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窗外传来嗖嗖的风声,房间内,略微有些冷。
摸了摸身上,花洛雨给的那本神通术已经不在了,幕柒也走了。
应该是幕柒将神通术交给了益奴,换取到了解药,然后将自己送到房间内。
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良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梵文大全》就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摸不清幕柒的想法,良尘却开心极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知道《玄穴印》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了床,良尘点上了灯,窗外,风声簌簌,良尘仔细检查了一下外面,确定没有人偷窥的情况下,坐在灯前,打开了《梵文大全》。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切多夜。哆地夜陀。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玄穴印》上,良尘一共记得三行,他必须按照记忆,将每一个字从梵文书上找到,不能有丝毫出错,然后才能知道《玄穴印》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一个不认识多少字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浩大繁琐的工程。
烛灯在天亮的时候已经燃尽,梵文大全上像是小蝌蚪的字密密麻麻。良尘揉了揉发痛的眼睛,肚子咕咕的响起,窗外,鱼肚白在天边泛起,藏好书,良尘走出了房间。
“未知生,焉知死”。
用了大半个晚上,良尘仅仅翻译过来一句话,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有些失望,甚至怀疑《玄穴印》不会只是一本普通的梵文术语,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摇了摇头,良尘将这个想法抛出了脑外,如果仅仅是一本梵文书,花天都咋么会派出他贴身死侍鲜花银甲?
“未知生,焉知死”。会是什么意思?
想破脑袋,良尘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先填饱肚子在说。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舒服,少年杀手们像是被抛弃,在校武场无人问津。一个月前血腥试炼仿佛成为一场闹剧,少年没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无论是花家兄妹还是杀手,谁都没有在出现。
不过少年们依然谨慎无比,并没有因为被放弃而松懈下来,反而是越发醉心修炼,耗尽一切能力提升自己。少年们始终相信,平静的日子越长久,暴风雨将来的更加猛烈。
已经是深秋,一个月的时间,良尘从守宫下阶进入了守宫中阶,自右手臂下的经脉全部被打通,因为花洛雨已经替他打通了守宫境的经脉,他只需运行玄气就会顺其自然进入守宫高阶,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良尘另一个发现就是,他对照梵文全书将他记住的《玄穴印》全部翻译出来。
第二句的意思是“好图鬼魅而恶犬马”。
良尘依然一头雾水,并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什么用。
棋子是在中午找上良尘的,棋子变得沉默消瘦,白净帅气的脸庞,没有任何的生气,像是丢了魂一般,双目无神。
若不是再次见到棋子,良尘几乎将他遗忘。
房间内,棋子现在门口不肯进去,直愣愣的说道,“小良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良尘恍然大悟,猛然间醒悟过来,一个月前最后的试炼中,若不是棋子的交易,他如何废掉野狗?
良尘愧疚无比,棋子帮了他的忙,而他却忘掉和棋子的约定。
良尘连忙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帮你杀了他。
棋子点了点头,说道“小良哥,我相信你,请你尽快杀了他”。
棋子离开了,他的巨大改变让良尘难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棋子才会变成这样?精气全无,宛若行尸走肉。
“窦老”这个消失在记忆中的老头又出现在良尘脑海中,严厉,凶狠,干巴巴这是窦老最初留在少年们心中的印象。从他们进去校武场后。窦老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仅仅是数面之缘。
良尘想不通,棋子为什么非要窦老死?
窦老做了什么事?令棋子不惜对他痛下死手。
良尘想不通,干脆不在想,决定帮棋子解决掉窦老。
夜晚降临,呼啸的风肆虐过大地,校物场内,漆黑一片空荡的房间内显得诡异。
少年杀手们不愿意点灯,光明是杀手最讨厌的东西,只有黑夜才会带来安全感。
少年们越发的喜欢黑暗,也越来越像个杀手。
良尘摸黑来到了幕柒的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
早在一个月前,良尘就和二牛分开住。
良尘的到来没有引起幕柒的注意,波澜不起,幕柒眼中,仿佛没有这个人一样。
少年们像是冰冷的机器没有任何的人情味,不会因为朋友的上门而有任何欣喜。
“什么事”?幕柒单刀之入问道。
良尘尴尬笑了,辩解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冷血动物?只会在出事时候想起你”?
说出口后,良尘就后悔了,话语中多了一丝挑逗的意味,而他和幕柒的关系还没有到达这一步。
幕柒眼神有些差异,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幕柒下了逐客令,声音冰冷无比,像是在生气一般。
良尘嘿嘿的笑了笑,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我来像你打听一个人”。
幕柒不屑哼了一声。
“窦老”,良尘口中吐出俩个字。
“你打听他做什么”?幕柒诧异问道,一脸不可置信。
良尘嘿嘿笑了笑,问道,“你知道他”?
幕柒点头,“他是花府的外府总管,主要管理的是贱奴的大小事物,权利不小”。
哦,良尘点头,“那你知道他住在那里?会不会武功?有什么爱好?身边有些什么人”?
幕柒眉头微皱,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难道你准备”?
良尘嘿嘿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劝你放弃,你这是找死”?
“为什么”?良尘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