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姜杰是一个礼拜之后了。我出门扔垃圾,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他站在我家院门口徘徊。我走进他,看到他略带疲乏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啦?”我担心的问道。
“哦,没事,只是宝宝发了几天烧,把我们全家都累坏了,所以这几天没时间来看你。”他这样告诉我,我立马想到了他所指的全家里面一定是包括束爱的。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他和束爱轮番的抱着宝宝,不停的抚爱着他们的挚爱,彼此交换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安慰:放心,我们的宝宝不会有事的。
“宝宝现在没事了吧?”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就像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游戏,每个人都有了扮演的角色,而我被排除在外,因为他们不愿意带我玩。我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羡慕的看着,心里的失落、孤独、彷徨像张渔网似的铺天盖地而来。
“没事了,现在出院了,束爱在家哄着她睡觉呢,小家伙可真折磨人。”姜杰摇头苦笑,可我听出来的却是浓浓的宠溺。我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做了爸爸的男人,他越发的显得成熟与稳重了。我预感到自己还未曾拥有他,却已然失去他了,在失去他之前,我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是我深深爱着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爱的呢?是他车祸醒来后,我给他做饭做菜,然后看着他欢快的大快朵颐的时候?是车祸那次,我倒地时候看到的那张笑脸?或是我跟苏子风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他黯然离去的背影?亦或是上学的时候,有阵子我的腿摔断了,每天趴在他背上上下学的时候?亦或是更早的时候?爱像中毒,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深入我的肺腑、深入我的骨髓,现在要把这份爱抽取,那必然是一个大手术,会留下深深的,令人惊恐的伤疤。
我和姜杰之间,已不是我的态度能左右我们的结局了。姜杰在我身边,可是我觉得有千丝万缕的蛛丝束缚着他,一点点的把他拉向远离我的距离,越拉越远。虽然此刻他就这么真实的在我身边,可是我依然觉得自己离他很远。
我心里默念:身随心走,可是我的心已跟不上他了。
“依然,你怎么啦?怎么哭了呢?”我不知什么时候,不争气的泪滴又滚落了下来。
“没事……”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今天有空,带你出去逛逛吧。”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束爱难得放他假,我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呢。我酸涩的朝他点点头。
“你想去哪里玩?”坐在他车上,他边开边问。
“随便。”我收拾好心情,笑着回答。
“没有随便这个地方的吧。”这么老套的调侃,我心里苦笑。
“那我们去摩天轮游乐场吧,带你好好疯狂一下。”他兴高采烈的说。
“不想去。”我兴致寥寥的摇头。
“那我们去絮语山看流水吧?”他又提议道。
“没兴趣。”我依然摇头。摇着摇着,我突然想到了《爱情公寓》里的一个故事情节,一对男女相亲,去饭店吃饭,男方问女方吃什么,女方回答随便,男方说那就吃什么什么吧,女方回答不要,然后跟着一堆不要的理由。男方又问要不吃什么什么什么吧,女方又摇头否决,然后跟着一堆不要的理由……。我不是很像那个闹剧里的女方吗,那姜杰就是剧里无奈的男方了。我摇着头就笑了出来。
“什么情况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无奈的姜杰问道。
然后我把刚才想到的故事情节讲给姜杰听,他听完也哈哈笑了起来。
人在看喜剧的时候往往对着剧中人物的无厘头而哈哈大笑。现实是一部剧,而我们在剧情里有可能也在演绎着无厘头的剧情。
“那我们就去絮语山吧。”我打破自己的无厘头。
絮语山离市区不远,就二三十公里的路程。说是山好像有点牵强,曾经在地理书上看到过海拔一百多米的,顶多也只能算个丘。没在外面见识过山,絮语丘对于我们这些土八路来说相当宏伟了,所以我们宁愿叫它“絮语山”。