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她没了亲人无家可归,甚至与僵尸为伍。她对他的好,值得他用一生呵护。
“郁宁。”楚胥羽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声道:“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不许反悔。”段郁宁将埋头在他胸口,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楚胥羽笑,“绝不反悔。”
房间一片静谧,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以及怦怦的心跳。有了楚胥羽的承诺,段郁宁满心欢喜,却突然间想到赢勾的话,心顿时亮了半截,“除了我,你还会爱上别的女人吗?”
楚胥羽不解,“爱上谁?”
“别的女人,什么舞千姿,舞万姿的之类的,你可是堂堂七皇子,以后围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可多了。”
楚胥羽恍然大悟,“对哦,我这辈子绝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你我之事,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你敢?”段郁宁急了,咬牙道:“你要是敢,我就……我就……”
楚胥羽呵呵笑,“你想怎么样?”
“我就杀了你!”段郁宁戳着他的心窝。
“好。”楚胥羽在她耳边温柔的承诺,“哪天我若是爱上别的女人,你就杀了你。”
此时的楚胥羽不知道,命运会让他爱上别的女人,而段郁宁更不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他。
有些相遇,注定一眼万年,有些情缘,注定在劫难逃,一些爱情,注定爱你爱到杀死你!
一夜相拥而已,早晨醒来窗外已停雨,胳膊被段郁宁枕了一夜,身娇肉贵的楚胥羽凑了过来,恶作剧道:“小娘子,给为夫捏捏。”
段郁宁脸色绯红,羞涩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谁是你的小娘子。”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样的。”楚胥羽附在她耳边呵呵笑,“不记得自己的主动了么。”
段郁宁推了他一把,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臊着脸给他捏胳膊。
收拾完东西去外堂吃早膳,刚好碰到茅山派的人也在吃饭,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道长领着一群年经弟子坐了一桌。舞千姿见到楚胥羽出来,眼睛当即亮了,一直盯着他缓不过神来。
“姑娘家知不知道害臊?”中年道长脸色难看的咳了声,“不知检点。”
一帮弟子哄笑,舞千姿红了脸,跺脚娇嗔道:“爹……”
“闭嘴,再不听话就给我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无风不起浪,昨天的事弟子压根不敢瞒他,给她订的亲事她死活不认,现在居然看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楚胥羽浑然不知自己成了茅山派茶前饭后的谈论对象,心情甚好的跟段郁宁聊天吃饭。或许是有了亲密接触,他不再拘束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言行举止亲昵无比。
吃完饭到马厩牵马,却见茅山派的人堵在马厩前,跟店掌柜争吵着什么。走到一看马厩空空如也,只剩楚胥羽的一匹马在嚼着草。
其他他的马呢,怎么一夜间消失了?
“掌柜的,怎么回事?”茅山派一名弟子愤怒道:“我们十来匹马,全部不见了,你们的人怎么看管的?”
掌柜百口莫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各位,这马肯定被贼偷了,我已经让店小二去报官了。”
“报官?我们有急事要走,现在马没了,耽误了路程找你啊?”
一时间,茅山派几名年轻气盛的弟子围住掌柜的,气势汹汹要他们交马出来。
“我们的马也只剩一匹了,怎么办?”段郁宁望向楚胥羽。
“凑合一下吧。这次离镇上远,再买马会耽搁路程。”
楚胥羽绕过人群去牵马,刚要离开却被一茅山弟子拦住,“我们的马全不见了,为什么你的马还在,是不是你偷的?”
“我的马也少一匹,莫非是你偷的?”突如其来的污蔑,楚胥羽冷静反问道。
少年不服道:“贼人要偷就将所有的马偷走了,为什么只剩下你的一匹?”
“我不是贼人,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楚胥羽淡淡道:“你若觉得我是贼人,尽可去报管。”
楚胥羽冷静,在少年眼中却是他目光无人,不禁怒道:“我现在就抓你去见官。”
少年伸手要来抓楚胥羽,段郁宁身影一闪,夺下他手中的剑反扣在他脖子上,冷冷道:“你再污蔑我家主人,我就割了你的脖子。”
段郁宁的动作太快,茅山派没有任何防备,半晌才纷纷拔剑对着段郁宁,一时间顿时剑拔弩张。
“堂堂茅山派恃强凌弱,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衣袖一抖,十几片金叶子掉落在地,段郁宁财大气粗道:“老子有的是钱,需要偷你们的马吗?”
“住手。”一旁的年长的道士终于开口了,“放下你们的武器。”
众茅山弟子甚是不服,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剑。
“两位小兄弟,一场误会而已。”道长朝段郁宁道:“若我没有看走眼,你刚才用的那招,是玉女剑派的一叶浮萍。不知张掌门最近可好?”
“嗯哼……”段郁宁冷傲的捡起地上的金子,跟楚胥羽一言不发地走了,压根没搭理他。
堂堂一代掌门,被两个破小孩子无视,舞万平气得气血翻滚,瞪着自己一群无能的弟子,“平时让你们勤学苦练,个个偷懒成粗。人家一招就将你们的脖子砍下来,不觉得丢脸吗?长远,你带两个师弟到镇上去买几匹马,我们要尽量赶去断魂坡,路程耽搁不得。”
楚胥羽牵着马走了出客栈,将段郁宁拉上马,两人共乘一匹,扬长而去。
“郁宁,以前尽量少在他们面前展露你的武功,会惹麻烦的。”修炼武功秘籍都是银毛从各门各派人偷出来的,碰到熟悉武功套路之人,一出招便露了马脚。
段郁宁深知其要害,刚才若非情急,她也不会出手。
一件未知的宝贝,引起无数人争抢,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楚胥羽跟段郁宁买了两件夜行衣,往断魂坡而去。
晚上错过投宿,两人在树丛里升了堆火吃些干粮想要休息,失踪多日的银毛现身了。
“哟,你舍得现身了?”段郁宁压根不想搭理它。
银毛怕光,白天不能现身,晚上想找段郁宁吹水聊天,却碍于茅山派的道士不敢现身,好不容易没闻到道士的味道了,它这不就出现了。
或是觉得自己孬种,银毛友善的带了只烧鸡,算是孝敬段郁宁的。
啃了几天干粮,段郁宁倒也不客气,跟楚胥羽分着吃了。
其实这几天银毛也没闲着,它怕道士中驱魔人,却不怕武林人。它夜夜潜伏在断魂的必经之路,一旦发现有疑似夺定的江胡人,它便蒙上面跳出来将人打残扔到乱葬岗,一段时间下来铲除了不少劲敌。
除了拦路打人,对宝物抛在必夺的银毛还对付比它弱小的妖怪,抓了便吸食它们的灵力补脑。
银毛灵力高强所向披靡,却不是百战百胜,它遇到条偷窥宝物的千年蟒蛇精,大战一百回后受伤逃走了。它找到段郁宁,要用女魃泪对付蟒蛇精。
骑马太慢,银毛直接拎着楚胥羽跟段郁宁的脖子,往天上飞去。
耳边嗖嗖作响,山川河流转瞬即逝,楚胥羽跟段郁宁初次尝到腾云驾雾的神仙滋味。所谓神仙,不外乎如此。
半个月的行程,短短一个多时辰便到曲城。
到了曲城,楚胥羽找了家客栈住下,段郁宁并没有受到银毛的鼓吹去对付蟒蛇精。她不傻,岂能为银毛做嫁衣,跑去送死。
“你要对付蟒蛇精可以。”段郁宁将女魃泪递了过去,“我将它借给你用。”
楚胥羽蹙眉道:“不担心它拿着跑了?”
“吼……吼……”被段郁宁耍,银毛甚是生气,朝着她龇牙咧嘴,喷了一脸腥臭的口水。
段郁宁满脸黑线,伸手擦去脸上的口水,将女魃泪收了回来,“爱要不要。我又打不过蟒蛇精,去了也是白送死。再说我若是死了,谁帮你夺宝啊?”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
“吼……吼……”聊生于无,银毛只得伸手去拿女魃泪。
剑拿到手里,一股黑烟伴着焦臭味从手掌冒了出来,女魃泪掉落在地,银毛痛得嗷嗷叫,紧捂着受伤的手掌。
这下,楚胥羽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不担心银毛夹带私逃,压根这东西它就碰不得。女魃是僵尸始祖,银毛算是它的后代,为何碰不得女魃泪?
段郁宁也头痛,她跟楚胥羽都是凡身肉体打不过蟒蛇精,银毛赤手空拳更是无法去送死。可不弄死蟒蛇精,宝物抢不过来。
“你说茅山派打得过蟒蛇精吗?”段郁宁若有所思,眼眸望向楚胥羽。
“难说。”楚胥羽思量半晌,“我们先在曲城住下来,想个办法让女魃泪为银毛所用。暂时不急着出手,再过半个月曲城肯定齐聚各路高手,银毛纵然打不过蟒蛇精,那些道士跟驱魔人也不会任由蟒蛇为非作歹的。”
段郁宁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同意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僵尸至今已有成千上万年的历史,道家亦是源远流长,可我们现在对僵尸或是道士却是一无所知,我们得趁着这段时间了解一下僵尸跟道家,或许能想出可行的计策。”
楚胥羽让银毛去偷些道家降妖伏魔的制胜秘籍,银毛果然不负神偷盛名,没几天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本压箱底的绝世书籍。
时间紧迫,两人呆在客栈闭门不出,争分夺秒翻阅着道家书籍。书是从茅山派偷出来的,对僵尸的起始及降伏方法阐述的相当明细。只是书没翻开几页,楚胥羽便愕然了。
世人一直以为,僵尸的始祖是女魃,殊不知僵尸始祖并非只有一个,而是三个:女魃,赢勾,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