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靠窗边的几名客人在低声讨论,“你们听说了没,太子前两天跟他的小舅舅喝花酒,调戏了卖艺不卖身的歌女,那歌女一气之下投湖了,她爹到衙门告状去了。不过这事被萧家压下来了,衙门非但没帮歌女主持公道,还将她爹大打三十大板押入大牢。歌女他爹一时想不到,在牢里自尽了。现在歌女家人将两具尸体停在衙门,很多人去看热闹呢。”
“我也听说了,此事闹得很多,歌女的家人披麻带戴跪在衙门,用血写的状纸告状。不过有什么用呢,我们只是没权没势的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太子他们,人家可是将来的皇帝呢。”
听着客人的讨论,段郁宁骂道:“狗改不了****。”皇帝老儿刚解了他的禁足,又出去害人了。这种人,早死早超生,偏偏楚胥羽不肯为民除害,要留着继续祸害。
“有些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似乎看穿了段郁宁的心思,楚胥羽淡然解释道。
段郁宁撇嘴,低头吃饭。
从酒楼出来,楚胥羽往衙门的方向走去。拐了几条街,远远看到衙门口被围得水泄不涌。衙门口草席裹尸,停放着两具尸体,隐隐散发着臭味,一群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哭得伤痛欲绝。
楚胥羽挤过人群掏出一绽银子放在他们面前,转身离去。
“两条人命,你打算怎么办?”段郁宁难掩愤怒。
“公事公办。”楚胥羽带着她往姚府走去,“走,带你见见我外祖父去,算是去认个门。”
“你外祖父会不会又不喜欢我?”连续两个姓姚的不喜欢她,段郁宁彻底失去了信心。无论丑还是美,她都跟姓姚的不合拍。
楚胥羽挽着她的手,“管他喜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就行了。”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算咋回事?”
“你就爱鸡收里挑骨头是吧?”楚胥羽笑,“我除了带你去认门外,还要去公事公办。”
一代兵马元帅,府邸自是非凡,亭台楼阁美景尽收眼底。在家奴的引领下,楚胥羽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外祖父。姚千城长着张严肃的国字脸,虽已年过六十却丝毫没掩饰强大的气场。楚胥羽拉着段郁宁,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给他行礼。
“起来吧。”难得见到外孙,姚千城自然是高兴的。他将楚胥羽拉了起来,谁知竟然来了个偷袭,击向楚胥羽的胸口。
楚胥羽身体微微一闪,用四两拨千金之力轻松化解姚千城的掌力,与他切磋了几招。
姚千城哈哈大笑,“你舅舅跟我提过你的事,想不到你这小子倒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没白浪费五年。”
“谢谢外公夸奖。”楚胥羽接过丫环的茶水,笑着递了过去,“您老当益壮,武功不比舅舅差。”
“瞧你嘴巴子甜的,有事求我吧?”
楚胥羽呵呵笑,拉着段郁宁往他身边凑,“外公,你觉得她怎么样?”
姚千城仔细打量着段郁宁,半晌才缓过神来,“是个女娃儿?”
段郁宁笑道:“外公。”
姚千城笑道:“挺不错的,武功应该不在你之下,聪明劲也比你强。”
楚胥羽孝顺的给他捶背,“既然您满意,在娘面前给我们说说好话,事成之后您就能抱曾外孙了。”
“你这小子,出去几年嘴巴滑溜了。”姚千城哈哈笑,“行,改日有机会的话,我跟你娘说说去,但不保证能成功。”
“谢谢外公。”楚胥羽继续商量道:“还有一件事,您再帮帮我吧。”
姚千城不乐意了,“就知道你来没好事。”
“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我跟娘都会感激您的。”
“说吧。”姚千城拍掉他的爪子。
“太子跟他的小舅舅害死了一对卖唱的父女,此事被萧氏疏通关系压了下来,衙门不受理此案。我想外公帮忙,让您的门生给父皇上几道折子,还死者一个公道。”
姚千城沉默半晌,总算是点头了。
楚胥羽跟段郁宁使出浑出解数,哄得姚千城心花怒放。从大堂出来,楚胥羽带她去看了姚老夫人。姚老夫人对段郁宁甚是喜爱,还送了她一只凤血手镯。
出了姚府,段郁宁神采飞扬,一直摸着凤血手镯不放。
“现在高兴了?”楚胥羽明知故问。
“哼。”段郁宁懒得答理他。
翌日早朝,明景帝收到五道奏折,皆是弹劾太子调戏歌女致死、萧国公包庇太子草菅人命。一时间,姚党及萧党双方各执一词在朝堂滔滔雄辩、两者相持不下。不管真相如何,所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堂堂太子传出此等丑事,足以气得明景帝脸色涨成猪肝色。
“父皇,此事纯属恶意中伤,儿臣没有做过。”太子跪在朝堂之上,愤然解释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御史徐大夫站了出来,“皇上,歌女两父女的尸体仍停放在衙门口,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只要派人调查便可一清二楚,何来恶意中伤?”
明景帝面无表情,“萧丞相,此事由你去调查,给朕一个答案。”
萧丞相,贺敏皇后的父亲,太子的亲外公。明景帝让他调查此事,无非是在维护太子。天子毕竟是天子,始终做不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下了早朝,明景帝让马总管通知户部曾尚书留下。曾尚书是刚正不阿的大臣,没有参与朝中任何党派,是明景帝相当信任的朝臣。
“太子之事,你给朕暗中调查,给朕一个公正的答案。”
曾尚书领命而去。
太子调戏歌女致死之事,朝中没有人再提。三天之后,太子生病不再参与朝政,萧丞相行来处事较之前收敛许多。楚胥羽清楚,太子之事被明景帝暗中处理了。
小灰从坤宁宫传出消息,太子被皇上痛斥一顿,不准他再参与政事,如今被软禁在东宫。太子跪在贺敏面前哭,让贺敏跟皇上求情。贺敏气得打了他两巴掌,骂他不洁身自爱,要他在东宫安分待上二两个月,等皇上气消了再作打算。贺敏再三叮嘱太子,一切都是姚慧妩的阴谋,他如果再不检点自己,只怕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贺敏的想法,丝毫没有错误。太子行为不测被贬,皇后因魇镇之术被冷落,所谓痛打落水狗,趁着皇后跟太子失宠,姚慧妩丝毫没有闲着。
楚胥羽已是成年的皇子,该纳妃了。
明景帝对太子的厌恶,总算让楚胥羽松了口气,抱着段郁宁狠狠亲了一口。
“算你有良心。”段郁宁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也算是为歌女报了仇。对了,歌女跟她爹的案子后来如何处理了?”
“此事涉及皇家,父皇让臣子暗中处理了。萧丞相跟太子被父皇骂得狗血喷头,京兆伊被革职查办,太子的小舅子被革职,歌女一家得了笔厚重的抚恤金,此事不了了之了。”除了太子跟萧丞相,但凡萧党被牵连进此案的,都没有逃过的惩罚。如果没有猜错,父皇只怕起了要清除萧党的决心。
功高盖主,是历朝历代皇帝最不愿意看到的。明景帝当年兵变登基,萧氏功不可没,可此后十多年,尽管明景帝一直在扶持自己的势力,可萧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姚千城虽是兵马大元帅,却是独善其身不参与任何党派。而如今姚千城为了女儿跟外孙,总算趟了浑水。姚千城掌握鹫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利用姚家制衡萧氏,正是明景帝所期待的。
“接下来,我们在做什么?”段郁宁有些激动,“怎么样才能弄死他们?”
“接下来……”楚胥羽笑,突然将段郁宁拦腰抱起,“你干净了没?”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跟他闹矛盾,弄得他心里不痛快。
段郁宁脸色绯红,“已经干净了。”这根愣木头,她的葵水每个只来四天,这都过去好几天,他才缓过神来。
“那办些我们想办的事。”楚胥羽抱着她走向床榻。
“现在是白天。”段郁宁担忧道:“会不会被发现?你母妃最近打量我的眼神很奇怪,跟看怪物似的。”
“奴才们没胆进来的。”
两人滚在床上,迫切的亲吻着对方,除去彼此的束缚,呻吟声在寂静的寝宫响起。一阵翻云覆雨,蚀骨销魂的滋味让两具身体水乳交融,汗珠自额头渗出,楚胥羽一个翻身让段郁宁跨坐在自己身上。宽厚的双手握住盈盈可握的腰肢,楚胥羽的腰重重向上一挺……
“啊……”段郁宁一个没忍住,尖叫起来。
体位的变化,不断刺激着敏感的身体,段郁宁坐在楚胥羽身上,伴随着阵阵呻吟声,身上不断起落着,柔顺的青丝飞扬,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身体被汗湿,紧紧融合,向来谨慎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门被悄然推开,一道旖旎的身影走了进来,“羽儿……”
满室凌乱的衣衫,床榻上交缠不休的身影,让姚慧妩愕然当场,手中的画卷掉落在地。
“啊……”段郁宁惊叫一声,慌张的扯过一旁的丝被,六神无主的裹着不着丝缕的身体。
“母妃……”楚胥羽也慌神了。
愤怒油然而生,姚慧妩冲了过去,扬手朝跨坐在楚胥羽身上的段郁宁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狗奴才,反了你了,竟然敢骑在主子身上……”
“啊……”段郁宁捂住脸,鲜血自嘴角涌了出来。
“母妃。”见姚慧妩再次扬手打了起来,楚胥羽将从床上坐了起来,谁知他尚未来得及从段郁宁体内退出来,他一坐起来,她便从他身上摔了下去,两人的身体分开,浊白的液体自媾和处涌了出来。
楚胥羽护在段郁宁面前,生生挨了姚慧妩一巴掌。
“一个女子,居然如此不要脸。”姚慧妩胸口疼。
“母妃,她早已是我的妻子。”楚胥羽袒护。
“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便是苟且。”姚慧妩气得脸色苍白,手发颤地指着楚胥羽,“穿好衣服给本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