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两名神秘高手,尤其脸戴面具身材矮小的少年,手中的剑每挥动一下便能能伤亡数十百名士兵。鹰辽统帅震愕不已,据细作传回的消息,姚震重伤未愈,雁门无兵可调无将可用,为何用会横空出现两名武功高深莫测的高手?莫非雁门情况有变?
“夏参领,他们不是细作,而是自己人。”见楚胥羽跟段郁宁威风凛凛跟鹰辽敌人厮杀,守城的姚家们纷纷缓过神来。段郁宁手中的武器,不到一刻钟已让鹰辽人仰马翻,自乱阵脚。
敌我的莫名变幻,让夏参领手心渗汗。判断失误,差一点就让两名英雄死在自己人的利箭之下。
“兄弟们,准备抗敌,绝对不能让他们踏进雁门半步。”
一呼百应,众人振臂高呼,一时士气大振。
鹰辽统帅扬手,撤退的号角响起,大批的鹰辽军往后退。段郁宁跟楚胥羽愕然,他们怎么就撤退了?尼玛,还以为是场生死血战呢。
攻克雁门,只是迟早问题,保守的鹰辽统帅哈答木并不急于一时。比起卑贱的鹫国奴,他更重视鹰辽士兵的性命。少年手中的剑,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杀戮?雁门城还藏有多少未知的秘密?雁门四面楚歌,他们粮草供齐不及时,围而不攻都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所以根本无须冒险强攻。
鹰辽军如数撤下,城外留下两军交战的累累尸体与伤兵。见敌人撤退,匆匆赶来的姚震跟正副督军站在城门口,见到站在孤零零站在横尸遍中的楚胥羽跟段郁宁,姚震只差眼珠子没有凸出来,激动之下乱了心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快,开城门!”这个兔崽子,怎么就出去打仗了。
士兵受命打开城门,重伤的姚震在士兵揣扶着走出城门。楚胥羽扔下手中鲜血淋淋的刀,几个跃身稳稳落在城门前,将姚震扶住,关心道:“舅舅,您怎么来了?”
姚震打量着浑身染血的楚胥羽,头痛欲裂,“你这臭小子,将我的话当耳边疯了?”
楚胥羽讪讪的低头,“对不起舅舅,我刚才看到鹰辽军打过来了,一时激动之下就跳下去了。”
纵然身为雁门统帅,可楚胥羽是七殿下,姚震心里憋着股气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幸好他没有受伤,否则自己就算死多少次,都弥补不了。夏参领将刚才在战场上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姚震,对于段郁宁及她手中的剑,姚震甚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宝剑能在一招伤敌数十上百?
抿心自问,姚震对楚胥羽及段郁宁的本事,是相当震振的。虽然之前楚胥羽告诉了他这两年来的际遇,可他却没想到会如此厉害。今天若没有他们两个,雁门定是失守了。
鹰辽军撤回阵营,姚震重新布防,士兵出来打扫战场,将两军交战死亡的尸体焚烧,鹫国伤亡被抬进城里,可许断肢残腿的急需救治的伤员,大夫却因缺药而束手无摸,只能眼睁睁看着同袍兄弟痛苦死去。
姚震看着眼前一幕幕的惨状,急怒攻心吐血晕迷。楚胥羽再次给他输了真气,将廖督军叫到一旁疑惑问道:“廖将军,朝廷的粮草跟药草为何迟迟不到?”
不提还好,一提廖督军顿时火冒三丈,“还用说,肯定是萧丞相那狗贱干的好事。粮草药材及援兵早该在半月前该到的,可是一切都没有到。姚将军派人去催,却得知粮草跟药材被山贼劫了,而西南边境被琉璃国入侵,援兵无法抽调。”
萧丞相,皇后的亲生父亲,当朝太子的外祖父,楚胥羽自然再清楚不过,当年自己会被诬陷流放,此人功不可没。
“晕君!”廖督军血气方刚,禁不住骂道了起来,压根没有想到身边的少年会是皇帝亲儿子,“我们在抛头颅洒热血,他却听信谗言对姚家军不管不顾,鹫国亡矣!若十三殿下在,鹫国岂会国破家亡……”
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到底是谁?
此时的楚胥羽浑身是血,廖督军并没有看清他的脸,气愤难忍的他一直骂着昏庸无能的皇帝。楚胥羽汗颜,却不敢提自己的身份。边关水深火热的情况,他沥沥在目,外敌强势压欺、国土沦陷,朝廷却没有行之有效的计策,任由姚家军在雁门流血特征。鹫国已沦陷三座池城,若雁门关被破了,鹰辽铁蹄挥师南下将会畅通无阻,鹫国必亡无疑。
姚震苏醒时已是深夜,楚胥羽伺候他喝了药,姚震咳嗽不止,“胥羽,你是偷偷出来的,军营人多口杂,若是有心之人传到宫里会出事。你跟段兄弟一样,做块面具防小人。”姐姐当年有事瞒他,皇宫内的流言蜚语只怕并非空穴来风,可当年藏在心底的事,并不言说。
楚胥羽知道姚震的担忧,当正副督军跟参领们进屋议事时,他载了块铜面具。银毛找来军营,段郁宁怕它会惹事,提着它的耳边躲到城外去了。
“将军,朝廷的粮草跟援军是指望不上了,我们现在唯一可以争取的,便是被鹰辽围困在洛邱的一万精兵。如果他们能及时调回来,防守雁门还有一线希望。”吴副督军几夜没有休息,眼珠子血红一片,声音充斥着疲倦跟急躁。
姚震眉头深锁,“想解洛邱之困,必须要想办法攻打鹰辽逼他们把兵撤回来。可是雁门已无兵可调,再者我们粮兵已断,纵然冯将军带兵杀出重围回到雁门,粮草会更加捉襟见肘。到了那个时候,雁门会成为一座孤城,鹰辽只要围而不攻,坚持十天半个月,我们便会全军覆没。冯将军他们被困在洛邱,鹰辽还有一丝忌惮,怕他们会反攻不敢全力对付雁门。”
“鹰辽兵强马壮,我们这样下去就是等死。”廖督军急得口里直长水泡,恨不得拔刀劈烂哈答木,“那个狗贼,太狡猾了。”
“将军,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大伙一时间没了好的意见,齐齐望着姚震。
“既然朝廷指望不上,我们只能自救。现在有两个办法,只是想施行起来,相当难……”
众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将军请说。”
“射人先射马,擒贼行擒王。如果鹰辽主帅哈答木死了,围城的敌军会自乱阵脚,而我们指不定有一线生机,只是哈答木武功高强,防卫做得滴水不漏,我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下手。”
“将军,我去!”夏参领请命,“不杀此贼,我誓不为人。”
姚震直言不讳,“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自己身受重伤,雁门找不到能取哈答木首级之人。
此计不通,姚震无奈地说出下个计划,“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能破了鹰辽囤积丰厚的粮草,他们便不会长期围困雁门。可按着哈答木的性情,如果粮草被烧,他会放手殊死一搏全力攻打雁门。一旦他攻打雁门,依雁门现在的兵力,必败无疑。”
有计谋,却没有能力实施。面对举步维艰的困局,大伙束手无策沉默苦思。
“既然如此,不如双管齐下,杀了哈答木再烧了他们的粮草。”一直沉默的楚胥羽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不想杀人可敌人不死,雁门城内的数万百姓却要死,包括最疼他的舅舅。
姚震当即猜到了他的想法,连连摇头道:“我不能让你冒险。”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让郁宁帮忙就行了”猜到他不同意,楚胥羽只得以退为进。
想到段郁宁的神剑,几位将军眼睛再次发亮。现在正是用人之计,如果两位小兄弟肯帮忙,指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姚震沉默半晌,朝楚胥羽问道:“你确定他有这个本事?”
楚胥羽点头,“她绝对可以。”段郁宁女扮男装之事,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去杀哈答木,哪烧粮草的事谁做?”楚胥羽的身份太特殊,绝不能让他去冒险。
楚胥羽附他在耳边低声道:“一只不怕生死的僵尸,比段郁宁还厉害。”
姚震愕然,半晌才道:“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赌一把。”
楚胥羽出门找段郁宁,姚震让人出画了哈答木的头像,并将之前打探到的敌军粮草地点画出地图。
找到段郁宁时,她正拉着银毛在城外练剑,打得不亦乐呼。听到楚胥羽要它去烧粮草,银毛哪里肯干?这两个王八蛋真是越来越坏了,什么缺德的事都让它干。现在都堂而皇让它去杀人放火,真坑爹!
银毛断然拒绝,可楚胥羽却提出只要它放火成功,岽珠可以给它玩一个月。纵然僵尸怕火,可只要放几把火,还是挺划算的,于是点头同意了。
楚胥羽开口,段郁宁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哈答木的武功极高,我跟你一块去。”让段郁宁独自完成任务,楚胥羽自然不放心,寻思着找个法子趁舅舅不注意溜出来。
他拉住她的手,歉意道:“这次又得麻烦你了。如果不是为了鹫国的百姓,我不想让你冒险。”
段郁宁见他主意已决,不由点头同意了。反正有他陪着,她到哪都不怕。
姚震对僵尸好奇,楚胥羽带着它进了姚震的房间。姚震打量着肢体僵硬的银毛,除了脸色惨白,神态跟动作比普通人迟钝些,似乎没多大的区别。
银毛看不懂复杂的地图,拿了哈答木的画像不放。它要杀人,段郁宁去放火。
姚震怀疑道:“它真的能杀人?”
段郁宁笃定道:“哪止能杀人啊,简直是杀人不眨眼。”
姚震对段郁宁叮嘱道:“段兄弟,放火烧粮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是我向胥羽借来的,不管任务成不成,性命要紧,否则我无法向他交代。”
“你放心,我一定要平安回来的。”段郁宁露出笑容,突然出手封了他的穴位。
身体不能动弹的姚震急了,“你想干什么?”
楚胥羽从身后出手,封了姚震的哑穴,“对不起舅舅,放火的任务无法一个人完成,我跟郁宁一块去。你的穴在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