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总是发呆。因为自己心里难受，就寻求那样的安慰，或许也带着一点报复裴优的心理吧，可是报复的了什么，人家又根本不在乎你。
韩零也挺好的，真说起来比裴优要好太多了，韩零几乎没有过什么花边新闻，也不出去胡搞，对自己也特别温柔特别好，只是……
“老板，您的咖啡。”
没动静。
“老板，您的咖啡。”小李又出声小心的问了句，她是程尚的秘书。
“哦，好，放这吧。”应了一声，继续发呆。
小李摇头思索不出老板因为什么发愁，那眉头皱成川字了都。
设计部总监刘凯过来，把一张名单递给小李，“李姐，这是新选出的条件比较符合的人，您给老板过目下让他定一个吧。”
这是给程尚配的新助理，小李一个人要处理很多事物，因此又给程尚找了一个新的助理。
“内个，李姐……”
“嗯，说！”
“推荐下这个人呗！”刘凯奉承味十足的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理由呢？”小李挑了下眉。
“呵呵，也没啥太大的理由，这我高中同学，不过我也没有徇私哦，他以前就在广告公司做过策划的，而且做了三年多呢，后来改开火锅店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跑来找工作了，能力绝对可以，而且为人勤恳，长的也是高大威武的，绝对不会给咱公司丢脸的。”刘凯拍着胸脯保证。
小李笑笑，“就你皮，好吧，我给你在老板那帮他美言两句，不过老板要是看不上他，我可不管，记得请我吃饭。”
“喳！奴才尊旨，请您吃饭这种美差别人排还排不上号呢，这是我的荣幸。”
“嗯，退下吧。”小李笑得花枝乱颤。
“喳！”刘凯也是公司的一大活宝。
……
“老板，这是给您招的助理的名单，您定一个吧？这几个条件都不错的。”
程尚还在发呆呢，闻言扭脸看着小李，“啊？”
“老板，给您选的助理名单，您定一个？”小李有点无语，boss今天也太呆萌了。
“昂，你觉得谁比较好？”
小李赶紧上前，妆模作样的指着其中一个名字，正是刘凯推荐的那个同学，“老板，这人不错。”
“哦，那就他吧！”程尚瞥了眼‘朱辰’两个字，有点眼熟，不过挺俗气大众的名字，叫的人多了去，把名单递给小李，继续发呆。
成功帮到了刘凯，小李也挺开心，赶紧退了出去给刘凯报喜去了。
程尚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不就是失恋么？难道还不活了？
韩零早早的就提着亲手炖的乌鸡汤跑去了程尚的公司，不少人都认得韩零，知道公司刚起步的时候，这位背后的大boss没少帮忙，因此都十分敬畏，也知道他与老板的关系特别好，超级铁的哥们。
“我又不是女人，炖什么乌鸡汤，黑不溜秋的吓死人了，我不要喝。”程尚皱着脸对这东西很排斥。
“虽然不好看，但是绝对营养又美味，你尝尝，闭上眼睛，都一样，我可是炖了一中午呢，你不能枉费我的心意，没有奇怪的部位哦，纯鸡腿给你炖的，里面的肉都是鸡腿的部位。”韩零很是宠溺程尚，就这碗乌鸡汤就可以看出心意浓浓。
程尚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喝起来，味道还不错。他虽然不挑食，也喜欢吃肉，但是和忌讳吃鸡头鸭头脖子之类的部位，感觉怕怕的，所以从小到大都不吃这些部位，却是楞爱啃人家腿，尤其爱吃鸡腿。
“你不用上班么？”程尚喝完问韩零。
“交给助理啦，实在想你的不行，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跑来看你。”韩零从背后抱住程尚在他的发丝间落下一吻。
程尚身子僵硬了一下，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亲昵，或者是没有习惯在与韩零交往，虽然一个月都过去了，但是怎样都做不到恋人之间的坦诚，他心里始终还放不下裴优。
韩零也是很无奈，知道一时间要程尚放下不太可能，不过他愿意慢慢等，提到裴优，他不由心神暗淡，那家伙始终是恨了自己，虽然那天最后他放手说把程尚交给自己让自己照顾好，可是自那之后，原本形影不离的两人一下子生疏了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找自己聊天喝酒了，自己去找他，也是被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而程尚，更是夜以继日的把精力全投入在了工作，自己想与他亲昵，他也是很排斥的感觉，如果换成裴优，他一定是热情又主动的吧？
“今天晚上去我家住吧？”韩零问。
“约了一个老板谈生意了，恐怕要很晚。”程尚有些疲倦，总是用这样的理由搪塞韩零他也感觉很抱歉。
“没关系，到时候我去接你。”韩零眨眨眼睛。
叹了口气，“别了，谈完工作不知道要几点了，改天好么？”
这时小李敲门，程尚如得到救命稻草赶紧让她进来，歉意地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韩零，“老板，前几天给你定的那位助理今天来上班了，员工卡什么的都已经办理完毕，请问您要他现在就开始上班么？”
程尚连忙点头，“好，你让他过来吧。”然后又转向韩零，“学长，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去找你。”
韩零眼眸黯了下去，那晚上他喊自己‘零’，可是现在又改回了学长。
“好吧，那你也注意身体，别因为工作太累自己了，一切还有我呢。”韩零交待了几句才告别离去。
程尚松了一口气，越来越不知道怎么面对韩零了，对他始终觉得很抱歉。
进来的男孩高高的，长相也挺不错，不过跟自己比肯定差远了，不得不说程尚这点特招人厌，纯外贸协会，遇到个女的还好说，遇到个男的首先就是把外貌和自己对比一番然后再抬高自己一番，虽然他很帅，但是太自恋了真的不好。
“老板好，我叫朱辰，今年二十六岁，以后是您的助理。”
程尚点点头，“不用紧张，你今天就先随便看看小李给你定的任务，熟悉一下就好，慢慢来。”
“谢老板。”
……
一个多月都没见过裴优了，他前几天和高琳一起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公开了恋情，一下子引爆娱乐圈成为热搜榜第一，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场婚礼，当然程尚也在关注，不过他绝对不会祝福的，他给的全部都是诅咒。
程尚越发的严厉起来，虽然对待员工算不上苛刻，但是在工作上要求大家全部一丝不苟的完成，他也利用和韩零的关系，不断的签下新的客户，同时又多成立了几个部门，高层部门负责电影剪辑制作等，下面小的部门连墙体广告都接，当然，努力的成效是有目共睹的，优尚广告策划公司发展的异常迅速，很快在国内打开了很高的知名度。
多少次他在饭桌上被灌到不省人事，到后来韩零已经严厉禁止他再这样拼了命的去工作，但是程尚根本不听，他要努力前进，总有一天他要站在和裴优他们一样的高度。
春节将近，十一月底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程尚为了一个大的单子又喝了不少，散场之后他步履有些蹒跚但是比之以前好了太多，出了饭店，看着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嘴角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记得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下着大雪的夜里，裴优离开的他，不！是赶走了他。
“老板。”朱辰上前来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程尚披上，“您还好吧？”
“嗯，没事，谢谢。”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西装，但是却是没有感觉到冷呢，因为心更冷吧。
“老板你有心事么？”朱辰问，两人没有立刻去车里，而是倚着栅栏看起这漫天雪花。
“你怎么知道呢？没人跟你说过员工不可以随便乱猜老板的心事么？”程尚嘻嘻一笑，调侃这个跟了自己也快半年的助理。
朱辰有些窘迫，没有说太多，人活在世，谁没点心事的，老板说了，他就听着，老板不说，也不要去问。
“走吧，还有个饭局。”程尚挥了挥手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半年来，他也已经开上了价值几百万的车，可是心口却越来越空洞了。
然而，这场饭局还未开始，自己的小助理就因为看到客户而吓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狼狈的起身，看着程尚他们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很不解。
倒是对面的人，那个王一样气质冷酷的男人，危险的笑着，一步步逼近他，“辰儿。”
这次蒙圈的是程尚了，他也没想到这次合作的裴老板会是凌澈，资料上明明是写的凌成军，估计是他本家人的名字吧，可是自己的助理干嘛这么大动作？辰儿？这关系不普通，普通的话会这样叫么？有种跟叫心爱之人或者宠物的样子。
朱辰脸色苍白的站起身，“凌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澈笑笑，下巴朝程尚扬了扬，“和你老板谈生意啊。”
朱辰有种想立刻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老板还在这里，他忍了下来，不再说一个字。
程尚开口，“凌先生，你和小朱认识？”
朱辰一脑门黑线，因为姓氏关系，他最讨厌人家叫他小朱，跟叫‘小猪’似的，不过此刻他也顾不得不高兴了，满脑子都因为见到凌澈而心乱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