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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速战

圣梅尔库里乌斯学院,这是佐伊第二次来到这所古典法术的摇篮,贵族们的学习地。

校门口已经停满了贵族的车辆,就是平日里再偏僻无人的角落,现在都已挤满了前来观看的平民群众。他们手里拿着盖印的邀请函,二十个金币一张,普通人绝对消费不起的昂贵门票,可想而知,现在这群正在等待检票的人的身份也不简单,他们大多是富有资产的大商人和受了相熟贵族邀请的艺术家,这是自巴希尔一世登基后制定的政策,把一切可以出卖的门票尽数出卖,自此,大大小小的贵族运动成了皇室发大财的印钞时机,光是慕名而来的民众就会把门票一抢而空,日进斗金。

这是绝对的垄断,光是在门票上的一份收入,就足够皇帝养起三百个黑手卫队在一年上下的开销。

“请进。”

虽然骑士大会的现场人山人海,不过贵族自然有贵族的特权,佐伊跟随着亚历克斯,一行三人轻松的通过了专为贵族开设的特殊通道,来去不过几分钟,而身后,拥挤着吵闹的人群仍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尾巴。

进了门,学院入口处的广场中央已经搭起了高高的擂台,就在喷泉的后边,现在还没到正式开场的时候,但已经有按耐不住的贵族在擂台上比斗了,他们的身穿便于行动的短袍,身后跟着各自的侍从,帮忙携带武器,有剑,有刀,也有法杖和叶锤。

但是他们并不着急打斗,有一位长者需要在这场决斗的进行之前例行为每一位新到来的贵族少年少女宣布大会的规矩。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都是荣耀的骑士。”

伴随着稀稀落落的掌声,一个身后拖着长长法袍的老头儿走上了擂台,来到两位贵族之间,他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架,高声诵读,“这是神启多林瑞克帝国自建国以来的第五十二届骑士大会。我是卡尔·弗朗茨,陛下亲授的圣梅尔库里乌斯学院的管理者,作为今年第一场正义复仇的见证人,我觉得我有必要为在场的每一位贵族,帝国未来的希望宣读规则,第一条!”

“我们只允许贵族与贵族之间展开决斗,希望来此观战的民众们不要遗憾,因为你们将看到帝国年轻一辈最为精彩的决斗,这是三年一次的盛会,在这里,你们或许将会面见帝国未来最为耀眼的明星在此冉冉升起,将军,元帅,乃至是行省总督,都将在此地诞生。”

“第二条。”

“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死亡事件,每一位贵族都应为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负责,当决斗中的某一方失去战斗能力或用肢体或是语言表明认输之时,决斗便以自动宣告停止,双方都不得再度出击,否则视为违规,剥夺大会资格。假使令人死亡的,失去正常思考能力的,则按帝国律法正常处理。”

“第三条!”卡尔扫视全场,在万众瞩目中抛开手中纸稿,一团火焰凭空自然,他展开双臂,心胸开阔,声若雷霆,“战斗吧,勇士们,我的孩子们,证明你们勇气的时刻到了。只需胜利三场,帝国鹰羽的荣誉就唾手可得,我敢保证,这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最容易得到的,人生中的第一枚奖章,持有它,佩戴它,你们的亲友,你们的朋友将为你的勇敢,为你的实力而感到骄傲。而胜利三场的精英们,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了,我们伟大的巴希尔二世陛下为你们准备了足足十枚的黑鹰勋章,你们将成为真正的英雄,帝国七大军团的军官职位虚位以待,前途一片光明!”

“掌声,欢呼,财富,以及权利!”

“掌声!”

“欢呼!”

“财富!”

“以及权利!”

全场沸腾,年轻一代的贵族们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台上的老头挑动起来了,他们摩拳擦掌,望向擂台的眼神里,只有期待。

“卡尔·弗朗茨阁下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年轻人最容易的上升方式,佐伊大公,您有兴趣试试吗?”

“我就算拿到了黑鹰勋章,皇帝陛下难道就会允许我在军团里走马上任?呵,亚历克斯伯爵,你觉得这事有可能性么。”

“但是,我还是会上去的。”佐伊轻触悬在腰间的剑柄,双眼直视台前的人海,这些都是她的敌人。

“就算只是为了证明佐伊·德里安·多林亚菲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向前挤开人群,佐伊回头,亚历克斯投以女孩鼓励的微笑,“我也会全力以赴。”

来到擂台之下,近旁都是等待上台的贵族子女,佐伊仔细的打量着这些潜在的对手,敢于争先恐后的第一个上台报道的,都不是弱者。

他们中,有胸配中有火焰,侧边双环胸章的古典法师,也有身穿全身板甲,肩靠双手巨剑的新派法师,人人披坚执锐,气势雄壮,信心十足,坚信自己将毋庸置疑的成为全场焦点,轻松自如的击败对手,成就传说。

当你的眼睛扫过他人,在心中对其评头论足的同时,殊不知自己也将成为他人眼中的软柿子。

佐伊见到了一个不算熟的人,就在她望过去的时候,对方也同时看到了她。

“呦,这不是下水道的公主,佐伊阁下嘛。”红发的少年面带讥笑,身后跟着那日赔付给佐伊金币的押注少年,“怎么,脸上的伤好了,敢出来见人了吗?大公阁下,要不是今天见到您,我们还以为您偏体鳞伤,一辈子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呢,哈哈哈哈......”

红发少年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高高的昂着脑袋,骄傲的瞳仁里充满蔑视的瞥了一眼佐伊腰间的猎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喔,佐伊大公,您这样的淑女怎么能带着直剑出门呢,那可是勇敢者的武器,可不是毛茸茸的小娃娃,拿在您的手里,我都替它感到伤心。”

“哦,我猜到了,您一定是伤好了皮肉又痒痒了吧,拳头落在脸上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棒?佐伊大公,我知道,加斯兰的某些人总是喜欢玩点儿变态的游戏,就像您这样的。需不需要我向您推荐一个男侍,保证器大活好,手上有劲儿。”

“留着你自己用吧。”佐伊面容冷漠,像是在看小丑,“废物只配用剑来和我说话,拿出你的武器来。”

“这可是您提出的。”红发少年的嘴角露出得逞的奸笑,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整了整衣冠,笑道,“待会您可不要哭鼻子才好,我可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了。”

恰好,就在两人约战完毕的下一分钟,擂台上的两位贵族就分出了胜负,互相行礼后,走下了擂台。

“上去吧。”红发少年挑衅的看了一眼佐伊,顺手接过身旁少年递来的法杖,走到擂台正中,雄赳赳气昂昂。解开外衣,潇洒的向外一丢,露出胸膛上的一片银亮,锤锻精致的胸甲弧线优美,牢不可破,直叫少年领受万千视线,傲然独立,睥睨众生。

“佐伊·德里安·多林亚菲,请多指教。”漠然的把手横于胸前,同红发少年见礼,佐伊分开三指,按于剑柄之上。

“托提拉·奥弗留,记住这个名字,要让你哭着求饶的人。”红发的托提拉单手贴住心脏,微微弯腰,另一只手紧握法杖,战斗一触即发。

风.....流动起来了。

快如闪电般的接近,就在战斗开始的那一刹那,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神经早已绷紧,是啊,那就是弦——神经是弦,肉体就如利箭,如狂风,如烈火,就在那耳边的过风声中,没有一丝停滞和多余,她的动作快捷,简单,直接,但是有效。

无形的风割裂魔力的护盾,托提拉是个典型的学院派法师,他直到现在才堪堪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布下防御的术式,连咒语都来不及念,他一上场,就用掉了自己准备了二天的底牌。

“可别小看我啊!”挥杖直面疾风,古典法师们从来不是会害怕近身接战的勇士,尽管性格恶劣,但托提拉在学院里的成绩可不差,这也是他自信的由来,“变化!”

他口念短咒,剑杖相交,破败的风呼啸着离散,显露出在割裂之后的锐利,无形的力场爆发,以托提拉双脚为圆心,排斥,崩碎,当先面对的佐伊立刻就察觉了周围空气诡异的波动,她感觉到了,但是没有机会回避,女孩的整个人像是被抛飞的气球,柔软的腰肢发挥了不可思议的作用,佐伊以人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稳稳的落在地面,又是一闪,一个大好的活人却已不见影踪。

托提拉知道自己匆忙使出的一环空爆术可没有把人击倒的力量,红发的少年警惕的扫视着擂台上的每一处缝隙,他看什么都疑神疑鬼,只觉得地上的随便一点阴影里都有可能藏着佐伊,那个如风的剑客。

忽然,脑后传来呼吸,托提拉的反应迅猛,牙尖轻咬嘴唇,因为速度太快而几乎要连成一声长啸的咒语轰然而至,强酸的液体自他的杖首喷发,落在包铁的擂台木板上发出如同响尾蛇摇动蛇尾般的嘶嘶低响。

没有人!

红发的少年马上意识到自己上了佐伊的恶当,再想回头时,已有一柄利剑横在了脖颈之间——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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