燥又没有色彩的血液。极人因此感到非常生气,恶狠狠地用拴住她的铁链扯到身边。

瘦弱的她滑着地面被拉扯到那个凶暴的家伙脚下,紧接着便是受一顿暴打。尽管她的牙齿被打断,被打得鼻青脸肿,整张脸变了形,口中喷出血液,也没有发出任何叹息。

路人们看着同为人类的她遭受虐待却只能接受,他们知道与极人反抗的下场,只能闭着眼睛为这个女人祈祷。有几个年幼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差点尖叫出来,幸亏大人及时捂住了他们的嘴,才没有引起极人的反感。

“混账东西!”

丽雅望着被毒打的奴隶终于忍受不下去了,充满血丝的双眼极度愤恨地瞪着极人,在抽出短枪想要轰爆他的脑袋时,被岚成久阻止。

但是丽雅不肯罢休,开始疯狂地冲着极人怒吼,恨不得用牙齿咬断他的脖子。最后虽然被岚成久捂住了嘴巴,但极人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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