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抹阳光,可她不是天空,他们就像牛郎星与织女星,只能相望,不能言语,不能拥抱。
如果真的能有后悔的机会,她要做一个听话的女儿,不再踏回这片土地,她愿意好好守护自己的心,不让它沉醉,不让它迷失。
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她祈祷永远没有见过他,或许就没有了后面的一曲悲歌。
她不再祈求有一个爱自己的另一半,她的愿望少得可怜,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没有任何人打扰,就一个人。
她准备结婚了,可新郎不是他,他是伴郎,能够嫁给他的影子,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有一件事是他不知道的,那就是:他曾送过自己一捧向日葵,而她恰好喜欢的就是向日葵。
有一件事他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他爱的那个人,恰好也爱他。可是他将永远也不知道了。
后来她一个人过得很好,好到可以忘掉以前的一切,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宁静。
或许evenwithoutthesun,sunflowercanstillsmi1e(没有太阳,向日葵依然可以笑)。
一种人是伤害别人成全自己,一种是伤害自己成全别人,她甘心做后者。
经历了那么多,她问他,如果她不来他会怎么样?他回答说我会一直等。她开玩笑地继续问:如果我一直不来呢,他回答我会一直等,她又问:如果我不爱你了呢,他回答,我会等到你爱我,不过你休想再嫁人。她莞尔,撑开了笑脸说:你很幸运,恰巧我也爱你,而且,你不用等了。
她也不用等了。
原来爱一个人那么难,在他离开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一个世纪,两个世界,面对自己,失去感觉,她才知道什么痛是每一个呼吸都是殇。
他们致命纠缠,只为证明我不在乎你,他们抵命伤害,只为证明——我爱你。
不是每一份爱,都需要“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苦苦追寻;不是每一份情,都需要“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肝肠寸断……他们只需要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爱情是这样的,想忘却记得刻骨铭心,想爱,却不敢上前一步。
每个人都有被爱的权利,可是她却只有爱,没有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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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旷的天台上有两个人影,淡淡漠漠,站得很近,却又很远。即使有阳光照射,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他们之间就像在陌生人的基础上知道对方的名字仅此而已。
夏沫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会在这小小的天台上碰见他,这个足足有三年未见的人,她以为再一次见面,她能够释怀,能够忘却,是她高估自己了,再次见面,她才知道,她的心还是会痛,她的眼睛还是会苦涩,一直,都只是她在自欺欺人。
该说他们太有缘了吗?
缘?
想到这个字眼,夏沫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骤然缩紧。
这个人,自己差几天就成为他的新娘,可最终却演变成了一场笑话。
夏沫的手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又慢慢握紧。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可笑的是我当时竟为了你在医院上躺了一个多月,你知道那时我找你就快找疯了吗?呵,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一直都觉得我只是在做梦,梦醒了,你就回了。可你没有,三年了,一次都没有,夏沫,你让我第一次觉得我TM就是个大傻瓜,”凌忆承的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没想到,你回来了,那么大的惊喜!徐阳的女朋友!呵!也是,那么势利,那么狠心,能攀上徐阳,也不错了。”
凌忆承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甚至比以前更高挑漂亮了,可笑的是她是以别人女朋友的身份出现,而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认为她还在等着自己,结果她出现了,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不只是攀上他,更重要的是,徐阳他还在我的心里。”夏沫抬起头,不示弱,倔强地说。
“呵!”听到这句话,凌忆承的心纵然收紧,他怎么还会这样咎如自取,他还要败在她那儿多少次才甘心?
“在你心里?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到底可以装下多少个男人?记不记得你曾经也这样对我说过,真不知道,你这句话到底有多廉价!”
嘲讽的声音钻入夏沫的耳朵,钻心地痛,她还记得那时候他们还是漫步在校园,他还一句一句地对着自己说着情话,说着一生一世,说着一辈子,他们那时还是在打情骂俏。
说一辈子,真的能够一辈子吗?夏沫现在害怕这个字眼,害怕那些过去,不敢再承诺,不敢再回忆。可是回到这里,却也注定了,她要在回忆中过一辈子。
“凌总,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徐阳的女朋友了,我们是过去式了。”
凌总?他们陌生到名字都不能叫了吗?
凌忆承的脸上结了一层冰。
“过去式?过得去吗?你就能够这么理所当然说过去式?夏沫,是你以前根本在演戏?还是我瞎了眼?”
经过时间的洗礼,有些人变了,或许她在三年前就不在乎了,原来一开始就只有他像笨蛋一样等在原地,坚守着他们的诺言。
真是嘲讽,他凌氏集团CEO竟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耍得团团转。
“以前……”夏沫的眼里浮上一抹悲伤,以前再美好那也只是以前,狠狠心,不带任何多加情绪说,“我不是来回忆以前的。”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凌忆承更冷地说,丝毫不在意这句话会伤害到夏沫。
“我……”
夏沫的脸瞬间苍白,你就认输吧,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就让你心痛,瞬间让你崩溃。
“忆承,你怎么还在这?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俆悦从门口走进来,依然和三年前一样是淡妆,高雅,神秘。
夏沫有点庆幸这个人的到来,如果再没有人出现,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经受多少这样的打击。
俆悦看到夏沫,吃惊地捂住嘴,这个女孩是回来了吗?是她吗?她终于是回来了,一切是否又会回到以前,她不想,也不希望。
“夏沫?是你吗?你回来了!?”
夏沫勉强带着笑容,“是我,我回来了。”
她回来了,带着仇恨回来了。
凌忆承看了眼俆悦,又看了眼夏沫,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凌忆承走远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俆悦才回过头看着夏沫:“夏沫,你终于回来了!”
“好久不见!”夏沫放下刚刚与凌忆承发生的不快,与俆悦笑谈。
看着眼前的夏沫,比以前更瘦了,也更加苍白,这些年在国外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徐悦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也听说le她和徐阳的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自己还是祝福她吧。
“听说,你成为了徐阳的女朋友?”
“嗯。”夏沫的lian上没有任何热lian的喜色,仍是淡淡地忧伤,不是她愿意忧伤,而是她命不好,忧伤恰恰喜欢上le她。
“是吗?那,祝贺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俆悦眼里是祝贺,这个女孩终于苦尽甘来了。
“谢谢,听说你和凌忆承订婚了!你们才真是应该祝贺的。”说的很淡,没有任何情绪,可心却像被刀割一样,排山倒海地难受。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凌忆承在一起,谢谢你,在最后一刻想到了我。”
夏沫笑了笑,神色却是越来越黯淡。
“我走了以后,听说他出车祸了?”夏沫的语气仍然是淡如水,可心里早已经汹涌澎湃。
“昏迷了一个月,我也一直陪伴了一个月,说真的,那一刻我是幸福的,能陪在他身边,虽然当时他心里没有我,根本不会正眼看我,但我相信只要不放弃,我总会住进他心里的,而现在我想,我已经成功一半了。”
想起那段日子,俆悦的眼角都幸福得眯成了一条线。
“你们……现在还好吗?”
她竭尽全力不去打探他的生活,可她忍不住。
凌忆承,你到底是祸害了我多深?
“还好,”俆悦停了一会儿,看着已经走到了楼下车旁的凌忆承,略带着一丝苦涩说,“虽然我看到的永远都是他的背影,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就这样看着,我会觉得我是幸福的,我会觉得我不是在唱独角戏,这样,真的挺好的。”
徐悦追了那么久的爱情,才发现只要在身边就好,她也越来越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满足,只要他一个笑或者对她的一个眼神,她就会像小孩得到糖一样甜进心里,开心好几天。
“你这么优秀,凌忆承一定会爱上你的!你一定会幸福的!”夏沫割着痛说,有些事真的是天意说了算,不管她以前与凌忆承爱的多么炙热,都敌不过现实,不管她怎么插上翅膀,都敌不过早已安排好的陷阱。
“夏沫,你对凌忆承……”俆悦问得犹豫,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禁区,她知道不该问的,但却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她不希望夏沫委屈自己,她自己也不懂自己的出发点是什么,算是关心,也算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