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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满城灯火1

一晃新年已过,当家家户户欢欢喜喜忙着走亲访戚之时,萧家却从上至下陷入紧张而忙碌的状态中,为木行近时所陷入的困局人心惶惶、愁云笼罩。

老夫人而今也顾不得限管儿子睡不睡在云镜房里的事了。

事实上,自那日从铺子回来,萧煌统共在宅里睡的次数就那么一两次。

还全是半夜里一身寒气地钻入床帐,哪怕跟云镜隔着两床被,依然能够被他渗醒。

好在二人有约在先:她安份做个傻妻子,不管他在外做任何事,包括玩女人。

他在她主动爬进他被窝之前,不得强迫她圆房。

他要她何时不再装傻示人,她便随时找个法子,恢复清明。

她要他配合整治下人,他是纵容是无视亦或玩失踪,都不得干扰。

基于云镜睡觉不老实的习惯,则外加一条,非本人自愿、不得骚扰!

这样的约定,作为一个本该处于弱势的妻子,萧煌能够爽快答应,云镜初始也着实费解。

按说自己就算不傻,又有个小有后台的老爹,到底嫁了人便比不得在家。

他作为一家之主,什么话不是他说了算,尤其是那种对外难以启齿的夫妻之事,说给谁听不是觉得云镜无理取闹。

偏偏他看似冷漠无情难应付,这点事儿却是懒得计较,好说话得很。

后来,云镜却隐隐发现一些异常。

这人看似为了木行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却又有着其他她看不到的事沾身。

以至好几回她隐隐嗅到他身上带着奇怪的药腥味,明明没个感冒伤风的,也没见家里他喝过一碗药来着。

不过这种事,他既不说,她便聪明地不问。

只是总算知道他当初那般好说话的原由,原来需要她这个对外装傻的傻子对一切“傻”到底,尤其是不得过问他的任何事!

眼看着上元节将至,大街上的商铺陆陆续续都挂满了崭新的花灯,萧氏木行却一灯如旧,根本无人有心思将之装扮一新。

十四这夜,萧煌跟家人宣布有事要出远门一趟,家里事务已跟大哥萧炫交待,他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日即回。

老夫人眉头紧锁,本想一家人能团团圆圆过个元宵,却深知老二这是为家业奔波,只交待他在外照顾好自己,再无多话。

临行前,云镜看萧煌几乎啥也没准备,忍不住问唠:“都不用带个丫环跟边的么?”

“带丫环?”萧煌挑眉,一时不解她此话何意。

云镜扫一眼外面等着的李铭,将叠整好的几件衣裳一股脑儿打进包袱,头也不抬道:“即便带了银子出门好办事,但衣服总得换洗,李铭看着也不像会洗衣裳的人哪!”

萧煌换衣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便盯着云镜注目不动,眼底生出一抹难测深意来。

云镜只觉室内气流突然一紧,见他如此,忙展颜讨好一笑,主动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要过问你的事儿,纯属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是吗?”萧煌唇角一挑,眼底隐隐带起笑意,“我还以为笑笑是在关心为夫我呢!”

云镜耳根一热,最难抵挡他浅浅带笑的模样,到习惯了他平日面瘫不笑的样子。

这“为夫”两个字,平日她在人前听着到也极度自然,却在此时此刻,只觉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来。

擦,他这是在跟她调情么?

“自然是关心的。”厚着脸皮故意不去对视那双好看摄人的凤眸,云镜整理好包袱顺手往他怀里一塞,道:“这家里就算你一个人对我还好,我原还指望你能在上元之日带我上街看一回花灯呢,你一走,我怕是再也找不到借口出去了!”

她说的这到是事实。

这几日虽说家中气氛紧张,人心不安。

她却还是听到苑里的几个丫环在私下无人时,悄悄说准备要在上元之日去放花灯的话题。

尽管她前世曾看过各种各样的花灯,但看这古代的花灯却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还能顺河放花灯这样有趣好玩的事情,她真想也玩上一回。

可萧煌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却偏偏赶在上元节时出门,她那点小指望,便只能压到肚子里了。

萧煌眸子微动,一时再未应声。

云镜还道他不愿再跟自己扯皮,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出门找黑米玩去。

却不知,身后的男人怔怔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未动,周身蓦然笼上一层淡淡阴霾……

送行时,云镜带着黑米闷闷不乐地站在萧煌身后,暗暗埋怨这厮没事非要她掺什么热闹跟来送他,是嫌她不够碍老夫人眼么……

正无聊地揪着他衣摆使劲蹂~躏,却猛听身边的男人忽然提起她名字,跟着便一脸宠爱地将她伸手轻揽入怀,“我不在时,笑笑就要劳烦娘费心照看了。她不懂事,不管做错了什么,还请娘多多宽容,凡事等我回来再治管,莫让她平白受了委屈。”

云镜脑中一轰,整个人便因此傻在当场。

“笑笑想要什么礼物,等我回来带给你?”那人却一径说完,便低了头凝目看她,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着,说不出的温柔迷人。

云镜心头骤跳,望着这张近在眼前的俊逸面容,心底忽然涌上一片浓浓感动。

才知,他之所以带她与大家一起,只是想帮她完成之前那随口一说的看花灯的心愿。

离家前,萧煌应云镜要求,交待四弟萧煜明晚带她上街玩耍、看花灯。

之所以是萧煜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大哥萧炫事务繁忙,大嫂与姚婧几个女眷畏怕黑米,而家里的护院最近多抽调去了做其他事,无法多安排出几个来看护一个她“傻”二奶奶。

而娘是不须指望,只有萧煜素来游手好闲、自由散漫,整个丹城的街市巷道没有他不熟的。

由他带着云镜,即便不是最合适的,也是最合理的。

十五这日天晴气朗,万里无云。

云镜美美地睡了个懒觉,等到醒来已至隅中时分。

苑里比平时相对热闹,因着萧煌不在,下人们要比平日里散慢得多。

几个粗使婆子草草做完手上的活计,便聚到后院或纳制鞋底或缝补衣裳,边晒着太阳唠着家常,不时传出几声哄笑,一扫平日苑中清静。

丫环们则聚在偏房里做着各自喜欢的花灯,见到云镜自行穿衣从房里出来,几人也俱不慌不忙,剪纸的剪纸,打面糊的打面糊,扎灯架的扎灯架。

端的是分工明确,合作欢愉。

只有负责添图绘彩的冬竹抬头看了云镜一眼,目光在云镜随意选的浅蓝色菊纹衣裳停留片刻,转而对着正忙乎做灯座的小蓉呶了呶嘴,示意道:“二奶奶起了,小蓉你去帮着二奶奶收拾一下,这些待会儿再弄便是。”

“这么多人为什么是我去啊,姐姐可真偏心。”小蓉有些不情不愿地嘟嘟嘴,一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再说今日姑爷又不在,难得让人偷回懒,姐姐就饶了我吧!”

冬梅听了到也没生气,旁边的春梅却是抿着嘴“扑哧”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呀?你这口口声声还叫着姑爷呢,服侍自家小姐的事儿难道叫我们抢着去么?”

一句话说得房里的其他几人都逗笑起来,小蓉也是又气又羞,扭捏道:“哎呀,就知道你们欺负我是新来的。明知人家只是一时改不过口嘛,又不是故意的。”

说着倒也不赖坐着,起身走到了云镜跟前特特叫了一声“二奶奶”,又引得屋里一阵哄笑。

“黑米呢?”

云镜没有搭理她,若非起来没看到黑米在外间里等她,她也不会找到这儿来。

“二奶奶怎么头发没梳就跑出来了,若教二爷看见,又会害我们挨骂了。”

小蓉如同没听见云镜的问话一般,只满脸不快地板着脸抱怨,好似跟云镜的主仆身份换了个个儿,半点也没有身为下人该有的恭敬。

“黑米呢?”

云镜重复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到教小蓉略略不适。

下意识地回句黑米跟了李婆子去吃东西了,却说完便心底便生出一抹异样来。

说起来,她跟了小姐这许多年,便看着小姐傻了多少年。

可自去年病过一场之后,小姐却傻得跟从前有点不同。

往年成日呆滞无神的模样自那会儿便没怎么瞧见,却开始疯言疯语得更厉害,时常又做出让人哭笑不得的犯傻事儿;让她们那些从前还喜欢捉弄逗耍她的下人们全都躲她远远的,生怕闹出了什么大乱子,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而今嫁进了萧家,她觉得小姐又跟在云府时傻得不同了。

至于哪里不同,她却说又不上来。

只觉得小姐的神情一天比一天生敏灵动,即便还会做些让人无语的傻事,却只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无理取闹,从前的傻气……到似乎不太那么明显了。

尤其是最近经了二爷的教导,就更渐渐乖巧懂事起来。

衣服头乱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上一刻还梳得好好的,一眨间又被扯个凑乱。

而此刻,像这样面无表情的平静模样,更是无端教人生出一丝冷意。莫非……真应了那民间的冲喜一说,这傻病,也能冲得去么……

心底一经生出这个念头,小蓉不由得浑身一激凌,态度便不敢再过度怠慢。

有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好言好语提出带云镜回房梳妆,得到云镜点头,方才静静跟在她的身后目带观察地随之一同而去。

这一切,仅在片刻之间。

屋里的说笑之声依然继续着,除了敏感的冬竹略感诧异地抬头看了小蓉与云镜的背影一眼,其他人俱各忙各的,毫无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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